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的靜默讓氣氛尷尬起來。
牟遠猛然意識到自己失言,剛纔的話兒聽起來很輕浮,“呃,對不起,我只是,我只是,我只是……說實話。”結結巴巴的解釋變得更糟。
季潔端茶喝了一口,“是嗎?我也覺得。”隨後又做了個鬼臉緩解尷尬的氣氛。
牟遠再次被她逗笑,季潔馬上問道,“對了,你找我要了解什麼情況?”
“哦,是想向你打聽一個人,你們新聞熱線是不是有個叫焦焦的記者?”牟遠話音落地,季潔便僵在那兒了,牟遠爲什麼會這麼問?季潔的大腦迅速旋轉,該如何回答他?
見她神色有異,牟遠肅然問道,“怎麼了?”
“哦,沒什麼,你問她幹嘛?”季潔又端起杯子,彷彿那是她掩飾自己的道具一樣,低垂眼瞼,不敢正視牟遠。
牟遠剛要開口,服務員進來傳菜,一道道精緻的菜餚擺好後,牟遠才又繼續說道,“哦,他一直在報道牟氏,很好奇。”
“好奇?不會是因爲今天那條新聞得罪了牟氏吧?”她和牟言達成過協議,她是不能隨便說出去的,聽牟遠這樣問,想必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怎麼會呢?真的只是好奇。因爲他的情報太準確了。”牟遠連嚴肅的樣子都是陽光的,不像牟言,冷下臉時那般駭人。
“你想知道什麼?”
“能不能告訴我,那個焦焦是什麼樣的人呢?”
“這個嘛,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孩兒。”季潔說得很得意。
“是嗎?和你一樣?”
“嗯,差不多。”
牟遠聽了又是燦爛地一笑。
兩個人邊吃邊聊,季潔今天特別注意細嚼慢嚥,因爲她認爲自己一定會遭報應地噎到,但又覺得自己也不算說謊啊,她說的不都是事實嘛,只不過沒說她自己就是那個焦焦罷了,不斷地自我安慰。
牟遠醉翁之意不在酒,打聽人是假,約季潔纔是真,所以後來關於焦焦的話題,被扔到了一邊兒,兩個人天南地北的閒聊起來,季潔也怕他再糾結焦焦這個話題,儘量把話往別處引,一頓看似愉快的晚餐,兩人各有各的心思,牟遠成功約到心上人,十分開心,而季潔這頓飯吃的可是小心翼翼。
送季潔回家的路上,牟遠驀然想到,今天會不會再遇到歐子強,關於歐子強,他隻字未提,潛意識裡並不想去過多求證,生怕失去希望。
季潔下車,揮手和牟遠告別,牟遠不自覺地掃了一眼周圍,還好沒看到歐子強的身影,不知爲什麼,他心裡隱隱有種罪惡感,正直的牟遠不能說服自己奪人所愛,卻被喜歡的人吸引,情不自禁地違背自己的原則。
直到看不到牟遠的車子,季潔才用手拍拍胸口,老天,還真有種無間道的感覺,這件事要不要和牟言說?可萬一牟言問起她是怎麼認識牟遠的,自己如何解釋?難道要說是她想去牟公館跟蹤他牟大少,被牟遠在路邊撿到而相識的麼?這太荒唐了,不行,不能讓牟言知道。
“硬着頭皮往前走吧,船到橋頭自然直。”她兀自喃喃地叨咕着,回到家裡。
牟遠笑容滿面地開着車子,和季潔接觸多了,他越是感覺到一種來自靈魂的吸引,她可愛的讓他無法自拔。此時,他腦子裡都是季潔的千變萬化的表情,僅存的罪惡感在漸漸被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