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文起身走出了公園,他感應着那雙眼睛就在周圍,她繼續走着,他一路上碰到了趴在用軸承當輪子的木板上沒了腿的人,又碰到了盲人在路邊唱着歌,身前擺着一個鐵桶,還碰到了回不了家的大學生跪在那裡,拽他衣服的小孩子,被燒的像怪物一樣的人……,艾文走過了一條街給了一路的錢,最後自己發現,好像滿城都是要錢的人,也就麻木了起來。他時刻感受着那雙盯着自己的眼睛,明明就在周圍,爲什麼找不出她的位置呢?難道是我多疑了?他想到這裡,心頭稍稍安穩了。
沈七月和納蘭襲人下車了決定去找個地方聊聊天,她們走進了咖啡廳。納蘭襲人今天穿着一件淡藍色的連衣裙,和沈七月二人走在街上免不得吸引了無數目光。甚至在門口跪地的乞丐都看得流出了口水了,然後噝噝吸回了一些。
她們坐下後看着窗外,不一會兒就發現了艾文在掏錢給門口那乞丐,納蘭襲人說:“看,艾文。”
沈七月最是激動,急迫地對窗外揮着手。納蘭襲人說:“你這樣他看不見。”
沈七月拿出電話,撥通電話後直接說:“你這傻子,幹嘛給他錢,剛纔這老混蛋還色迷迷看我們呢。”
艾文說:“是不是你跟蹤我呀,我說呢,老覺得有人盯着我。”
沈七月說:“我可沒那閒心,你擡頭看就看見我了,我在咖啡廳。”
艾文擡頭看到了她和區靜麗便掛斷了電話走了進去,他看見沈七月的時候心裡突然有了一種趕快坐到她面前的衝動。他坐在納蘭襲人身邊說:“大律師這麼有時間呀?!”
沈七月說:“我現在大把的時間,我休假呢。”
艾文說:“那是好事啊,恭喜恭喜!”
沈七月說:“你也認爲是好事?我倒是覺得不自在,太閒了。”
這時候她看到納蘭襲人看艾文的眼神,憑女人的直覺馬上就知道了二人之間存在的實質性關係,心裡不免打了個結。沈七月又說:“像你每天有事幹多好啊,我每天坐在家裡只能胡思亂想,人快發黴了,也快發瘋了。”
納蘭襲人看着艾文笑着,又好像是和沈七月在說:“能每天坐在家裡也是福氣,我倒是想每天坐在家裡想吃就吃想睡就睡,等着心愛的人回家。雖然真那樣了也許我也受不了,但我現在就是這麼想的。”
在他們說話的時候,真的有一雙眼睛在對面的酒吧裡望着他們。艾文擡眼掃了一下窗外,總算捕捉到了這個身影,一身黑色的衣服,就坐在對面二樓的窗前看着這裡。他起身說:“我出去一下。”
他慢慢的走出咖啡廳走進酒吧,然後快速的衝上二樓,到了那個位置只看見一個菸灰缸擺在那裡,還有一個未燃盡的菸頭,一縷青煙像一條線一樣徐徐上升,到房頂擴散開來,菸草的香氣充滿了這個空間。
艾文大步走向洗手間,他直接進了女洗手間,看見一個老太婆在洗手,他低頭看向馬桶,沒有人。老太婆在他走後說了句臭流氓。他又進了男洗手間,同樣沒看到人。他趕忙跑到窗戶前看着窗外,還是一無所獲。他走出酒吧又回到了咖啡廳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