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墨回到養心殿，來來回回的不知道走了多久，最終還是覺得事有蹊蹺，他很清楚司徒婉兒是多麼聰明而專情的一個人，就算自己近來因爲政務繁忙，忽略了她，她也不至於飢渴地去找別的男人吧？而且還是那樣一個下賤的侍衛。
人原本就容易衝動，何況還是親眼見到了那種事，軒轅墨當時就被憤怒衝昏了頭，根本就想不了那麼多，現在情緒稍微冷靜了一點，他就漸漸覺得事情不對勁了。
“來人，擺駕鳳儀宮。”無論如何，也該聽一下她的解釋，說不定又是後宮那些女人做的好事，若是冤枉了他的婉兒，他是絕對不會原諒自己的。
還沒有出門，小玉就驚慌失措地跑來了，一看見他便跪下去磕頭如搗蒜，“皇上，大事不好了，皇后娘娘她...她服毒自盡了。”
她死了？
她居然死了？
連他的最後一面都不見，一句解釋都沒有留下，就死了？
這就是所謂的畏罪自殺麼？
軒轅墨匆匆地感到了鳳儀宮，看着她已經冰冷的身子，僵在了原地，臉上的血色一下子退了個乾乾淨淨，留下一片駭人的慘白，久久不得動彈。
“皇上。”小玉小聲地喚道，“娘娘臨走前交代奴婢轉告皇上，此生是她對不起您，實在無顏再見您，希望您能原諒她的不告而別，也希望您能保重。”
“滾！”軒轅墨目露兇光，幾乎是從齒縫裡擠出了這個字。
小玉原本還想繼續說下去，看到他如此駭人的眼神，連忙退了下去，到了外面雙腿都還在發軟。
王者，果然是不好伺候的！
軒轅墨緩緩地蹲下去，顫抖的雙手撫上司徒婉兒那帶血的臉頰，心痛的幾乎讓他窒息，臉上盡是難以置信的表情。
“爲什麼？朕到底哪裡做錯了，後宮佳麗無數，朕的心卻給了你一個人，你爲何還去找一個男人來撫慰自己？難道朕的真心，就如此不值得你珍惜嗎？”
他的手滑到她的下巴處，突然狠狠地一捏，力道大的幾乎把她的下巴骨捏碎，但是她卻連眉頭都不曾皺下，因爲她死了。
一個死人，是不會感到痛苦的。
那一夜，軒轅墨一直待在那間屋子裡，就坐在地上面對着司徒婉兒的屍體，死死的盯着她那雙不曾瞑目的眼睛。
他感覺自己在她的眼中看到了不甘，看到了遺憾和仇恨。
既然是你對不起我，爲什麼還要以這種眼神死掉？
你是含羞而死，不是含恨而終，你憑什麼仇視，憑什麼不甘心？
又爲什麼讓小玉轉告那句話？
他想不明白，也不想再去想。
如果說他的心在看到她在別的男人懷裡的時候，被深深地刺上了一刀，那麼，在看到她屍體的那一剎那，他的心就直接死了。
他再也不會相信愛情，因爲一個沒有心的人，是絕對不會愛一個人的，他的心爲她上了鎖。
臨走前，他伸手覆在她的雙眼之上，讓她永遠的閉上了眼睛。
第二天，皇后司徒婉兒暴斃身亡的死訊傳遍了整個帝都。所有知道內情的人，全部被滅口，只留下了一個小玉，從此跟在軒轅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