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警官,我想我要等我的律師來再回答你的問題。”牟言從容鎮定地看着歐子強回答。
歐子強嚴肅地凝視着牟言,片刻後,整理了一下手中檔案夾,“好,不過,不是你牟氏是豪門就可以爲所欲爲的,我也聽說過你牟大少爺的本事。”
“但法律是公正的,我相信清白的總是清白的。”牟言淡然說道。
“你說的對,法律是公正的,不會冤枉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歐子強冷笑着說。
兩個人雖然都面帶笑容,可其中各有深意,只有他們自己才知道。不過,歐子強還不知道真正奪走他的愛人的正是眼前這個西京名少,牟言。
陸律師趕到後,與牟言做了一番秘密的深入交流。
一個小時後,陸明濤極難過地站起來拍拍牟言的肩膀,“牟言,現在我以老同學的身份和你說話,事到如今,你必須說出真相,不然,很難說清楚你不在現場,這對你十分不利。”
“不,這個秘密,不能說出來,你答應過我,爲我保守秘密,我不允許你向外泄露半句,現在我不是你的老同學,我是你的老闆,你要聽我的命令。”牟言故作霸道,而這種霸道更令陸明濤難過。
“那我該怎麼幫你?”陸明濤一籌莫展,連連嘆息。
“明濤,要知道,如果這個秘密傳了出去,牟氏會受到很多打擊,這個社會就是如此,人心難測,我不能扔下這樣的爛攤子給牟遠和家人。”
“牟言……”陸明濤欲言又止,千言萬語也難出口,又是重重一嘆。
由於,牟言說不出狄雲夢被害當晚的時間證人,警方依據舉報將牟言收押進行進一步調查。
這樣的結果,是牟遠乃至整牟氏都無法接受的。還好,這段日子牟言加緊一切收購計劃,將許多事情處理到一個良好的軌道中,而狄氏的股份也大部分盡屬牟氏名下,狄雲凡再也無力迴轉,他也就只能整垮牟言過過癮了。
狄雲凡回到家裡,看着新聞上關於對牟言被收押報道得意洋洋,“贏了狄氏又如何?還不是淪爲階下囚。哈哈哈……”邊說邊仰頭長笑,臉上狠戾地看不出是真笑還是假笑,可怕之極。
他走到電視機前,對着屏幕笑道,“牟言,別急,我還要得到你的女人,那個女人真不錯。”說完,他繼續狂笑,連狄家的傭人們都嚇得躲開,不知道狄家的大少爺是不是精神出了問題,陰狠得可怕。
邱梅華在丈夫出事,女兒被殺的連續打擊之下,徹底病倒,整天躺在牀上,靠輸液維持生命,這個家說到底都是毀在了她的手裡,是她無限的溺愛,寵壞了她的兒女,她整天閉着眼睛懺悔,可時間再也不給她機會後悔,一切都晚了。
閔喬在美國得知狄家的變化,一度想回國,可是閔耀榮再三強調,如果她再幫狄雲凡就真的與她斷絕父女關係,這是最後一次警告,閔喬見父親真的動了怒,也就不敢爲所欲爲,畢竟現在她有了這麼一個兒子,雖然不是她親生的,可如親生的沒什麼兩樣,怎麼也要爲自己的後半輩子想想,靠狄雲凡恐怕是沒什麼希望了,那隻狐狸她再瞭解不過了,利用完了她,就把她一個人扔在美國不聞不問。
閔喬早該知道又是這樣的結果,可就是不吃教訓,一再的犯同樣的錯誤。不過現在狄家敗了,她想他總該回到她身邊了吧?所以,她決定就在美國等着狄雲凡回來求她,好像馬上就要到揚眉吐氣的一天了似的。這樣的夫妻感情也就只有豪門婚姻中才有吧。
電視新聞牽動着所有人,牟敬林和牟遠打電話商量對策,季潔也愣愣地緊皺着眉心,焦若琳簡直不敢相信,拼命地搖頭,而遠在美國的顧衛理,已經坐不住了,馬上訂了機票準備回國。
閔卓和牟馨得知這個消息的第一反應是,“一定是個誤會。”
牟馨轉眸看着丈夫,眼底的祈求閔卓看得懂,“我馬上和陸律師聯繫,問問他情況。”
閔卓聽說牟言沒有時間證人,不禁皺眉,但他隱約覺得陸律師有所隱瞞,他猜一定是牟言不願說的,他滿懷心事地走到牟馨面前,“馨馨,牟言的事有些麻煩。”
牟馨垂眸,冷靜得出奇,這就是牟馨,越是大事面前越是冷靜。
“這幾天我處理一下這邊的事情,回國幫牟言。”閔卓拉起愛妻的雙手,“不要太擔心了,你要對牟言有信心。”
“肯定不是大哥殺了狄雲夢,我太瞭解大哥了,殺狄雲夢簡直是對大哥的侮辱。”牟馨冷笑,她大概是牟家除了牟言之外,最討厭狄雲夢的人,雖然狄雲夢的死讓她驚訝萬分,但她的確沒有一絲惋惜,“沒想到,她死了都要折騰大哥。”
牟言人雖在警局,可畢竟牟氏在西京的地位舉足輕重,在沒有定罪之前,誰也不敢怠慢了牟言,連局長都親自過問此案,市長更是打來幾次電話,說牟氏是西京的經濟支柱,整個西京市有十幾萬老百姓服務於牟氏,讓他們一定不要冤枉好人。
越是如此,越讓下面辦案人員反感。
“上頭對我們抓牟言極不滿意啊。”專案組的一名老幹警說道。
“就因爲他是豪門?”歐子強一臉正義。
“是啊,牟氏大少爺,以前局長也要讓他三分的。”
“要不是這次被狄氏咬着不放,局裡也不會讓我們查的。”
大家七嘴八舌地說着,歐子強一臉怒容,“不讓我們查就不查了?這些有錢人簡直是無法無天了。”
“哎,子強,你還年輕,很多事你不懂。”老幹警邊搖頭邊說。
歐子強正要辯解,來了一個警員,“組長,牟氏來人說要給牟言住的房間填置幾件傢俱。”
“什麼?”辦公室裡的大小警官驚訝地看着進來報告的那個警員。
“你們快去看看吧。”
專案組李組長和歐子強走在前面,後面跟着幾個看熱鬧的警官,拘留室外,放了許多傢俱,這些傢俱在牟家人眼裡並沒什麼,可在外人眼裡就奢華無比了,有的警員不禁感慨,真是看到有錢人了。
“喂,誰讓你搬進來的?”歐子強衝過去喊。
“是我。”
冤家路窄,歐子強轉身看到了牟遠,牟遠一臉溫和地表情,“歐警官,我只希望我大哥在這裡住的舒服一點。”
“你以爲這是你們牟家?”歐子強看到牟遠氣就不打一處來,態度更是惡劣。
“是你們不允許牟氏保釋,我已經最大限度的配合你們,難道只是一點小小的要求都不能通融嗎?”牟遠並不生氣,語氣溫和地好像說一件極爲平常的事情,事實上,他也的確是這樣想的,上次來看牟言,知道他住的艱苦,他這個做弟弟的心痛不已,所以纔會做這麼極端的事情。
“何況,我已經給你們局長打過電話了,他沒問題,難道你有問題?”牟遠從來不是這樣犀利的人,是這段時間的經歷讓他成長,讓他改變,他不能再躲在大哥的身後做一個懦弱的人。
而這時更有件讓人意想不到的事情,“李組,外面有個人說要給牟言做時間證人。”
在場的所有的眼神一亮,這可是重大的突破,而在場的牟遠亦是如此。
只是誰也沒有想到,來人竟然是季潔。
“季潔?”牟遠驚訝地喊了出來。
“牟遠?你怎麼在這兒?”季潔沒想到會遇到牟遠。
牟遠隨即意識到季潔想做什麼,走過去拉住季潔的胳膊,“你來幹什麼?”
“我……”
“回去。”牟遠命令,那口氣讓季潔不禁一怔,不止季潔,歐子強同樣驚訝,牟遠那語氣對季潔,要不是那身*,歐子強肯定會走過去打他一拳,和季潔在一起那麼多年,他何償捨得這樣喝斥過她,難道這就是她要的幸福?歐子強一陣心痛。
再次見到季潔,怎麼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情景。
季潔看着歐子強,心底五味雜陳,可現在不是她想這些事的時候,她沉了沉心,說道:“不,我是來做時間證人的。”
“季潔!”牟遠喝止她。
“牟先生,這裡是警局,請你保持安靜。”歐子強咬牙忍着怒意。
牟遠不管那麼多衝到季潔身邊,拉住季潔的胳膊就往外走。歐子強的拳頭攢得緊緊的,他看着季潔用力掙扎,牟遠毫不放鬆。歐子強不明白這就是季潔的生活麼?她每天都在承受這些?他眼裡看到的那些光鮮亮麗,恩愛無比的八卦新聞都是假的?
“放開她。”歐子強終於忍不住衝了過去,一把拉住牟遠。
牟遠回對看着歐子強,從他眼底牟遠看到了熊熊怒火。
“對不起,這是我和我未婚妻之間的事情,不需要外人管。”牟遠故意說得強硬,總之,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季潔做傻事。
“這位小姐說要來爲牟言先生做時間證人,這是這個案件最重要的部分,警方有權管。”歐子強毫不相讓。
季潔看着他們倆劍拔弩張的架勢,急了,“牟遠,子強,你們不要這樣。”
“回家。”牟遠再次命令。
“這位小姐要說的話與案件有關,牟先生要是再阻攔,我可以告訴你妨礙公務。”歐子強厲聲說道。
“什麼時間證人?那天晚上她明明和我在一起。”牟遠急了,脫口而出,他分明看到歐子強那雙眼睛中的怒火越燒越烈。
“那是有人授意季小姐做僞證嗎?”歐子強的話好像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一字一句地忿忿出口。
“不,沒有人,是我自己要來的。”季潔插嘴。
“季潔!”牟遠喝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