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這段時間一直在楊仲玄安排的酒店裡休息,每日三餐按時去大廳裡吃,本以爲很快會有任務來,但出乎幾人意料的是一連幾天,都沒有楊仲玄的消息。幾人跟殺馬特打聽後才知道,護印隊其實平時基本都沒有什麼任務,但一旦有就是要命的差事,上一對護印也就執行了三個任務就死光了。
同住一棟樓的其他護印隊大家互相之間也不熟,沒什麼交往,只是聽殺馬特說過,護印隊分爲一隊到五隊,分別住在二樓到六樓,自己就是護印五隊的。殺馬特還悄悄的提醒幾人,不要去惹一隊的人,至於原因,也沒告訴挽瀾幾人。
幾天下來,挽瀾幾人的日子過得倒是清閒。公園裡駐守的護衛隊都是龍頭和總執事的親戚,根本不屑於和這些挽瀾這些護印隊說話。唯一每天來和幾人聊天的就是話癆的殺馬特,一連幾日下來,四人也基本習慣了他的說話方式,儘量不去打斷他,越是打斷他,他話就越是說不完。
殺馬特叫魏致遠,除了話癆也沒有大毛病,感染爆發前是一名汽修工,現在是總堂內的藍旗,負責帶着苦力們維修保養堂內的各類機械。這人別的什麼不會,但要說機械修理這塊,還真是有天分的。要不然就憑他,一個無親無故的人,也不能混到總堂來。殺馬特和挽瀾幾人一樣,雖然來了這裡一個多月了,總堂的人基本都沾着親的,也但沒有人願意打理他一個外人。他本來就話多,現在一肚子話吐不出來,只好整天的跑到挽瀾這裡來過嘴癮。
挽瀾幾人本想着反正沒事,乾脆去定西堂看看屍叔和小武,可剛一走出酒店,就有護衛隊跟着自己,不準到總堂的駐地範圍外去。這讓挽瀾想去定西堂關口外看看那個古怪下水道的想法也泡了湯,只得作罷。
胖子一肚子火也不好發出來,一路上邊走邊罵,“我算是明白了,敢情這幫孫子成天除了吃喝玩樂,最大的事就是監視咱們幾個。”依着胖子這麼急躁的性子,也幸好是靈兒也跟着過來了,要不然他早就跑回鎮北堂去了。現在兩人感情升溫,成天的膩在一起,說不完的話,壓不完的馬路。看的凝春羨慕不已,也纏着挽瀾要一起去找找戀愛的感覺。
該來的還是會來,這一天,一個熟悉的身影來找到了挽瀾幾人,正是那天給楊仲玄開車的光頭。這人依然板着一副臉,多的話一句沒有,只是叫幾人跟着他一起去湖心島。
幾人聽得莫名其妙,都不約而同的轉頭看着殺馬特,想要他解釋解釋,什麼湖心島。殺馬特什麼時候見過這麼多人都看着自己,主動的想聽自己說話。當下兩眼發光的說道,打開了話匣子,“那什麼,這個湖心島是人民公園人工湖中間的一個小島,上面那是一個鳥語花香,人間仙境啊,那裡是三爺、二爺和總執事住的地方。那裡據說有一個。。。你別瞪我啊,我不說了,不說了,呵呵!那什麼,你們自己去看了就知道了,其實也沒啥可說的。”殺馬特話說了一半,生生被光頭瞪了一眼,將剩下的話嚥了下去。
四人跟着他橫穿公園,在公園裡每遇到一人,那些人都要到光頭面前畢恭畢敬的打招呼,而這些護衛隊的人見到挽瀾幾人後,就完全沒有鎮北堂那些人見到護印時的敬畏。還在幾人身後譏笑着議論紛紛。惹的胖子一連回頭瞪着他們,胖子一瞪眼,這些人更是呼的一下笑出了聲來。光頭也不管,自顧自的向前走着。
挽瀾看見這些護衛隊的態度,倒也沒什麼反應。這裡的所謂護衛都是楊仲玄或三爺、二爺的親戚。他們說是負責這裡的安保,可實話說,總堂東南西北四面都是堂口,四大堂口和總堂中間的區域早就被聯衆軍清理乾淨了。總堂轄區內一隻活死人的影子都沒有,哪裡需要這麼多人做什麼安保工作。這些人只不過仗着自己是親戚,乾的是最輕鬆的活,享受的卻是最好的物資。
而自己幾人的護印隊,無非是從各大堂口選來的不相干的人。半年的時間就已經死掉了一批,可見工作的危險性。這才真是,用最少的人幹着最賣命的活。也難怪那些護衛們要在背後嘲笑自己。
走到了湖邊。光頭直接上了一輛快艇,招呼挽瀾幾人一起上來。快艇直奔湖中心開去。半分鐘後,幾人才發現這人工湖面積不但不小,而且在湖中心果然還有一個湖心島。
幾人上了島後,發現湖心島上的景觀和外面截然不同,島上安安靜靜,完全沒有公園裡那麼雜亂不堪,偶爾有幾個帶槍的人走過,也都輕聲細語的。還時不時能聽見幾聲清脆的鳥叫從林間傳來。島上栽種着各種名貴的景觀樹,黃花梨、檀香、水杉、沉香、紫檀。樹木間大理石鋪地,一條蜿蜒的小路直通小島中心。給人一種世外桃源、恍如隔世的感覺。
幾人順着大理石路想着島中心走去。路的盡頭笑呵呵得站着一個地中海髮型的老頭子,見光頭來了,急忙點頭哈腰的過來將他請了過去。
老頭兒背後是一座高檔的酒店,從前是虎城專門爲了來視察的官員修建的。酒店修的不大,房間也不多,但裝修極其考究,全是獨棟別墅,一圈別墅中間是一棟三層樓高的主建築。幾人跟着楊仲玄走進了這座一樓全玻璃幕牆的建築。一樓是富麗堂皇的大廳,大廳六米多高,頂上一座巨大的水晶燈流蘇般垂了下來。大廳裡不知哪裡不斷傳來着悠悠的古箏聲。
三人都看的目瞪口呆,所有人見慣了感染暴發後到處一片荒蕪的景象,如今看見這裡,彷彿一片完全沒有被活死人踐踏過的淨土。大廳裡還有一個十幾米寬的景觀水池,水池裡十幾尾紅白相間的錦鯉悠悠的遊動着。
幾人跟着光頭和老頭子上了二樓,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站在走廊便望着窗外。這人長得文質彬彬,白白淨淨的,臉上棱角分明,帶着一副金邊眼鏡,看起來很年輕,但鬢角卻又微微花白。光頭見到那人,連忙小跑過去客客氣氣的打招呼。那人回頭笑了笑,主動伸出手和光頭握了握手。兩人低聲說着什麼,說着說着還笑了起來,似乎很熟絡的樣子。
胖子看着那人,“這誰啊?長得倒是慈眉善目的。”老頭子用胳膊肘頂了胖子一下,低聲說道,“別說話,這就是三爺,你們算是有福了,第一次來見到了。”胖子小聲嘀咕道,“怎麼?意思是就這麼小個島,平時都還見不着他?”
挽瀾仔細向那人看去,想不到聯衆軍的三爺和自己想象中的不一樣,看起來不像是一人之上、萬人之下的土匪頭子,倒像是一個溫文爾雅的大學教授。光頭說完後,回頭指了指挽瀾幾人,三爺看着幾人笑着點了點頭。
老頭將幾人帶到了二樓其中一個小會議室門口,便鞠了一躬,離開了。光頭走了進去,幾日不見的楊仲玄此時已經站在臺上,看着臺下的挽瀾幾人,笑了一下,緩緩說道,“來了啊,坐吧,都坐。你們來了幾天了,這裡的情況想必大概都有所瞭解了吧。我就不和你們多解釋了。”
楊仲玄見幾人都坐下了,清了清嗓子,對幾人說道,“你們將要去執行第一次的任務,下面我來講講任務的具體事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