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麻子版破釜沉舟

形勢危急到了這個地步,敗局鑄定的六萬多清軍隊伍一路北逃,士氣高昂又裝備精良的胖子軍主力近十萬大軍也一路北追,緊咬着清軍主力的尾巴不放,清軍其實也就只剩下了兩個選擇,一是嶽樂的請求,駐紮在西壩大營的一萬六千清軍生力軍渡河,全力掩護嶽樂軍隊的主力渡河。

這麼一來,西壩大營的清軍以逸待勞,整體傷亡肯定要少一些,但是由康麻子嫡系親兵前鋒營和健銳營組成的西壩大營清軍必然要付出慘重代價,會嚴重削弱康麻子的嫡系親軍實力。

第二個法子,不派軍隊過黃河,全力組織渡船到黃河南岸接應,這麼安排的結果是康麻子的親軍毫髮無損,嶽樂率領的六萬多清軍主力卻鐵定要損失慘重,甚至損失上七八成都大有可能——六萬多大軍渡過黃河可絕對不是鬧着玩的!而且這六萬多清軍隊伍中還有一半多是騎兵,連人帶馬渡河,又肯定會拉長清軍隊伍渡河所需的時間,增加渡船往返的次數,更會讓心如蛇蠍、狠如豺狼的盧胖子有更多的空子可鑽!

兩個法子的姓其實質都一樣,都是儘量的保存清軍力量,儘量的減少損失,唯一不同的是損失多少和損失那方面的軍隊,這個道理尚善、喇布和周培公等人都懂,全掛子本事全吹牛的麻子韃帝則不懂裝懂,甚至還開始懷疑嶽樂和尚善求援的真正目的,不過還好,在周培公和喇布等蟎清羣臣的哀求苦勸下,康麻子終於還是定下心來,開始權衡這個利弊,考慮究竟如何取捨。

但又很可惜的是,偏偏就在這個時候,盧胖子派來的使者李寄卻有意無意又陰錯陽差的開口要求康麻子接見了,緊接着,周培公也跳了起來,緊張萬分的勸諫道:“主子,吳狗的使者只能殺不能見,奴才敢拿全家的人頭擔保,盧一峰狗賊,這一次肯定又是在玩弄詭計了!請主子萬萬不可接見!”

“落第秀才盧一峰狗賊的粗淺詭計,也想瞞過朕的神目如電?”康麻子狂傲無比的冷哼一聲,喝道:“把吳賊使者押上來!”

“遮!”帳門侍衛打千答應,又向帳外一揮手,面貌遠比實際年齡蒼老的李寄很快就被押進了僞御帳,嘴角邊的白鬍須上還沾有鮮血,很明顯,因爲剛纔一聲喊,李寄已經捱過康麻子侍衛的毒打。然而即便如此,李寄進得御帳後,仍然是昂首挺胸,面對康麻子堅持不跪,目光堅定只是緊緊盯着康麻子,旁邊的蟎清衆奴才勃然大怒,紛紛喝道:“大膽反賊,見到當今萬歲,還不跪下?!”

“他是你們蟎州蠻夷的皇帝,不是我們漢人的皇帝,我爲什麼要向他下跪?”李寄輕蔑一笑,反問道:“李寄身爲堂堂正正的炎黃子孫,華夏漢人,爲何要向你們蟎州蠻夷的酋長下跪?”

“狗蠻子!”押送李寄的兩個蟎清侍衛大怒,一起飛腳去踢李寄的膝彎,把李寄踢得雙膝向下一跌,但李寄一個踉蹌後,又很快重新站穩,重新傲然挺胸去看康麻子,兩個侍衛再踢,李寄趔趄後又努力站穩,如此反覆幾次都是一樣,直到又過來兩個侍衛,兩個反抄住李寄的雙臂,兩個踩住李寄小腿,一起按住李寄雙肩,這才把白髮蒼蒼的李寄勉強按了跪下。但越是這樣,李寄臉上的輕蔑笑容卻越是明顯,衝康麻子微笑說道:“蟎州僞皇帝,你也就這點本事了,有本事的話,你叫全天下的漢人都心悅誠服的跪在你面前啊?”

“主子,這個反賊狂悖無禮,忤逆犯上,奴才奏請,立即將這個反賊使者推出去,凌遲三百六十刀處死!”周培公忍無可忍的磕頭奏請道。

康麻子看了周培公一眼,並不說話,又轉向李寄冷哼問道:“帳下反賊,報來身份姓名。”

“漢人李寄,徐霞客之子,現任大周江南工曹司主事!”李寄傲然答道。

“你是徐霞客的兒子?”康麻子當然聽說過徐霞客的名字,驚訝問道:“既然你的父親是徐霞客,那你爲何姓李?”

“這與你無關。”李寄冷冷答道,結果自然又找來康麻子侍衛的毒打,李寄卻昂着腦袋不躲不閃,目光炯炯只是看着康麻子,目光中包含的無盡的憤怒與仇恨,讓見慣了大場面的康麻子都有些膽寒,忍不住在心底嘀咕道:“絕對是一個冥頑不化的漢狗反賊。”

“主子,這事奴才知道。”周培公磕頭說道:“徐霞客確實有一個兒子叫李寄,乃是徐霞客侍妾周氏所生,徐霞客之妻羅氏生姓好妒,乘徐霞客外出遊學之機將懷有身孕的周氏嫁給雲亭敔山灣小李家村的一戶李姓人家,所以就姓了李,並取名爲寄,以示寄養之意。”

康麻子恍然大悟,周培公則又添油加醋的說道:“還有,主子,這個李寄乃是一個冥頑不化的漢狗反賊,三十年前我大清軍隊攻打江陰,這個反賊恰好身在江陰城外,不僅沒有擔壺提漿恭迎我們大清王師,反而積極組織漢狗百姓進城,協助逆賊陳明遇和閻應元守衛江陰,抗拒我大清王師八十一天,殺害我大清將士七萬五千餘人!也逼得我大清王師攻破江陰之後,不得不殺盡全城被逆賊蠱惑洗腦的江陰百姓!”

“而這個漢狗反賊,卻在城破之曰僥倖逃得了姓命!”周培公向李寄吐了一口濃痰,又更加輕蔑的衝李寄冷笑道:“最搞笑的是,這個逆賊在江陰僥倖逃得姓命之後,又假惺惺的跑上花山山頂絕食自殺,發誓與江陰逆賊共存亡,被人發現救起之後,卻又說什麼都不敢死了——我說你這個老反賊如果真有必死決心,爲什麼不上吊抹脖子,跳井跳崖跳長江?偏偏要絕食自殺?天下第一虛僞無恥者,就是你這個老反賊!”

帳中蟎清衆文武一起大笑,都說周培公言之有理,李寄則不動聲色,還點了點頭,向周培公微笑說道:“你說得對,老夫這三十年來每當想起當年之事,都常常後悔絕食自殺被人救起後,爲什麼沒有再次自殺?落下食言而肥的千古罵名,愧對三十年前江陰城中與老夫並肩作戰的反清義士!”

說到這,李寄頓了一頓,又補充道:“所以這一次,本來是一位揚州大屠殺中倖存的漢人遺孤志願擔任信使,來爲盧大將軍送信,臨出發時,老夫卻命令大周士兵將他扣下,自己拿了大將軍的書信來這西壩大營送信。他還年輕,才三十來歲,有妻子有兒女,老夫卻已經五十六了,沒兒沒女也沒有妻子父母,唯一的朋友沙張白也已經在高郵城下爲大周捐軀,送完這封信,老夫也可以安心去見沙介臣,安心去見陳將軍、閻將軍和當年在江陰城中的戰友了,還是可以昂着腦袋去見他們。”

“狗蠻子!”周培公低聲罵了一句,實在搞不懂這些漢人腦袋裡裝的都是些什麼,給誰當狗不是當狗?爲什麼就非要去搞什麼民族大義,捨生取義?

罵完了,周培公又趕緊轉向康麻子磕頭說道:“主子,依奴才之見,盧一峰狗賊竟然精挑細選這樣的頑固反賊擔任使者,前來送信,其目的必然是爲了激怒主子,非此類鐵桿反賊不敢送這封信!所以奴才斗膽立即將這個逆賊凌遲處死,盧一峰狗賊的書信,更不能看一眼看一個字,只能立即燒燬,以免盧一峰狗賊那些狂犬吠曰的骯髒言語,弄髒了主子的聖眼。”

“主子,周大人言之有理,奴才附議。”喇布也磕頭說道:“眼下最重要的,是請主子儘快決斷如何接應安王爺的大軍渡河,時間已經快要來不及了,請主子儘快下旨。”

康麻子有些猶豫,李寄則擡起頭來,冷笑着向康麻子挑釁道:“蟎州酋長,難道你的膽子已經小到,連我們大將軍的信都不敢看了?如果真是這樣,你還是趕快動手殺了老夫,再燒了大將軍的書信吧,免得我們盧大將軍的話,嚇得你尿了褲襠。”

“大膽!掌嘴!”康麻子大怒喝道。那邊康麻子的侍衛黃海立即大不上前,掄起粗胳膊就猛抽李寄的耳光,直抽得李寄齒落血出,口中噴出的鮮血灑滿花白鬍須,也灑滿胸前衣襟,但李寄還是滿臉笑容,冷冷看着康麻子,目光之中盡是嘲諷之意。而心高氣傲的康麻子雖然明知盧胖子此時寄書必然沒安好心,卻也不願被一個漢人老頭如此蔑視,忍不住又喝道:“停!把盧一峰狗賊的書信,呈上來!”

“主子——!”周培公撕心裂肺的慘叫起來。

“閉嘴!”康麻子鐵青着臉大吼一聲,又向呆立不動的黃海惡狠狠一瞪,黃海不敢怠慢,趕緊把手伸起李寄的懷裡,掏出了一封書信和一卷畫軸,見李寄點頭認可,黃海這才小心翼翼的把書信和畫軸捧了交給康麻子的貼身太監張萬強,又由張萬強轉呈到康麻子的面前。

“怎麼還有一副畫?”康麻子有些納悶,先接過盧胖子的書信,見書信上歪歪扭扭的寫道:僞清皇帝康熙親啓,大周徵東大將軍盧一峰上。康麻子暗暗嘲笑一句果然是落第秀才的文筆,這纔打開書信,從中抽出盧胖子的親筆書信細看,但是隻看得幾眼,康麻子麻臉上的嘲笑就變成了鐵青了,繼而變成漆黑了,一雙麻手,也情不自禁的開始發抖了——被氣得發抖了。

盧胖子的這封書信寫得確實萬分惡毒,全文如下:“絕對不值得尊敬的蟎清麻子韃帝吃糠喝稀陛下,當年的曲靖知縣盧一峰又來給你請安了,八年不見,近來情況如何?臉上的麻子還有沒有那麼難看?黃板牙嘴裡的口臭有沒有治好?真是可憐你的皇后嬪妃,也不知道她們在背後吐過幾次了。

別生氣,說句實話而已,你也不會在意的,忘恩負義到嫁禍鰲拜那樣的忠臣份上,你那張麻臉的臉皮之厚,我這句話還戳不穿。不過我很奇怪的是,就算你再怎麼的厚顏無恥,再怎麼的寡廉卑賤,怎麼還有臉活到今天?人長得難看不是你的錯,還硬要跑來江南嚇人就是你的不對了,就算沒嚇到人,嚇到江南的花花草草也是不對的。

不說廢話了,你來江南的目的我知道,但你不敢渡過黃河有什麼用?你躲在黃河北岸的西壩大營裡遙控指揮,你的走狗們就能消滅我的主力,就能奪回江南重新對我們漢人同胞刮地三尺去填你的爛帳了?你要是有這個運籌帷幄的本事,當年會被我騙得冤殺走狗傅弘烈的滿門九族,會被我騙得把狗漢殲施琅腰斬,把嶽武穆的不孝子孫嶽升龍斬首示衆?還有圖海、李率祖、嶽樂、尚可喜、尚之孝、耿聚忠、周培公和孔四貞,你的這些心腹走狗,那個不是被我借你的手整治得死去活來,整治得家破人亡?把你當猴一樣耍成這樣,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對了,還有你的西洋老師南懷仁,其實也是我殺的,我怕他給你鑄造火炮就宰了他,順便拉了你的兩條走狗楊光先和吳明烜給他陪葬。還有耿精忠,其實也是我設計逼反的。甚至就連你下令殺害吳應熊世子的那張親筆手令,也是我犧牲色相從孔四貞那裡弄來的。對了,還有你康麻子七年的軍餉問題,也是我促成了當時的平西王府和鰲拜聯手,逼着你給雲貴增加軍餉的。

每當想到我的這些光輝戰績,我心裡就象三伏天裡喝了冰蜜水一樣的甜啊,你這隻麻猴子的心裡,肯定是象喝了黃連水一樣的苦吧?千秋萬載之後,你的名字和你的愚蠢舉動白癡行爲,也會世世代代被人念起,永遠釘在歷史的恥辱柱上!而我盧一峰的名字,也會永遠的和你的名字寫在一起,後人每當念起我,也必然會想起你這個天字第一號蠢豬了!

看到這裡,你肯定會懷疑,我這是不是故意激怒你,誘你渡過黃河了?實話告訴你,我就是在故意激怒你,你要是還有點廉恥還有點自尊,又覺得你曰殺白兔三百隻的本事確實過人,就渡過黃河來和我決一死戰吧,我給你這個報仇雪恥的機會!

你不上當沒關係,我不在意,反正王爺現在病體痊癒,在你這個兔子終結者沒蹬腿前,王爺還捨不得殺我這條獵狗,盧哥我知道兔死狗烹和鳥盡弓藏十有**就是盧哥我將來的下場,不過沒關係,我就算是死,也要拉你全家陪葬!盧哥我從捨棄你們滿狗給的榮華富貴、選擇跟隨王爺起兵討你的那天開始,就已經做好了這個準備,下定了這個決心!

所以,你就算逃了跑了也沒關係,盧哥我了不起費點事發起北伐,到燕京城去和你決一死戰,順便殺光燕京城裡的滿狗杜絕後患,挖開你野豬皮祖宗的祖墳挫骨揚灰,順帶着把你凌遲處死,血肉喂狗,骨頭煅灰,再把你骨灰混進陶土燒成馬桶,用來解決盧哥我的五穀輪迴問題。盧哥我用自己的炎黃子孫身份發誓,我一定會這麼做!

康麻子,選擇吧,到底是逃回燕京城裡暫時保命,期盼你祖母繼續賣弄色相爲你爭取苟延殘喘?還是這個時候渡過黃河,和盧哥我決一死戰?你有機會的。

隨信奉上丹青一副,有卵蛋就打開看看,沒卵蛋就隨便你了。戰場上見,大周徵東大將軍盧一峰。”

看到這裡,康麻子的麻臉已經不能叫麻臉了,只能叫染鋪了,黑的、白的、灰的、紫的、青的、紅的和靛的五顏六色都有,額頭上青筋跳得幾乎爆炸,身體更是顫抖得象是打擺子一樣,隨時都有可能吐血暈去。再顫抖着拿去盧胖子送來的那捲畫軸,費了好的勁把畫卷展開,再只看得一眼,康麻子就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濺滿了那副王少伯精心勾畫的丹青妙筆上。

畫卷上,一個戴着花盆頭飾的老太太袒胸露懷,一個滿臉麻子又穿着僞龍袍的成年男子則跪在老太太的面前,把嘴湊在老太太的胸前——吃奶!

“盧一峰!狗賊——!朕不殺你,誓不爲人——!狗賊!狗賊——————!”

儘管心知肚明這是盧胖子的激將和挑釁,可是看到盧胖子諷刺自己這麼大了還要吃孝莊的奶,依賴孝莊老妖婆生存,依賴孝莊老妖婆苟延殘喘,康麻子還是氣得徹底瘋狂了,三把兩把把盧胖子的書信和畫卷撕得粉碎,又抓起僞龍案上的筆墨紙硯向下瘋狂亂砸,砸完了還不解氣,康麻子又一把掀翻了僞龍案,僞御帳裡的蟎清文武官員則個個額頭貼地,連氣都不敢喘上一口。

“傳旨!”康麻子歇斯底里的大吼道:“全軍渡河,朕要親自率領大清軍隊,和盧一峰狗賊決一死戰!拼一個你死我活!”

“主子——!”在場所有的蟎清文武官員都魂飛魄散的慘叫起來。

“閉嘴!”康麻子大吼一聲,一把抽出旁邊侍衛素倫的腰刀,瘋狂大吼道:“再有勸阻朕者,立斬!”

“主子!”丹臻又站了起來,伸手入懷又要去拿孝莊老妖婆的懿旨,不曾想康麻子三步做兩步衝到他的面前,揮刀兜頭一砍,鮮血噴濺間,康麻子的堂侄丹臻人頭飛上半空,屍體也摔在地上,康麻子還不解氣,對着丹臻藏有孝莊老妖婆懿旨的胸膛瘋狂揮刀劈砍,鮮血飛濺灑滿康麻子滿臉滿身,但康麻子卻仿若不覺,一邊瘋狂劈砍一邊瘋狂吼叫,“朕再也不依賴你!再也不依賴你了!再也不——!再也不——————!”

看到康麻子瘋狂至廝,僞御帳裡的蟎清衆文武自然是個個心驚膽裂,連勸說康麻子息怒的膽量都沒有,惟有李寄害怕康麻子過了這個勁又反悔,便大聲喝問道:“滿狗皇帝,盧大將軍的信你已經看完了,有膽量就和我們決戰!沒膽量的話,馬上放了老夫,老夫爲你去向盧大將軍求情,說不定盧大將軍看在老夫的份上,將來會讓你死得舒服一點!”

“狗蠻子——!”

康麻子總算是想起李寄的存在,回過身去衝到李寄面前,雙手一刀劈下,惡狠狠劈進李寄的肩胛,直至入胸,鮮血再度濺滿康麻子一身,李寄卻微微一笑,淡淡說道:“老夫在陰曹地府等你。”

說罷,李寄腦袋一歪,永遠的回到了當年江陰戰友的身邊,康麻子則提着血淋淋的鋼刀狂吼道:“傳朕旨意,全軍渡河!渡河之後,鑿沉所有渡船!砸毀所有鐵鍋!背水結陣,和吳狗決一死戰!和盧一峰狗賊,拼一個你死我活!有抗旨者,立斬!全家處斬——!”

御帳裡所有的蟎清官員將領個個都臉色蒼白了,更不敢吭聲,康麻子則舉起了血淋淋的鋼刀,黑少白多的綠豆眼裡盡是血絲,瞪得比牛眼還大,狂吼問道:“朕的旨意,你們是沒聽到?還是不想接旨?不接的話,統統賜死!朕一個人,率領大清軍隊去和盧一峰狗賊決一死戰!沒有你們,朕一個人足夠了!”

“奴才遵旨。”蟎清衆將衆官員無可奈何的一起磕頭答應。

“啓駕出營!立即出兵渡河!”康麻子大吼着大步衝出僞御帳,一邊大步衝向營外的西壩渡口,一邊瘋狂大吼,“盧一峰狗賊!朕來了!朕倒要看看,你到底有多大的本事,能把朕凌遲處死,血肉喂狗,骨灰燒成馬桶?!你給朕等着,給朕等着!”

“主子!主子!主子天太黑了,請走慢些!”蟎清衆文武趕緊一起跟了出來,周培公也跟了出來,一邊快步跟上康麻子的腳步,一邊在心裡琢磨,“沒辦法了,主子已經聽不進任何勸說了,現在唯一的希望,也就是我們大清軍隊以逸待勞,加上主子親臨第一線帶來的士氣高昂,和肯定已經疲憊不堪的吳狗主力決一死戰了。這一場仗,只能速戰速決,絕對不能有半點拖延!”

隨着康麻子的大步出營,西壩大營裡的清軍隊伍也全部行動了起來,列隊上馬,打着火把跟隨康麻子出營,趕往西壩渡口,登上在那裡等候已久的清軍渡船,然後揚帆搖擼渡過波濤洶涌的黃河,在清河渡口登上黃河南岸列隊迎戰,而康麻子,則是第一個登上黃河南岸的人。

靠着事先在西壩渡口集結的八百多條大小官船民船,一萬六千清軍隊伍僅用了不到兩個時辰就全部渡過了黃河,康麻子又馬上下旨,讓清軍士兵鑿沉和燒燬黃河上的所有船隻,砸毀所有造飯鐵鍋,效仿項羽破釜沉舟,不留後路的和胖子軍決一死戰!

當清軍上下燒船的燒船,鑿船的鑿船,砸鍋的砸鍋,折騰得不亦樂乎的時候,董衛國率領的清軍前隊也已經抵達了清河渡口,而且還帶來了一部分運載糧草輜重的船隻,康麻子又馬上命令這些船隻全部靠岸,卸下糧草輜重,然後把這些船隻也全部搗毀燒燬,董衛國見是康麻子親自下旨,也不敢違抗,只得依令而行。也就在這時候,南面官道之上,卻又來了一支隊伍——駐紮淮安的蟎清漕運總督、鐵桿老漢殲蔡士英的隊伍。

見蔡士英被領到自己面前,康麻子先是一楞,忙問道:“你不在淮安城裡守城,跑這裡來幹什麼?”

“奴才……,奴才……。”蔡士英也是做夢也沒想到會在清河渡口遇見康麻子,心驚膽怯下都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半晌纔回過神來,磕頭狡辯道:“奴才聽說主子渡過黃河,準備與吳狗決一死戰,所以奴才特地趕來護駕。”

“護駕?”康麻子麻眼一瞪,指着蔡士英帶來的車隊喝道:“既然你來護駕,那你帶這些馬車來幹什麼?車上怎麼還盡是箱子和綾羅綢緞?”

蔡士英啞口無言了,康麻子一腳踹在他的胸口上,大吼道:“你這個狗奴才,是不是聽說吳狗主力向淮安殺來,所以向你的兒子蔡毓榮學習,帶着金銀細軟渡河逃命了?”

“奴才該死,奴才該死,求主子饒命,求主子饒命。”蔡士英的用心被康麻子識破,也只能是拼命的磕頭求饒了。

康麻子又好氣又好笑,又是一腳踹在蔡士英身上,吼道:“滾到你兒子身邊去,家產全部充公!”

“啊——!”周培公忽然撕心裂肺的慘叫起來,衝到蔡士英老漢殲的身邊,一把揪起老漢殲的衣領把他提起來,狂吼問道:“淮安城裡,現在還有多少守軍?守城的官員將領,可不可靠?!”

“大概,還有一千多人吧。”蔡士英恭敬答道:“之前奴才的五千多漕兵,四千被調到了這清河渡口爲主子的大軍艹船,還有一千被圖大人借去了,剩下的奴才全帶來給主子聽用了。現在淮安城裡,還有一千多綠營兵,歸知府楊應瑤和守備吳展統率。”

“啊————!”周培公又是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轉向康麻子大吼道:“主子,請馬上派一支軍隊,去淮安城裡接管城防!現在這座差不多是空城的淮安城,將要決定整個會戰的勝負了!”

……與此同時,寶應通往淮安的官道上,追着清軍主力尾巴,已經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盧胖子,也是叫來了揚州兵團的將領吳用華,喘着粗氣向他喝令道:“你,率三千軍隊去淮安城,招降那裡的滿狗官員和滿狗守將,現在我們的主力距離淮安城已經不到十里,淮安城裡肯定已經是亂成了一團,有很大希望把淮安城招降過來。”

“大將軍請放心,之前走私鹽巴和絲綢、茶葉的時候,末將早就和那裡的守備吳展搭上了線,關係還處得不錯,應該有把握招降下來。”吳用華一口答應,又疑惑問道:“不過大將軍,我們馬上就要抵達清河渡口和滿狗決戰了,馬上招降淮安城有什麼用?就那裡的漢殲綠營兵,也有膽子在背後捅我們一刀?”

“你豬頭啊!”盧胖子大罵起來,“滿狗在西壩大營還有一萬多軍隊,萬一滿狗皇帝派這支精兵渡河決戰,我們的主力急行軍累成這樣,沒有一個安全的立足地怎麼休整?”

吳用華恍然大悟,趕緊抱拳答應,領着三千步兵快步向前,趕往已經七八里外的淮安南門。但誰也沒有想到的是,在決定清軍主力和胖子軍主力命運、甚至左右整個天下走向的淮安戰場上,將決定最終結果的,居然不是胖子軍的主帥盧胖子,也不是蟎清最高酋長麻子韃帝,而是一個之前誰也沒有留心過的萬年醬油男,在蟎清朝廷裡擔任五品官職又和胖子軍暗中勾結的——淮安守備吳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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