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紀思博被潑了一身熱湯以後,頓時疼的大喊了一聲,接着站起身,下意識的就要跑。
‘嘭!’
我抻開甩棍之後,第一個衝上去,對着紀思博的頭上就是一下,他被我砸了一個趔趄,又跌坐到了椅子上。
附近幾桌客人看見我們這邊打起來了,紛紛散去。
“哎!你們幹什麼的!”王小軍看見我們對紀思博動手,嚇的臉色刷白。
“沒你的事!給我消停眯着!”史一剛指着王小軍罵了一句之後,攥着卡簧刀就衝了上去,對着紀思博的胳膊又是一刀,紀思博一看自己也跑不掉了,直接拎着一個酒瓶子,對着史一剛就砸了下去。史一剛側身一躲,酒瓶子砸在了桌子上,‘嘭’的一下就炸開了,紀思博掐着半截酒瓶子,反手一捅,正紮在大樂的腿上,一下就把他給放倒了。
大樂見血之後,趙淮陽和毛毛明顯的有一絲慌亂,楊濤看見趙淮陽他們往後退了,攥着卡簧刀衝上去,對着紀思博的小腹就是一刀,紀思博用胳膊一擋,頓時被劃了一道口子,葫蘆哥趁這個功夫,抄起旁邊桌子上的鋁水壺,對着紀思博的頭上就砸了上去。
‘嘭!’
葫蘆哥這一下的力量很大,砸完了之後,水壺的壺身直接就砸丟了,他手裡只剩下了一個水壺把手,砸完這一下之後,葫蘆哥一伸手,直接把自己的上衣給扯開了,露出了瘦骨嶙峋的身體:“紀思博,你跑不掉了!”
“呸!”
紀思博吐出了一口帶血的唾沫,站穩身體看着我們這些人:“我如果不能走,你們肯定得留下幾個,信嗎?”
“呵呵,信!”葫蘆哥一點沒猶豫的點了下頭,想了想:“我帶來的這幾個小孩,年紀都不大,這種事,扯上他們也沒意思,這樣吧,咱們倆單練,你要是把我放倒了,直接走人!”
紀思博笑了笑:“如果是你把我放倒了呢?”
“那正好,我直接把你擡走唄。”
“……你做夢!”紀思博沉默了三秒鐘以後,對着葫蘆哥,一拳就砸了上去。
葫蘆哥看見紀思博動了,猛地後退了一步,對着紀思博肋骨上就掏了一拳,紀思博微微弓了下身子,接着就抓住了葫蘆哥的兩隻胳膊,使勁往外甩了一下,沒想到看起來瘦弱的葫蘆哥,下盤卻異常穩健,身子一動未動,葫蘆哥反手抓住了紀思博的胳膊,怒吼了一聲,接着側了下身,一個漂亮的過肩摔,就把紀思博掄過了頭頂,結結實實的砸在了地上。
‘嘭!’
紀思博倒地以後,葫蘆哥對着他頭上就踢了一腳,紀思博狼狽的一打滾,撐着地爬了起來,在地上這麼一翻滾,他身上頓時被玻璃碎片劃了好幾道口子,開始呲呲冒血,葫蘆哥咧嘴一笑,對紀思博勾了勾手指。
“操!”
紀思博一聲怒罵,把自己的上衣也給拽開了,露出了裡面結實的肌肉,還有那個看起來圖案十分不清晰的紋身,葫蘆哥我這才發現,除了後背以外,紀思博的肚子上也有一個小紋身,都是那種手工針的圖案。
葫蘆哥看見紀思博的紋身,又是一笑:“呵呵,沒看出來,你在監獄裡的時候,還是個老炮。”
紀思博臉上倒是沒什麼表情:“剛入獄那年,裡面的人欺負我,爲了練手藝,按着我紋的。”
旁邊的王小軍聽見紀思博的話,眼圈一下就紅了。
葫蘆哥舔了下嘴脣:“要我說,你就自己跪下得了,還省得我費勁,你不是我的對手,真的。”
“啊!”
聽完葫蘆哥的話,紀思博一聲怒吼,再次撲了上去,對着葫蘆哥面門就是一拳,葫蘆哥擡胳膊一擋臉,又被紀思博雙手抱住了腰,然後使勁一推,一下就給推倒了,看見葫蘆哥倒了,我拎着甩棍就要往上衝。
“都別動!”葫蘆哥餘光看見我們以後,大吼了一句,隨後拽着紀思博,兩個人就在地上翻滾了起來,紀思博抓住機會,對着葫蘆哥頭上‘咣!咣!’的打了好幾拳,葫蘆哥的後腦在地上磕了兩下,動作明顯的就遲緩了下去,連續捱了四五拳,已經開始翻白眼了,紀思博看見葫蘆哥還手的頻率越來越低,手裡的動作停下,大拳頭牟足了力氣,瞄準了葫蘆哥的下顎,蓄力了一秒鐘之後,猛地砸了下去,看見他揮出這一拳,我心頭都跟着一緊。
‘刷!’
就在紀思博拳頭砸下去的時候,葫蘆哥的眼神一下就正常了,速度很快的一躲,紀思博‘嘭’的一拳就打在了地上,給拳頭磨的都是血,葫蘆哥趁機往起一坐,右手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攥住了一塊玻璃,對着紀思博的脖子就劃了上去,紀思博本能一躲。
‘噗!’
玻璃碴子順着紀思博的左臉,一直劃到了左邊的耳朵根子,頓時出現了一條駭人的大豁口。
“爸!”
王小軍看見紀思博受傷了,掙扎就就撲了上去,一邊的楊濤見狀,一隻手抓着他的衣領子,一個腿絆把他放倒,將他死死地按在了地上。
紀思博看見王小軍倒了,眼神充滿了憤怒,再次對着葫蘆哥撲了上去,葫蘆哥一隻腳瞪着地,很快站起身,對着紀思博臉上‘嘭’的又是一腳,直接把紀思博的脖子踢破了,開始嘩嘩淌血,紀思博也跟不怕疼似的,扶着桌子起身,四下掃了一眼,然後抄起身邊的椅子,就向葫蘆哥砸了下去,葫蘆哥一側身,椅子‘咣噹’一下砸在了地上,摔的散了架子,葫蘆哥側身上了一步,對着紀思博的臉上連續的擊打了好幾拳,然後抓着紀思博的胳膊,使勁一拽,就把紀思博給甩到了一邊。
“呼!”
兩個人分開之後,都大口的喘着粗氣,此刻葫蘆哥的臉全都腫了,就跟被蜜蜂蟄了一樣,而紀思博更慘,臉上全都是血,傷口皮肉外翻着,都快沒人形了。
“唾!”紀思博抿了抿嘴脣,吐出了一顆帶血的牙齒之後,對葫蘆哥比劃了一下手指頭:“我蹲了這麼多年監獄,在你這種體格子裡面,你是我遇見過最能打的!”
“呵呵,你捧我也沒用,乖乖跟我走,咱倆還都能少遭點罪!”
“我沒必要捧你!”紀思博也跟着笑了笑:“因爲打你這種體格子的人,我還從來沒輸過!”
話音落,紀思博攥着拳頭,再次衝了上去,對着葫蘆哥又是一拳,這次葫蘆哥連躲都沒躲,被紀思博一拳懟在了胸口,葫蘆哥向後退了一步之後,雙手抓住紀思博的胳膊,使勁像他後背一擰,紀思博順着力量,被葫蘆哥弄得轉過了身,接着葫蘆哥使勁一擡他的胳膊,就連我都聽到了‘咔’的一聲,接着紀思博肩膀位置的骨頭,一下就變形了,肩關節直接錯位。
“啊!”
紀思博的胳膊脫臼之後,頓時疼的滿臉是汗,汗水又流進了傷口裡,疼得他咬緊牙關,緊閉上了眼睛,葫蘆哥再次伸手,按着紀思博的後脖頸,使勁向桌子角撞了上去。
‘嘭!’
紀思博的頭撞在桌子上以後,竟然還往回彈了一下,接着葫蘆哥鬆開了手,紀思博在原地晃了兩下,‘撲通’一聲就倒在了地上。
“整走!”葫蘆哥看見紀思博倒了,喘着粗氣的交代了一句。
“哎!”趙淮陽和毛毛看見紀思博倒了,邁步就要上前。
“別動!”倒在地上的紀思博突兀開口,嚇的趙淮陽一個激靈,等趙淮陽和毛毛站住之後,紀思博撐着地,搖搖晃晃的又站了起來:“我說了,咱們之間不死一個,肯定不算完!”
“行啊,那就來唄!”葫蘆哥看見紀思博又站起來了,四下掃了一眼,伸手就拿起了撈火鍋用的鐵筷子。
“爸!我求你了,你們別打了!”被楊濤按着的王小軍見狀,頓時哭着喊了一句。
“放心吧,爸…沒事!”紀思博明顯還不適應爸爸這個稱呼,所以說出這個字的時候,語氣顯得十分生硬。
“我求你了!別打了!!行不行!!!”王小軍像是喪失理智一樣的吼了一句,使勁的掙扎着楊濤的手:“我等了二十年!!二十年!!!才能跟你見一面,你別當着我的面這樣,行嗎?!”
“……”紀思博聽完王小軍的話,頓時沉默。
葫蘆哥看見紀思博表情的變化,抿了下嘴脣:“老紀,就當爲了孩子,別掙扎了!”
“正是爲了孩子,我才得活着!來吧!”紀思博吼了一句之後,再次衝了上去。
“啊!!”
王小軍看見紀思博又動手了,十分痛苦的就開始用自己的頭去撞地面,發出了沉悶的‘咚!咚!’聲,兩秒鐘後,他就開始翻白眼,隨後嘴角也開始釀出了白沫。
“哎呀我艹!這小子要變身!”史一剛看見王小軍的模樣,頓時驚了。
‘刷!’
聽見我們這邊騷亂的聲音,紀思博手中的動作一滯,眼神一下就變了,邁步就要往那邊跑。
‘踏!’
葫蘆哥橫移一步,直接擋在了紀思博身前。
“救他!救他!”紀思博看見王小軍的樣子,急的嘴脣都哆嗦了:“他有先天性的心臟病,藥!藥就在他衣服的左胸口袋裡!”
聽完紀思博的話,我下意識的就拿起了王小軍搭在椅子上面的衣服,伸手一掏,果然在口袋裡掏出了一瓶速效救心丸,隨後在手上倒了幾顆,跟着就要往王小軍嘴裡送,畢竟我們今天是奔着紀思博來的,所以王小軍犯病之後,我的第一反應就是救人。
“不許給!”
葫蘆哥看見我的動作,頓時紅着眼睛吼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