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紅了,不用自己出去跑,就會有很多意想不到的人物找上門。現在,季潔不用再去盼着牟言給她新聞內容,她的專欄每天都在報道西京最重要,最領先的經濟要聞。
季潔的採訪預約越來越多,越來越忙碌。
出去採訪也都是小徐開車接送,上次去牟公館被扔在荒郊野外的事記憶猶新,她深知那些高深莫測的人羣,都在非人類居住區,這是她心裡爲富豪居住區下的定義。
從早忙到晚,回花園別墅的路上,她疲憊地坐在車裡,目光空洞地看着窗外,“小徐,你知不知道我爸媽被他們接到哪裡去了?”明知得不到答案,卻還是默然而問。
“季小姐,我只負責做你的司機。”小徐回答。
季潔無奈的閉了閉眼睛,不驚訝也不氣憤,好像這樣的回答是她預料之中的一樣,其實她深知,除了牟言和顧衛理,她不會從任何人口中得到答案。
季潔始終不敢去聯絡歐子強,此時此刻,她不知道要如何向歐子強解釋這一切,慶幸歐子強在外面執行任務,她只希望在他回來之前一切可以恢復如常。
走進不是家的家,季潔聞到廚房傳來的香味兒,媽媽的味道很濃,這讓她備感親切,她向廚房走去,見到的卻是李媽笑臉相迎。
“季小姐回來了,晚飯已經準備好了。”李媽笑得很親切。
“哦,我去換衣服。”季潔的臉上掛着失落。想起每天媽媽也是這樣笑着對她說,“快去換衣服,吃飯。”那聲音猶在耳畔,不由一陣酸楚,轉身上樓時眼底薄霧朦朧。
見餐桌上只有一副碗筷,季潔對李媽說,“李媽,加副筷子,你和我一起吃吧。”
“那可不行,不合規矩。”李媽笑着拒絕。
“我一個人沒有胃口,就當是陪陪我吧,平常……都是媽媽……”說着眼底又泛起淚意,李媽猶豫了一下,去廚房裡取了副碗筷出來。
李媽一直爲季潔夾菜,說那些菜中的營養,和葉佩蘭如出一轍,不知道是不是這個年紀的女人慣有的母性使然。
雖然李媽的菜燒的很好吃,可是其中滋味季潔實在沒心思細品,茫然無味的吃着。
見季潔一副委屈的樣子,李媽輕輕嘆了口氣,欲言又止。
最後,李媽還是忍不住開口說道,“季小姐,有些事我不該說也不該問,但言少爺不是壞人。”
昨天,李媽也聽到了他們的爭吵,不禁替牟言說幾句好話。不說還好,這一說,季潔停下了筷子,“他當然不是壞人,他是魔鬼!”瞬間怒容滿面。
“李媽多嘴了,你繼續吃吧。”李媽小心地說完,便低下頭,默默不語地吃飯。
季潔實在沒了胃口,起身上樓去了。
回到自己的房間,她倦縮在牀的角落裡,凝望窗外皎潔的月色,感嘆自己變成了一隻籠中小鳥,最近發生的事越想越奇怪,她想不通這一切是爲什麼?
她又拿起電話想打給顧衛理,問問父母的情況,最終放棄了,沒用的,他不會說的。
季潔氣惱地打電話給牟言。電話響了很久,沒人接聽。
……
牟言垂眸,桌面上的手機上顯示着季潔的電話號碼,他拿起酒杯,輕抿,轉目看向正在彈鋼琴的童童。
童童今天晚上特別開心,因爲爸爸難得回家這麼早,他興奮地將新學的曲子彈得很起勁,眼前是一片溫馨的親子時光。
好景不長,狄雲夢一臉醉意的回來了。她沒想到牟言會在家,搖搖晃晃地走進鋼琴室,醉腔說道,“我兒子彈的真好聽。”這纔看到坐在那裡的牟言眼底透着駭人的寒意。那一瞬間,足以讓她清醒。
童童見媽媽如此醉態,心中難過,嘟着小嘴兒,責怪似地喃聲說道,“媽媽,你又喝醉了。”
“不要讓我兒子看到你這副失態的樣子,你是個母親。”牟言厲聲。
“母親?”狄雲夢撒酒瘋似地狂笑,“對,我還是你兒子的母親。”
“你隨時可以失去這個資格。”牟言冷道。
“哼,牟言,你想的美,這個資格只屬於我。”狄雲夢說着,臉遞到牟言面前,酒醉的臉上仍難掩她身上的跋扈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