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瀾身上的車座套被扯掉,一羣活死人衝着臉便撲了過來。挽瀾急忙向一邊閃過,胖子手握斧頭,猛衝兩步,將斧頭一把懟在了當先撲來的活死人臉上。啪!原本腐朽的面龐被斧頭重重地懟的凹了下去。活死人臉上頓時皮肉開裂,面骨盡碎,一邊的眼球被變形的眼眶骨直接擠了出來,被纖細的肌肉和神經懸吊在臉上。
後面一羣活死人接踵而至,胖子橫握斧柄,向着撲來的活死人便推去,斧柄橫着抵在三四個活死人的腹部,讓它們暫時衝不過來。挽瀾迅速彎腰撿起地上的車座套,一把披在了自己身上。
轉身看胖子,胖子仗着一身蠻力,抵着四個活死人,已經腳步不穩,臉上青筋暴起,滿面通紅,眼看撐不住了。情急之下,挽瀾掏出了腰間的一直捨不得用的92式手槍,單手舉槍,槍口側面抵住了一個活死人的太陽穴,扣動了扳機。
三個活死人的頭骨在一顆9mm子彈的零距離巨大沖擊力下,直接被一齊洞穿。胖子這邊一下鬆了勁,掄起斧頭,砸碎了另一個活死人的腦袋。三人暫時解了圍,但巨大的槍響聲很快引起了原本走向加油站的屍羣的注意。街的另一頭,部分在屍羣末尾的活死人猛地調轉頭,向三人這邊蹣跚着跑來。
三人剛剛鬆了口氣,卻看見一大羣活死人向自己衝來,心裡都猛地一緊。挽瀾心裡不禁責怪自己起來,但剛纔的情況,如果不開槍,胖子可能就被直接撲到了。
“快回醫院去!”凝春爹對兩人大喊。
“不行,不行,我們現在回去,這羣活死人肯定會被引到醫院來,這麼多活死人,醫院是擋不住的。”挽瀾馬上說道。
“那,那咱們就幹吧!”胖子急着說道。
“幹不過的,這麼多活死人。”挽瀾反駁道。
“那你說怎麼吧,瀾哥!”
“走!我們先拐過這條街!”挽瀾指着前面不遠處街尾的拐角處說。
三人向街尾拐角處跑去,剛過拐角處,挽瀾馬上說道,“快!用座套把自己藏起來!等他們過來尋不到味道,或許咱們還有一線生機!”但此時三人卻發現街的兩旁除了兩排兩指粗細的行道樹外,什麼也沒有,根本無處可藏。“來不及了,在街邊趴下先吧!”,挽瀾說道,拐角處活死人的腳步聲和吼叫聲已經越來越近了,馬上就跟上來了。
三人乾脆直接撲到在地上,將汽車座套蓋到了自己身上。畢竟情急之下,也只有這個不是辦法的辦法了。三人一動不敢動的趴在了地上,聽見了身後傳來一陣陣活死人的吼叫聲,一羣活死人發出的濃烈的腐臭味飄散了出來。三人低着頭,不敢做聲,誰也不敢回頭看一眼。
挽瀾透過身上座套的縫隙看見了一雙雙腳在自己身邊來回走動,心裡跳個不停,努力的屏住呼吸,不讓自己身體隨着呼吸有太大的起伏。活死人羣在三人周圍不斷徘徊着,尋覓着,一分鐘過去了,十分鐘過去了,並沒有活死人離開。
挽瀾心裡焦躁的很,眼下是暫時躲過了和活死人正面的交鋒,可在沒有其他聲音、光亮、味道的刺激引導下,這羣活死人看來是不會離開了。而西邊加油站的爆炸聲已經停止了,轉過街角後也看不見加油站冒出的火光。此時的小鎮除了活死人的活動也沒有任何響動了。三人就這麼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誰也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辦。
啪!一聲清脆的玻璃破裂聲傳來!
一個啤酒瓶由拐角處扔出,砸到了地上,一團已經凝結的血塊隨着啤酒瓶的碎裂也被砸的稀爛,一灘血漬在街的另一邊濺開。
挽瀾趴在地上看見,眼前的活死人的腳步都朝着血跡出走去。心裡知道這是唯一的機會了,眼看自己周圍已經沒有活死人了,慢慢的探出了頭看了看。果然,一羣活死人都朝着那瓶砸爛的血瓶圍去了。挽瀾急忙披起座套站起,看見胖子也發現了這機會,趴在地上正蠕動着準備起來。兩人急忙起身,拉起還趴在地上的凝春爹,輕手輕腳的快步跑回街角。
剛剛拐過街角,三人就撞上了躲在一旁的凝春,明白了是凝春拋出的啤酒瓶幫他們解圍。幾人心照不宣,一口氣跑回了醫院。
三人從後門逃進了醫院後,纔敢大口的喘氣,冷汗刷的一下出了一身,都對剛纔的遭遇心有餘悸。“我在二樓看見了你們被圍,纔想出了這麼個辦法來的,厲害吧!”凝春有些得意的說道。“厲害!厲害!凝春妹子真是有勇有謀,真乃當代花木蘭也!”胖子喘着粗氣向凝春說道。凝春接着問道,“對了,那個神秘人到底是誰啊?你們看到了嗎?”
挽瀾和胖子對視一眼,兩人一想到那神秘人的真面目,剛剛松下的神經又一次繃緊了。
挽瀾在看見神秘人真面目後,感覺心裡的疑惑已經解開了大半。撞開凝春家牆的人,陷害防化隊的人,偷走李書記車的人,石頭嶺襲擊胖子的人,破壞我們車的人,將活死人引到小鎮來的人,慫恿劉主任瞞報核研所泄露事故的人,都是他,王得勝。甚至前幾天的停電和今天的加油站爆炸也可能是他所爲,他費勁力氣要將全鎮的人置於死地!可是爲什麼?爲什麼他要怎麼做?他是有多恨這個小鎮的人!
胖子向凝春家人解釋完神秘人的真面目後,氣憤的說道,“我是沒想到啊!沒想到是王得勝那老小子,我說怎麼事故發生那天就看他狗日的神經兮兮的不對頭,可惜這次讓他跑了,要是讓我在看見他,老子非砍死他!”
“誰是王得勝啊?他爲什麼要這麼做?”凝春問道。
胖子連忙解釋道,“這個王得勝啊,是和我們一組的核研所電工,和我們一起負責所裡電路檢修和輻射值記錄的破事。平時嘛,這人簡直,簡直和瀾哥一樣。。。不!比瀾哥還要,悶!不願和咱們大家交流,吃喝拉撒都在所裡,即使放假也都悶在研究所的宿舍裡,從來沒見他來過鎮上。我看他就是心理變態,報復社會。”
“不對!他不是王得勝!我認識他!”一直未說話的凝春爹突然說道。
幾人都驚訝的看向凝春爹。按理說,這人從來都在研究所裡住,沒來過鎮上,而鎮上的居民也不準隨便去核研所裡。凝春爹怎麼會認識這人,怎麼會如此肯定的說他不是王得勝?
胖子說道,“宛叔啊,我們基本上天天都要見到這人,不會認錯的,這就是王得勝。”
“他左臉有一塊疤,他的模樣這麼多年了也沒怎麼變,我一輩子都記得,肯定是他!”凝春爹肯定的說道。
“爹,你說的是誰啊?”凝春問道。
“他不叫王得勝,他叫汪德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