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回了三局,艾文把張軍扣在了寧濤辦公室的暖氣管子上。辦公室很大,牆上幾副字畫,最出名的應該是那副“莫生氣”了。辦公桌對面是一組沙發茶几,辦公桌後面是一組書櫃,旁邊一個衣架。張軍被固定在了窗戶下邊。艾文在沙發裡說:“老張,你兒子呢?希望你配合我工作,把你兒子找來。身爲國家執法部門的高官,你應該有這個覺悟,你也應該配合我們執法。”
當他回頭看的時候,只有趙大寶還像向日葵一樣在自己身邊看着自己,寧濤和張猛早就沒有了蹤影。在外邊寧濤對張猛說:“我們和艾警官不能比,他是秦的土財主,是反恐組的精英,我們只是小警察,我們還要指望這差事養老婆孩子呢。我決定迴避,你呢?”
張猛說:“這事是有點懸,我和你一起迴避吧。”
張軍站在暖氣管子那裡,微微地貓着腰,略微一直,暖氣管子上的手銬就是拽他一下,手腕就會疼痛起來。他對艾文說:“好,你等着。說着摸出電話就要打。秦小月走過去奪過電話啪地一聲扔在了桌子上。
其實那邊的保姆早就開始打電話了,北京市的公安局長秦曉勇慌了,心說是誰這麼大膽啊?這事是三局處理的,應該和三局脫不了干係。他打電話給寧濤,寧濤對他說:“這事我管不了,是反恐組的做的,只是借了我們的地方。我可不敢讓反恐組的放人啊!”寧濤說的也是實情。
秦曉勇一聽,這事的確是寧濤處理不了的,別說寧濤,自己也處理不了,反恐組雖然在警察的編制裡邊,但它是個獨立的部門,和國安局一樣,只受中央領導,只有主席令和總理令才能命令他們。他打電話給白克:“白局長,我是小秦啊!對對對,公安局的小秦,你們是不是抓了張軍張部長?他犯了什麼錯?”
白克一聽奇怪了,他沒佈置這個任務呀,腦袋一下想起了艾文,也只有他能幹出這種不計後果的事情。他說:“這事情我還真不清楚,我馬上查一下。你等我消息。”
白克掛斷電話,開始按艾文的電話號碼,剛按完,他馬上又放下了話筒。心裡琢磨着這個張部長,笑了。這個笑容裡的含義估計是說不清的,同在北京,一起共事幾十年,這一笑包含了幾十年的恩恩怨怨,公私兼備。他打通艾文的電話:“你是不是抓了人?”
艾文說:“是。”
白克說:“我休假三天,任何人電話不接,你好自爲之。”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他想了想不太放心,叫來鄧丹琪,對她粗略地說了下情況。最後說:“你先通知組裡的人,我休假三天,有任何事情自己處理。再就是你去三局,嗯……協助並監督田艾文辦案。”鄧丹琪說了‘是’轉身就走了。
白克關了手機,往抽屜裡一扔,然後走出去脫下警服,換上一身西裝,任憑桌子上的電話叫個不停,他表情沒有一絲變化,臨出門的時候,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電話,關上門走了。
很多人找到反恐組的時候,聽到的是白局長去休假的答案,看到的是一扇關上的門。這讓大家有了無限的猜想。
鄧丹琪到三局的時候,就發現了院子裡停了很多的車,全是職能部門的車,她走進去見到艾文,說:“師兄,怎麼回事?”
艾文把事情一說,鄧丹琪也生氣了,對張軍說:“我們警察是屁嗎?”
張軍也沒說話,就那樣站在那裡。鄧丹琪說:“外邊那羣人是不是來求情的?”
艾文笑笑,他說:“秘書部隊。”
秦曉勇來了,直接走了進來,他看見張軍這樣被扣在暖氣管子上,心裡想笑。他說:“艾警官,你以什麼名義抓的張部長啊?”
艾文說:“暴斃窩藏嫌犯,暴力抗拒警察執法。”
秦小月把張軍的槍拍在桌子上,艾文指着說:“這就是證據,隨身攜帶槍支。一個行政人員,隨身攜帶槍支本身就是個問題,我懷疑他有恐怖主義嫌疑,正在調查。”
鄧丹琪一聽樂了,這可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她也不說話,坐到一邊去了。
秦曉勇一聽扣了這麼大一個帽子,自己也不好說話了。他對張軍說:“張部長,你倒是解釋一下呀!”
在張軍看來,和他們解釋就是掉了自己的身價,他一笑:“明顯的亂扣帽子,有什麼解釋的?”
艾文說:“你說我亂扣帽子,你不是沒有澄清的機會,把張子陽交出來,你就澄清了。”
秦曉勇說:“張子陽的問題公安局已經處理了,就不勞反恐組的大駕了吧。”
艾文笑笑:“攜帶管制刀具暴力襲警,聚衆鬥毆,辱罵警察是個屁,你是怎麼處理的?我看他有恐怖傾向,我要調查一下。”
艾文看秦曉勇不說話,她一笑:“屁!”這話很簡短,但意義很深遠,在場每個人的理解都不同。但秦曉勇知道,這是在說自己是個屁。
秦曉勇臉上有些掛不住了,他對張軍說:“有這回事?老張,我看你就叫子陽來一回吧,也沒什麼大事。……”這話看起來是說給張軍聽的,其實是在告訴艾文,這事他是不知道的,別把自己划進張軍的圈子,自己只是站在中間的人。俗稱:和稀泥的。
張軍冷冷地一哼:“就讓他拷着我,我看我拷我到幾時。”
艾文樂了:“較勁是吧,那好,本來我打算親自去抓張子陽,現在我還就非要你的配合了,你給張子陽打電話,讓他來一下三分局,可以嗎?”張軍哼了一聲。
艾文對秦曉勇說:“你看,就是這麼不配合,我怎麼放他走?”
秦曉勇說:“你先把張部長的手銬打開,你這樣拷着也不是事情,再說了,張部長不是疑犯,只是包庇,包庇也是情有可原,愛子心切嘛!”
艾文說:“是他自己願意我拷上他的,他主動要求的。”
這是後玫瑰說:“是這麼回事,我可以作證。”
秦曉勇看着玫瑰問:“這位小姐是……?”
玫瑰做了介紹後,秦曉勇拉着艾文到了外面,小聲嘀咕:“這不好吧,你看……”
艾文說:“你放心,我能讓她閉嘴。”
“那就好。”秦曉勇拍拍艾文肩膀,說:“你能不能打開張部長的手銬,給我個面子,我也好下臺。”
艾文說:“倒是可以,只是他太牛了,伸着胳膊逼我拷上他,好像我不敢一樣。”
秦曉勇說:“他那是不知道你是國家反恐組的,要是知道,再給他個膽子也不敢囂張。你肯定沒出示工作證。”他在給艾文臉上貼金。
艾文說:“嗯,是這麼回事,他還不知道我是幹什麼的呢。”
秦曉勇說:“這樣,我先給你們介紹一下,然後你賣個面子給我,把他打開,然後我就撤了,你看行嗎?”
“行吧。”
倆人商量完,秦小勇一拉艾文的胳膊,“走。”就這麼簡單的一個動作一句話,瞬間拉近了二人的距離。
回到屋子裡,秦小勇通了通嗓子,擡高了聲音說:“張部長,我還沒給你們互相介紹呢,這位是反恐組的艾文警官,這位是司法部的張部長,大家都在北京做事,難免磕磕碰碰,我希望大家化干戈爲玉帛,一笑泯恩仇。好不好?”他的這番話意味深長,潛意思是告訴張部長,關你的人我管不了,只能是靠你自己了,我還是努力了的。也告訴艾文,多個朋友多條路,多個敵人多堵牆。
張軍一聽,臉上一驚,他確實沒想到這個就是反恐組的艾文。免不得打量了一番。像他這種人很少關注那些八卦報紙,對這種小人物的事情也是不怎麼關心,人家是玩政治的。秦小勇繼續說:“艾警官,你看能不能先把張部長的手銬打開呢?”
艾文笑着說:“只要張部長願意就沒問題,我還是那句話,是他要我拷上他的。”
秦小勇呵呵笑了兩聲,看着趙大寶說:“把張部長的銬子打開。”
趙大寶看了一眼艾文的眼睛,發現沒有反對的意思,走過去打開了張軍的手銬。張軍在那裡不停地摸着手腕。艾文對鄧丹琪說:“小衫,先去把外面的人趕走。”
鄧丹琪點點頭走了出去,到了門口舉着工作證喊:“各位各位,反恐組辦案,大家請自覺離開,別等着我下逐客令。”
‘秘書部隊’一聽紛紛給自己領導打起了電話,片刻便都開車走了,只有張軍的秘書留在了這裡。
鄧丹琪回到屋子站在了一邊。艾文和衆人已經坐在了沙發上。秦曉軍客套了兩下就站起了身,說:“我要告辭了,局裡還有一大攤的事情呢。”
艾文起身相送:“您忙您的。”
張軍不說話,就那樣坐在了那裡。
艾文坐回沙發裡,說:“張部長,你看是我抓張子陽回來還是你把他叫來?我抓他他有可能拘捕,你叫他來算是投案自首,你考慮考慮。”
張軍開口了,說:“我瞭解他,雖然喜歡鬧點事,但還不至於和恐怖分子搭上關係,我不明白你爲什麼這樣和我做對,我哪裡得罪過你嗎?還是得罪了你們白局長呢?”
艾文哈哈笑了,說:“很簡單的問題到你這裡變得複雜了。你看到的就是一切,沒有藏着掖着的,你看看趙大寶,這就是你兒子打的,你認爲公平嗎?暴力襲警,然後大搖大擺走出公安局,我要是打你一頓把你打的和木乃伊一樣,你會善罷甘休嗎?這事情很好理解,小學生都會做的題目。”
張軍說:“要是這麼說,我確實想多了。我這就叫他來,怎麼處置你們看着辦。”
艾文哈哈一笑:“這就對了嘛!張部長,您可以離開了,還有,我不怕你不帶張子陽來自首,我想抓他就像抓小雞一樣簡單。”
張軍說:“你覺得我會撒謊嗎?”
艾文一伸手說:“請便!”
“告辭!”張軍一拱手走了出去。
艾文看看外邊,天已經暗了下來,他對衆人說:“明天去抓李宏宇,今天太晚了。”
趙大寶說:“要不算了吧。”他此刻感覺到了這事讓艾文爲難了。
艾文拍拍他肩膀說:“明天在這裡等我。”
艾文和秦小月等人,開車到了招待處,吃過飯後就住下了。他們沒想到的是,第二天到了三局的時候,李宏宇已經趕來了三分局,正坐在沙發裡等待審查呢,他旁邊一個很帥氣的小夥子站起來說:“艾警官,我是李宏宇的弟弟,叫李天豪。家父聽說家兄在外邊如此囂張非常氣惱,命我押了他來請罪的。我是軍區特種大隊的副隊長,這是我的軍官證,您看一下。”他掏出了證件,遞給了艾文。
艾文接過來看了一下又還給了他。李天豪伸出手說:“久仰大名,今日終於得見,幸會呀!”
艾文和他一握手就感覺不對,就發現這隻手給自己施加壓力,他在心裡說:看來是個好鬥的兵。
李天豪暗暗吃驚,無論自己用多少力氣,對方的手就有多少反抗的力氣,自己額頭已經微微浸出了汗水,而他還是這樣笑眯眯看着自己,不禁心驚起來。慢慢卸了力,放開了手。他對艾文說:“家父吩咐了,如何處置您看着辦,從重不從輕。家兄平時總是惹是生非的,是該給他點教訓了。”
艾文心裡琢磨,一個人的崛起很容易,一個家族的崛起就必定有一個好的門風,看着李家對事的態度確實值得稱讚,也許這就是李家崛起的理由吧。這讓他想起了五爺來。他說:“其實沒什麼事情,這事情可大可小。你既然送他過來了,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去拘留所蹲上了一個月也就算了。”他看了看身邊的趙大寶說:“把他送拘留所去吧,進去喝點涼水能清醒清醒。”
李宏宇此時倒是聽話,再也不是在外邊那種囂張的意思了,艾文知道,這是他的家族力量的制約,絕對不是畏懼於自己。他在心裡說:這個家族不簡單。他打量了一下李天豪,對他說:“你身手不錯,如果身體可以,堅持練五十年估計能打贏我一條胳膊。”
李天豪說:“我這三腳貓的身手怎麼敢討教艾警官呢?哈哈,既然事情解決了,我就告辭了。”
艾文笑着說:“那我就不送了。”
“告辭。”李天豪轉身走了。
艾文站在窗前,看着一輛軍用獵豹駛上街道而去。他在心裡說:這家族遲早會崛起的。
李天豪回去對他的父親說:“爸,這個人不簡單,您說的對,惹不得。”
李父一身軍裝,微風地坐在沙發裡,對李天豪說:“你哥太不爭氣了,我也就指望你了。這次你做的很好。根據可靠消息,這位艾警官的背後有一個龐大的田氏家族,這個家族非常低調,在一個山窪里居住。據說個個兒有着誅殺妖魔的本事。以後,你要和這個人成爲朋友,因爲這一個朋友代表着一個家族的支持。一個人的力量再大,也是沒用的,一顆子彈就解決了,一個家族的力量就不一樣了,這代表一種精神,一種信仰!天豪,你明白嗎?”
李天豪說:“爸,我明白了。”
李父揮揮手:“去吧,去忙正事吧。”看來他是一點不在乎李宏宇,他考慮的是家族的利益。
李天豪走後,李父起身在屋子裡來回踱步,仔細地分析着局勢,然後拿起電話,撥了成都的一個號碼,他說:“父親,這件事很微妙,艾家的人不是您想的那樣,他們只是願意低調的生活,國家派去的人也只是學習他們的戰鬥技巧,另外艾家在反恐組的力量也不是您想的那樣強大,只是一個人而已。另外我調查了一下,在全國各地的部隊編制裡,在政界,姓田的倒是有很多,但是都和這個艾家沒有絲毫的關係。艾文的進駐,我判斷,只是偶然,和他的家族沒有任何的關係。”
“那我就放心了。”那邊掛斷了電話。
三天後,一架飛機從南苑機場起飛。機上除了艾文、玫瑰和秦小月,還有就是白克他們那些玩政治的人。秦小然不願意參與這些,倒是願意和寶兒在一起去跳舞。
白天出發的,到了華盛頓杜勒斯機場的時候還是白天。艾文一走出機場就覺得自己矮了不少,看街上的男人女人都是那麼高大,他打量了一下玫瑰,說:“你個子也矮了。”
玫瑰不明白他這句話的意思,把眼睛瞪得圓圓的不說話。玫瑰在美國有一位忠實的追求者叫‘戴維磕巴菲爾克魯斯……’,簡稱戴維。這位追求者就等在機場前,手裡捧着一束鮮花,看到玫瑰的時候還翹起了腳,顯得很興奮。他晃着手喊:“可愛的玫瑰,你終於回來了,你不在的這些天,我都瘦了。”一邊說着就走到近前抱住了玫瑰。
秦小月對艾文說:“看看這男的,就像發情的公狗。”
戴維看到了玫瑰身邊的艾文,用英語問玫瑰:“這位是誰可不可以介紹一下啊?!”
玫瑰笑着說:“這是中國優雅的田先生,是個可以輕鬆擰下你的腦袋的人。其他保密!”她知道艾文身份的特殊性,沒有透漏她的社會身份。
“啊!中國功夫!”威廉走了過來,抱住了艾文的肩膀,把嘴放到了艾文的耳朵那裡,用漢語說:“我警告你小子,你要是敢上了玫瑰,我會毫不猶豫地在你的腦袋裡種下一顆子彈,不管你那他媽的狗屁中國功夫。你明白了嗎小子?”
艾文一聽笑了,小聲說:“到時候不用你出手,我身邊的那個漂亮的姑娘就會替你輕鬆地幹掉我。”
威廉打量着秦小月,“最好是這樣!”他對着秦小月張開了懷抱走了過去,“漂亮的中國姑娘,請允許我用我這強壯的胳膊來擁抱您吧!”
秦小月剛剛被他抱住肩頭,就一拳打在他的小腹上。威廉蹲在地上抱着自己的小腹叫了幾聲,然後對艾文說:“老兄,我很替你擔憂!”
秦小月已經靠在了艾文身上。艾文笑着說:“你還是擔憂你自己比較好。”
玫瑰扶起威廉,說:“在中國男女擁抱等於愛情,你捱揍的一點也不冤枉。”
威廉說:“那我是……那句話怎麼說來着?就是冒犯的那個意思。”他記不起那個詞了。
“唐突佳人!你這樣,絕對不會是我的對象。不行不行。”玫瑰對艾文說,“等你安頓好了給我打電話,我爲你接風洗塵!”
玫瑰聽到白克已經喊艾文離開了。
威廉說:“我建議去吃中國的火鍋,就是有很多漂亮姑娘穿旗袍的那家,她們的旗袍很美,開到這裡。”他彎下腰比劃着大腿,一隻到胯骨那裡。
“去可是去,小心把你的哈喇子流到桌子上。”玫瑰打趣道。
艾文說了好的,就和秦小月轉身向白克走去。威廉在這邊追着玫瑰的腳步在問着哈喇子是個什麼東西。
艾文和秦小月上了一輛黑色的奔馳轎車,開車的是個很健壯的美國黑人,說着流利的漢語,他看着頭上的鏡子說:“艾警官來過我們莎莎熱情的美國嗎?”
艾文笑笑:“第一次來!”
“那你可要多住一些日子,好好的感受下美國的熱情與奔放。我叫傑森。”他說。
“我叫艾文。我已經感受到了美國的熱情,也喜歡你們的這種性格,很簡單也很美。”艾文說的心裡話。
“我也喜歡中國的文化,很含蓄,很矜持。”傑森說。
傑森跟着前面的隊伍進入了一個院子,院子很大,已經有很多人站在那裡迎接了,又軍官還有政界的人。然後下車就是一頓握手,說着一些客套話。不管男人女人,和秦小月握手的時候,都會驚訝地說着她漂亮的話,着讓秦小月無比受用,心裡美滋滋的。
艾文看看錶,是23:28分,他知道,這應該是快中午了。進了屋子,果然已經擺好了一大堆的食物,在客廳的中央。然後他看見有人走過去自己顧着自己吃了起來。艾文對秦小月說:“吃就別等着人家讓了,吃吧。”
秦小月點點頭,走過去拿了些蛋糕,水果和飲料,坐到了一張小桌子前,和艾文一起吃了起來。每個從他們身邊經過的人,都會端着酒杯微笑着敬酒,艾文也會站起來致謝!秦小月說:“美國人吃飯都不老實,來回跑什麼呀!”
“一個地方一個樣,對付着看吧。”艾文說。
一個一身軍裝的女人走了過來,舉着酒杯來敬酒。艾文端起了飲料,那女軍人說:“歡迎來到美國,我叫琳娜,是美國反恐部隊的軍官,在技術部!”
艾文說:“我叫艾文。”
琳娜的個子和艾文基本一樣,但她穿了一雙高跟鞋,站在艾文面前比艾文高了半頭,這讓艾文很不自在。琳娜打量着這個男人,心說中國的男人長得都這麼含蓄,太矮了,沒有一點魅力。只是這雙眼睛,這雙眼睛看起來是如此的深邃,……。秦小月的話打斷了她的思路,“小心你的哈喇子!”
琳娜笑了,說:“對不起,我走神了。我去那邊看看,她又去那邊找白克喝酒了,眼神還不時地看過來,像是在和白克聊着艾文什麼。
吃個差不多了,艾文對白克說:“還有我什麼事兒嗎?”
白克說:“沒什麼事,你可以自由活動,24小時開機,需要你的時候我給你打電話。”
“電話費誰報銷?”艾文邪邪地一笑,“這可是國際漫遊。”
白克知道他這是拿自己取樂,揮舞了一下拳頭,“想幹啥幹啥去,對了,出去別穿警服,我怕你給中國警察丟人。”
“對了,我八年工資啥時候給開了?我八年沒開支了。”艾文繼續扯淡。
白克一聽擡起了腿要踢得意思,艾文轉身摟着秦小月走了。他拿出電話撥通了玫瑰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