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剛纔的電子攻城戰中陌已經在所有監控錄像裡也埋下了路徑,只是之前自己看到的都是數據流,並沒有圖像化,此時只要調動心神,再連接顯示器,一幅幅即時監控錄像就顯示了出來。
陌切換着一個個監視器,想找出有銀的影像,不過還沒有找到,衆人就激動了起來:一個到處是白色,掛着百葉窗的房間,幾個***在一張桌子前,好像是與桌子對面被手銬鎖在椅子上的一個膚色雪白,淡金頭髮的小洋娃娃對峙着。
“是悅兒!”陌感到小渲抓着自己的手的力道突然大了很多,好像十分激動,原來小渲也一直處於緊張中啊。
“都別嚷嚷,保持安靜,鳳歌,你說他們在說些什麼?”在突如其來的驚喜中就堯顯得處變不驚。
陌轉頭環視周圍,才發現鳳歌已站在一處陰影裡了,之前的電子戰太心無旁騖,他什麼時候回來的自己都不知道。鳳歌支着下巴面無表情看着監控裡的人時不時開口,斟酌道:“他們好像與悅兒語言不通,無法交流,至於悅兒,肯定不是在說我們所熟悉的語言。”
堯:“拖延時間麼,悅兒這招還不錯,與其不開口,不如讓對方困惑”
陌悄聲問身邊的瑾巒:“鳳歌是怎麼看出來的?”
“察言觀色加上點讀脣吧,別忘了這位是從敏感危險的關係網裡摸爬滾打大的。”瑾巒也同樣耳語回答。
這時銀那邊又有動靜了,接觸過悅兒的人好像在跟押送着銀的調查員談話:“之前送來的那小子好像真的不會中文和英文,我們還試過幾種語言也無法交流,沒人知道他說的都是些什麼玩意兒。”
“他真的不會中文嗎?”這句是問銀的。
“他啊,中文不行,一緊張就忘,你們冷不丁地把他抓過來,又一個勁兒逼問,他怎麼可能還說得出口,讓我勸勸他就好了。”銀繼續睜着眼說瞎話,頗有曉絮姐的風範。
“把這個小女孩帶過去吧”有人吩咐道。不一會兒,悅兒所在的房間門打開,銀也出現在了監控內,這下好,音頻視頻總算是齊了。
“悅兒啊啊啊!姐姐可算找到你了!”銀不改以往的作風在看到悅兒的那一刻就直衝過去,無視屋子裡其他人直接躍上桌子再撲身砸在悅兒懷裡,那場面倒像是久別重逢。
悅兒傻了幾秒,在確定不是幻覺之後支支吾吾開口道:“銀?你怎麼…也來了?”不知道是因爲驚喜還是突然放鬆了,鴛鴦眼裡蒙了層水汽,到顯得更加水汪汪的了。
“就知道你膽子小,我是來陪你的,有我在看誰敢欺負你。”
在堯他們面前一貫撒嬌耍賴的銀,這時候倒是拿出了幾分大姐頭的風範,看來堯沒有說錯,如果眼前的僵局只有銀才能打破,她會做得很好。
“怎麼,現在又會說中文了?剛纔都在耍我們不成?”不和諧的聲音插進來,銀和悅兒好像剛剛意識到這房間裡還有人似的,整齊劃一轉頭向“敵人”微撅着小嘴怒目而視,眼角吊得老高,像兩隻戒備十足的的小貓,雖沒什麼殺傷力,卻足以讓人語塞,說白了,是在賣萌吧。
不過要是賣萌有用悅兒也不會被逼到之前那副模樣,幾個FBI交換了一下眼神不依不撓地繼續發問:“我們可以認爲剛纔他是在阻撓查案嗎?”
“查案?這個詞我還是第一次聽到,說起來從一開始你們就沒好好說明過你們是幹什麼的吧,既然不知道你們在查案,又怎麼會阻撓查案?”開口的是銀。
對方:“可是剛纔我們讓他說中文,他爲什麼不說?”
銀小聲問悅兒:“有這事?”悅兒點頭。
銀又問:“你剛纔說的都是什麼呀?”悅兒低下頭有點不情願地說:“是,是希伯來語來的…”
看到這裡駐地裡的衆人以爲銀要無話可說了,沒想到銀的護短精神一旦爆發,是完全不講道理的:“那他還要你們講希伯來語呢!你們又爲什麼不說?不要你爲你們年紀比較老就可以隨便發號施令,我們可都是平等的!”
FBI們顯然沒料到在這種充滿壓力氛圍下銀還可以說出那麼理直氣壯的話,最後他們決定跳過這個話題,對銀道:“你剛纔可是說了的,見到這小子就跟我們把話說清楚,你不會食言吧?”
銀:“食言是你們大人的專利,我可從來都是說到做到,只要你不把我們分開,我就回答你的問題,不過分開也沒用的,你都看到了,悅兒就沒法一個人說你們能聽懂的話。”
“那好,還是剛纔的問題,你們…”
FBI不給銀留一絲空隙,可銀繼承了流月旅團的優良傳統,以按常理出牌爲恥:“等等,你這就要開始提問我不反對,可提問要有提問的樣子,我都說過了,我們是平等的,可你們一羣男人這麼一圍着是什麼意思?我們兩個加起來都比你們任何一人年輕,想要從我們嘴裡知道答案,就只留下一個人,多餘的哪兒涼快哪兒呆着去,否則在這麼濃重的二氧化碳環境下我們可不保證能夠清醒地回答。”
這才一開始,銀就擺足了傲嬌氣場,雖然情況並沒有改變,但氣勢卻絲毫不輸。
這時,陌那邊,鈴火急火燎地闖了進來,看清大家正全神貫注的畫面後就雙手抓着屏幕不放,好像已經一半失去理智了,口中不停地說:“銀你一定不要有事啊,都怪我來晚了一步,我一定要救你出來!”
“鈴,冷靜點,那只是個影像,目前我們還沒有辦法讓你穿過去。”堯的安慰聽起來怎麼都像是風涼話。
鈴聽到這話才恍悟,又改爲抓着堯:“讓我去救她!我要去救她!”看來小渲的彙報一點也沒錯,鈴這個樣子根本什麼也做不了。
“救什麼救?好好看看你的銀,那樣子需要人救嗎?古人說得好,關心則亂,關心則亂啊”堯語重心長地說。
在房間里人數對等後,銀又提出出於基本的人道主義,在提問前要先讓他們吃點東西,理由是把他們特別是悅兒綁來這麼長時間,連杯水都沒給過,本來他們就沒吃早飯,因爲悅兒不見了中飯也沒吃上,這眼看到晚飯時間了,要是不提供食物馬上就能暈倒。
在對方答應後又得寸進尺要哈根達斯,當FBI被逼到極限時,一直沒怎麼出聲的悅兒嬌滴滴開口:“叔叔你不會也不能對我們怎麼樣的對吧?你們是從美國引渡來的,只管美國的事兒,又不是太平洋警察,而我們,可是中國公民,你對我們來說不是什麼警察,你們綁了我們,其實沒有道理的,說白了,你們沒這個權利。爲了不打攪你們執行公務,我們可是足夠配合了,你要再兇,我們一鬧起來,只會給你們添麻煩。別這麼瞪着我,大人們總以爲小孩永遠不知道他們的想法,其實全寫臉上了。”
看來悅兒也放鬆下來了,開始幫着銀對敵。早就有傳聞說FBI會“讀心術”,不過放在悅兒這裡還是不夠看啊。
讀心就讀心吧,還要說出“寫在臉上了”這樣的話來,讓人家情何以堪。
本來銀耍賴又撒潑地就夠讓人頭疼,悅兒這一張天使臉蛋說出的話又剛好戳到痛處(悅兒神補刀!),雖然快把調查員逼瘋了,在流月隊員的眼中看來只有歡樂多多,總之兩人暫時算是拖住了場面,屏幕前的鈴也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