次日,狄雲夢正坐在自己房間的窗邊曬太陽,望着窗外蔚藍的天空,幾團雪白的雲緩慢地變幻着,時而飄渺,時而緊簇,她的心情可沒有天空這麼寧靜悠閒,輕眉淡顰,凝神沉思着如何挖掘牟言初戀女友。
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人?到現在,連她的名字都不知道,剛和牟言結婚的時候,狄雲夢不是沒調查過,幾番波折沒有一點線索,漸漸的牟言身邊的女人各種各樣,她追蹤的目標太多,擾亂了她的調查方向,挫敗感不斷襲來,越想越生氣。
那天牟言的一番話讓她明白,牟言一定早就知道她的調查,故意擾亂她的調查方向的,因爲,除了他的初戀,他身邊的任何一個女人都沒有迴避過她的調查,這就足以說明他在保護她,由此可見她在他心中有多重要,心裡已經不知是妒意,還是恨意,萬千滋味。
不過,這個女人被牟言保護的太好了,連當年牟言就讀的大學也查不到任何線索,狄雲夢不服氣地輕哼了一聲,她纔不信牟言會把一切做得那麼滴水不漏,一定有跡可尋,她不服氣地緊皺着眉頭,冥思苦想。
突然,窗外一陣嘻笑,打斷她的思緒,正想抱怨,卻看到院子裡,牟言拉着童童的手向外走着。
童童身上背了個小小的揹包,管家大大小小的推了好幾個行李箱,看起來像是要出去旅行而且一定是一次遠行,不然怎麼會那麼多行李。這時,童童的腳步突然慢了下來,好像有感應似地回頭向狄雲夢房間的窗戶張望。
牟言也停了下來,順着童童的視線看去。
“媽媽。”童童看到媽媽,一臉笑容地向狄雲夢揮手。
“他又在搞什麼?”狄雲夢自言自語,因爲牟言的關係,她對童童沒那麼親近,可畢竟那是她唯一的王牌,狄雲夢轉身向外跑。
牟言也看到了狄雲夢,童童要走了,讓他們母子告個別,也是理所應當的事,便沒去阻攔。
“媽媽!”見狄雲夢下來,畢竟他是個孩子,無論怎樣對母親永遠有種特別的感情,笑臉更加燦爛地迎了上去。
狄雲夢回來好多天了,只是偶爾在餐桌上,童童才能看到媽媽。童童七歲了,不是什麼事都不懂的小孩子,也知道去了法國會很久看不到爸爸媽媽,特別是媽媽,爸爸每次帶他去波爾多,媽媽都不跟去,所以,他幼小的心靈中更覺得會很久很久看不到媽媽。
“童童,你這是要去哪兒?”狄雲夢沒有問牟言。
“媽媽,我要去法國和爺爺奶奶一起住了,爸爸希望我在那裡讀書,接受更好的教育。”童童乖巧的回答。
“法國?”狄雲夢拿眼去瞟牟言,牟言並沒有徵求她同意的意思,笑着對兒子說,“童童,和媽媽說再見,我們要趕飛機。”
“哦。”童童應了爸爸一聲,看着媽媽眨了眨大眼睛,小大人似地說,“媽媽,童童走了,你要乖乖養好身體,等我回來看你。”懂事得令人心疼,牟言覺得狄雲夢根本不配有這樣好的兒子。
而那一刻,狄雲夢心頭一軟,鼻息間竟有了酸意,她一把拉住童童,“不,你不可以送走我的兒子 。”
牟言猛一轉身,臉上劃過一抹寒意,他用力拉住狄雲夢的胳膊,背過童童,壓低聲音卻很果絕地對她說,“我以爲你從不知道自己有個兒子,我可不想我的兒子每天面對一個酗酒、晚歸,歇斯底里的媽媽。”
“你怎麼可以不經我的同意就把童童送走?”
“怎麼?想拿童童做砝碼?你休想,我不會給你這個機會。”說完,牟言狠狠地甩開她,轉身又去牽童童的手,父子倆上車走了。
狄雲夢獨自一人站在院子裡,眼底蓄滿恨意。
“牟言,我會讓你來求我的。”她恨得咬牙切齒,暗暗發誓。她想起四年前敗給牟言被父親調開的哥哥,雖然他們兄妹感情不好,但她相信,他們有了共同的敵人,她那個野心勃勃的哥哥會很願意跟她合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