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剛開始的時候我還有些遲疑的話,那麼說到後來就已經完全放開了,彷彿這再不是一場關於陰謀、衝突和流血的言論,一切只是我的自我表演而已,想要怎麼說都可以。這種錯覺一直持續到把要說的話都講完爲止,話我是一口氣講完的,我怕這種輕飄飄的感覺消失以後就再沒有勇氣講下去了,因爲這些事一點也不光明磊落,只與背叛、密謀也許還有暗殺有關。
我並沒有指望有人回答我的最後一個問題,也根本不會有人來回答,因此我只是靜靜的看着場人衆人的反應。這個時候就能很明顯的看出鷹派和鴿派的區別了:團藏那瘦削的身體微微向前傾,眼裡閃動着光芒;兩位顧問看來是中立派別的,既覺得這種做法未嘗不可,但又擔心其中的風險;老爺爺緊皺着眉頭,可能是覺得風險過大了;綱手用手指敲着桌子,不時的瞄一眼旁邊的幾個人,似乎在猜測他們的想法。
我的腦子裡轉着念頭,心說三代爺爺還活着真是一件太好的事,複雜的派系鬥爭在木葉建村的時候就存在,爲什麼會在綱手成爲火影沒多久的時候大亂子就浮出水面了呢?偶然因素當然也有,但很大一部分原因在於她離開木葉太久,回來以後又倉促接任,很多關係都沒有擺平的緣故。現在三代爺爺既然還活着,就能完成一個較爲平穩緩和的交接過程,千手家族根基尚在,再加上綱手本身也有足夠的威望,也許今後出的亂子不會像原著裡那麼大也說不定。
說到底,派系之爭這種東西哪裡都會有,關鍵只在於擺不擺得平而已。
等了好一會兒,最先開口的反而是三代爺爺,他問我:“孩子,你剛纔說的想法也不是行不通,但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失敗了會怎麼樣,到時候我們木葉豈不是會變成衆矢之的。”
“三代大人,我覺得失敗和暴露是兩碼事,你說的情況只有暴露了以後纔有可能出現吧,我們只要想着怎樣才能不暴露不就可以了嘛。”
說這句話的時候我很輕鬆,反正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要收也收不回來了,你們就看着辦吧。
見在場衆人一時沒有誰有要開口的意思,我乾脆垂下手說:“各位大人,我要說的話已經全部說完了,我想現在可以告退了吧。”
說完我也不等批准,拉開門就走了。
這下可好了,前些日子跟第七組鬧翻了,經過今天這件事,屬於穩健派的火影這一系可能會覺得我是個想法比較危險的人物吧。其實我也不是完全不明白綱手前些日子親自派任務給我的原因,大概是示意我要向她這邊靠攏的意思,畢竟我是經由她的擔保才進的木葉,馬馬虎虎也算是她這邊的人吧。
如果沒有任務這檔子事的話,我倒是有可能就這麼順水推舟的接受了,綱手大姐雖然脾氣不太好,但也算是個不錯的人,而且背靠大樹好乘涼,和小強們關係近點總不是壞事。
可是我不能啊。
說來說去都是系統的錯。
仔細想一想,系統給的任務還真是殘酷,若是最終任務是滅了曉或是阻止冥王復活什麼的——多年以來我一直是這麼以爲的——還可以把好人做到底,反正髒活累活危險活總有人搶着幹,正義使者的威能放着不用也是浪費,行動起來也自有原著的指引。
結果到了現在我才現自己當年年紀小,不免天真過頭了。
現在我已經想通了,就拿消滅曉的事來說吧,這件事自有鳴人他們這些小強來幹,有我不多沒我不少,這麼簡單的最終任務誰會給啊。至於阻止冥王復活就更簡單了,真要乾的話只要我把心一橫把鳴人作了就行,連村子都不用出的,如果我真心要搞偷襲幹掉某人的話咱村子裡沒幾個人過得了關,愣頭青鳴人根本連提都不用提。
這些天來我一直在考慮‘戰爭’或‘和平’的問題,我想明白了,不管做什麼選擇,除非我現在撂挑子不幹,否則的話這個反面人物怕是當定了。若是比善良、比熱情、比熱血、比美好願望的話我實在是比不上原著裡的主角們,只是光有這些品質並不足以讓木葉足夠強大,可以無懼所有在一旁虎視眈眈的敵人。他們所缺少的東西纔是我要努力的方向,既然這個角色總要有人來當,那麼就我來吧,反正我也沒別的選擇不是。
只可惜要做反面人物也得找到組織才行,孤軍奮戰顯然是行不通的。這方面的機會倒是說來就來,兩天以後我搬東西到宿舍的時候意外的現房間裡面早已經有人在等我了,要說特務機關的消息就是靈通,各各方面的事不管跟他們有沒有關係都清楚的很。
“團藏大人,這房間暫時我還不住,亂得很,讓您見笑了。”我若無其事的說,就當他現在在這裡是很正常的事一樣。事實上也確實挺正常的,那天在火影辦公室我說話其實是可以更緩和一點的,之所以那樣表現,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衝着他去的。
老頭子正大喇喇的坐在房間裡唯一的一張椅子上,我上次看見這張椅子的時候上面還有一層灰呢,不知道應不應該提醒他一聲。
“我這次來是想問問上次在五代那裡說的那件事……”
我趕緊打岔說:“那件事……我也就是隨便一說而已,各位大人不同意的話就算了,其實我回來以後就已經後悔了。”
這叫欲擒故縱啦。
“我不是這個意思。”團藏擺擺手,神色倒是緩和了很多,語氣也不嚴厲,“我覺得你的提議挺有意思的,能說一說你對現在的木葉有什麼看法嗎?”
來了,我好象很爲難的說:“這些事……不是火影大人還有長老團的大人們應該考慮的事嗎,我就算有想法也不重要吧。”
“不要緊,就說吧。”
“那我可就大膽說一說了,您要是不同意的話也別生氣。木葉現在看似很強大,其實卻是勢單力孤,大國之中只有砂忍是我們的盟友,其餘的都是些小村子,說句不好聽的吧,有他們不多,沒他們也不少。就是那唯一的大盟友砂忍村也就是棵牆頭草而已,要說在關鍵的時候能依靠他們,那可直是笑話。再說了,那些個小國,還不都是些牆頭草嘛。”
團藏用打官腔的語調說:“砂忍村畢竟是我們的大盟友……”
我可不管這些:“之所以對忍砂村的評價那麼低,是因爲我覺得那個叫我愛羅的孩子會是個好風影。”
我們這次從雷之國回來的時候已經聽說了砂忍村選出了新的風影,人選當然不出我的意料。
“哦?這又怎麼說?”
“身爲風影,當然要以村子爲最優先,如果和木葉的結盟已經不符合砂忍村的利益,就要毫不猶豫的廢止盟約,要是做不到這一點,那麼他就不是一個合格的風影。”我喝了一口水,低頭笑笑說,“做爲影,一定要有在必要的時候爲村子犧牲掉自己的一切才行,團藏大人,不知道你有沒有做好這樣的準備呢?”
大概是我的突然難出乎他的意料吧,團藏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看起來很難看了。
我不僅在心裡感嘆,前輩您之所以在原著讀者中這麼不招人待見,這套造型實在是功不可沒啊,話說繃帶裝也不是說一定就穿不出效果的,您就不能想法子改善一下形象嘛。
“我想不想火影這件事不是你能亂說的。據我所知,你當年還是經由五代的擔保才進入木葉的,而且在年輕人的想法裡,現任火影纔是木葉的代表吧,怎麼會對我們這種糟老頭子有興趣呢……”
他這一問可真算是觸動我的心事了,我這麼幹也不是自願的啊。
我不禁輕聲一笑:“那還用說,當然是爲了愛與和平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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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節三天放假在家休息,這個就不多說了,下週二才能接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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