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向羽按下手裡的秒錶,整個戰鬥才用了不到5分鐘。

在一旁觀戰的蔣小魚看出了問題,他悄悄向魯炎提示,二班的戰術有誤。

魯炎點頭示意自己知道,蔣小魚說:“我看咱班得留一個人,給大家提醒哪裡火力猛需要躲開……就我吧,跑也跑不快,淨是拖大家後腿。就讓我擔任望風的任務吧!”

魯炎一聽蔣小魚是這個意思,氣不打一處來,低聲說:“你要不想泡沫板的事兒被教官們知道,就第一個給我衝出去!”

輪到一班出發了。在橡皮艇上,魯炎囑咐大家上岸時一定利用地形迂迴前進,不能蠻衝蠻幹,既然二班已經戰敗,現在一班的機會來了!

上岸後,一班的新兵按照魯炎的吩咐,左躲右閃,儘量避開火力,但是幾個機槍手也都不是吃素的,一會點射一會扇面掃射,很快就把這幫新兵打得哭爹叫娘。

儘管魯炎的戰前佈置有條不紊,但不想輸得比張衝還慘,整個班被消滅才用了4分鐘。

在一塊巨大的岩石後,三個機槍手一邊嘲笑着新兵一邊準備撤出戰鬥,忽然,他們發現遠處一班的橡皮艇竟然在緩緩移動。再一清點人數,不好,少了一個。

機槍手趕忙重新投入戰鬥,彩彈如雨點一般密集地飛向橡皮艇,不過橡皮艇卻並不怕射擊,因爲這些彩彈根本射不穿它。

大家都發現了橡皮艇背後躲着的是蔣小魚,張衝譏諷道:“這就是你們一班的作風,都是屬縮頭烏龜的。你們乾脆也別爭什麼刀鋒班了,就叫烏龜班,我覺得挺好!”

阿甘接着說:“那還不如叫王八班,反正王八烏龜都是一家人。”

剛吃了敗仗的二班戰士感到了一絲敞快,全都哈哈大笑起來。

魯炎急了,朝蔣小魚大喊,讓他扔掉橡皮艇,拾起一個戰士的尊嚴。可是不管他怎麼喊,蔣小魚躲着就是不出來。

沙灘上的機槍手也急了,他們浪費了不少彩彈,卻拿對方一點辦法沒有。

一個機槍手索性朝蔣小魚叫:“趕緊給我滾出來!”

蔣小魚從橡皮艇後回了一句:“你們停止射擊我就出去。”

機槍手無奈,只得停止了掃射,蔣小魚趁機又推着橡皮艇往前挪動了五六米。

一看上當了,幾個機槍手怒不可遏,一陣更加猛烈的火力再次朝蔣小魚和橡皮艇掃去。

可是再猛的火力也阻擋不了蔣小魚的前進,很快,他推着橡皮艇到達了指定區域。

訓練結束後,新兵們列隊站在訓練場,除了蔣小魚外,其他每個人身上都塗滿了顏色。

“蔣小魚!”巴朗走過來叫。

“到!”蔣小魚大步走出隊列,其他新兵幸災樂禍地看着他,心想這下看他怎麼逞能。

“爲什麼在訓練中作弊?”向羽冷冷地問。

“排長,咱這可不是作弊,是充分利用裝備靈活迎戰。您不是教我們要膽大心細嘛,就像在荒島上您收拾我們一樣。而且《孫子兵法》裡就說過:兵者,詭道也。孫子和您講得就是同一個意思。您說這個孫子總不會錯吧?”

向羽被蔣小魚的一番詭辯給繞暈了,他瞪着眼睛不知道作何回答。

“雖然排長您不是孫子,可您跟他差不多,都是大將之才。”

衆人都聽出了蔣小魚在繞着圈子罵向羽,憋着笑偷樂。

向羽冷哼一聲:“我不會跟垃圾計較的,因爲垃圾很快會被淘汰!”

蔣小魚得意地回到了隊伍裡,展大鵬欽佩地伸出了大拇指。

巴朗宣佈:二班回去吃飯,一班留下打掃衛生。一看一班不服,又加了一句:因爲蔣小魚衝過了火力封鎖線,這就算是獎勵了!

一班戰士無可奈何地開始清理器材,一番勞作下來,全都餓得前心貼後心。大家都說今天這事兒全都是因爲蔣小魚吃了瓜落,蔣小魚反倒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索性說:“你們弄死我算了,反正這樣練下去,哥離死也不遠了。”

折騰了一天的新兵們回到宿舍後,許多人累的臉也不洗就和衣躺下了。只有魯炎收拾着自己的牀鋪,把洗好的衣服一件件疊整齊。

蔣小魚看着他身上那件體工隊的T恤,調侃說:“你都跟體工隊簽約了,怎麼又跑來當個大頭兵呢?”

魯炎停下了手裡的動作:是啊,自己怎麼會來到這裡呢?

“在體工隊多好,拿了金牌還能上電視出名,做個廣告代個言啥的又能掙大錢……”蔣小魚打個哈欠。

“對我來說,這裡只是暫時的。我的目的就是取代向羽成爲偵察大隊的戰神,然後我再回到體工隊爲國爭光,到奧運會世錦賽奪冠軍,比呆在這裡有意義多了……”

魯炎談起了自己的宏偉理想,一時間滔滔不絕,可是蔣小魚卻沒有任何反應。再一看,他已經睡着了。

從這一天起,獸營真正艱苦的訓練雷打不動地開始了。新兵們每天都要跑10公里越野,還有各種戰術訓練。

在穿越火圈障礙訓練中,蔣小魚先是狼狽的被鐵絲網掛破了褲子,而後站在熊熊燃燒的火圈前犯了怯,怎麼都不肯鑽過火圈。

“班長,我打小就暈火,這個……我還是免了吧!”他哀求道。

“不行!”巴朗絲毫不爲所動。

魯炎和展大鵬在一旁爲他鼓勁,蔣小魚一咬牙,脫下迷彩服往火圈衝去,不想到了跟前,又收住了腳。

“你還是把我成績取消了得了。”

魯炎聞聽蔣小魚此話,氣得牙根癢癢,遠處的向羽似乎早料到了這一切,發出了不屑的冷笑。

晚間訓練結束,一班的戰士把蔣小魚圍在了宿舍中間,在魯炎的主持下,一場聲討蔣小魚的大會召開了。馬明亮說:“不但你的成績拖了大家的後腿,就你的訓練態度,就夠讓別人戳咱一班的脊樑骨了,你知道嗎?”

蔣小魚忙說:“十個指頭伸出還有長短呢。咱這十幾個兄弟,肯定需要有人來墊底。我不墊底誰墊底?”

“不許偷換概念!”魯炎嚴肅地指責他。

“班長,這事兒還真不能全賴在咱身上。咱班這些弟兄,論智商、論能力、論素質,哪個不是百裡挑一人中俊傑?可二班那些人個個都是大牲口,咱們跟牲口較勁,還用的是牲口的法子,不輸纔怪。咱再打個比方,就好比班長你是大俠喬峰,馬明亮你是大俠令狐沖,展大鵬你是大俠楊過,你們仨組團打羣架,幹得過牛魔王、黃風怪、白骨精嗎?”

展大鵬搖頭:“那肯定幹不過。”

“還是啦。問題就在這兒,人家是牲口咱是人啊!”蔣小魚撫掌說。

“別廢話啦,眼看到月底了,再這樣下去,刀鋒班的紅旗就是他們的了,你說怎麼辦?”馬明亮扔出一句硬邦邦的話。

蔣小魚索性站到了板凳上:“兄弟們,人跟牲口有啥區別?牲口有的是力氣跟蠻勁兒,咱們有的是腦子。《天龍八部》上說過,要想練成蓋世武功,得先學會以己之長克敵之短。所以,咱們要玩就跟他們玩高智商的,玩死二班那幫大牲口!”

一班的新兵被蔣小魚這頓忽悠弄得五迷三道,全都仰着腦袋聽他白活。

魯炎忽然意識到了不對勁兒:“蔣小魚,你給我下來!到底是我們教育你,還是你教育我們?!”

蔣小魚面不改色地回道:“班長,咱們這屬於互相教育,共同進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