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說出口,我自己也不禁失笑了一下,我的性格還沒有開朗到可以高喊1ove&peace的程度,看來最近的情緒是稍微激動了一點。
出乎意料的是,團藏並沒有說出‘開什麼玩笑’之類的話,相反了,他的臉上浮現出了詭黠的笑容。
“愛暫且不去說它,和平是什麼倒是可以好好談談,莫非你也覺得現在需要勉強維持這種表面和平的局面嗎?”
這是個好兆頭,真的,看來名聲不太好的團藏大人其實並不是個凡事不能商量的人,雖然與鄰居老大爺的感覺仍然相距甚遠,但這點不成問題。想要與人合作,最怕的不是這人難說話或者脾氣壞,最怕的其實是沒得商量,如果對方說話客客氣氣,但是對於關鍵問題卻是一步也不肯讓,這樣的人不是好的合作對象。這就跟開店賣東西一樣,賣東西的不怕客人挑三撿四,就怕滿口稱讚卻是啥也不買的人。
對我而言,現在面臨的可能正是這麼一場考覈,也許是試探,真正來買東西的人,總免不了挑三撿四一番的。
“我沒那麼說,”我不假思索的回答:“我的意思是‘贏得’和平,而不是‘維持’和平。最理想的情況,當然是打敗所有的敵人,只餘我們一家的那種和平啦。不過那是不可能的,辦不辦得到還在其次,先大名就不會允許,上面的大人們是不可能容許一家忍村獨大的情況出現的。所以我認爲,讓木葉保持絕對的強大,聯合一兩個可靠的盟友,威懾住其它的國家,這樣的和平也是比較合理的。”
“那戰爭呢,需不需要有戰爭?”
“戰爭不是目的,而是手段。除了個別瘋子以外,沒有人會專門爲了打仗而去引戰爭的,大家爲的不就是戰爭所能帶來好處嘛,我們忍村不可能靠贏得領土來擴張實力,所爭的無非早大名的賞識、任務量的增加、人才的流入之類的,這些東西是需要展示自己的實力才能得到的,戰爭就是其中一種方式,雖然不是唯一的方式。我個人認爲,不到必要的時候,還是不要採取這種方式的好。”
“我明白了,”團藏臉上的神色更詭秘了,不知道是因爲年紀大了還是面部神經失調的緣故,我總覺得很難從他的表情上看出什麼來,“你的意思是不是說到了必要的時候還是打的好?”
“那是當然,不但要打,還要打得快打得狠,誰要是敢一伸手就出最重的拳頭打過去,叫那些旁邊看熱鬧想找機會撈點便宜的村子都斷了那個想法。被人圍攻的事無論如何不可以再出現了,一而再不可以再而三,我們前幾次頂住了不說明下一次就一定也能頂住。”
大概是我說這段話的時候表情太狠了,我也是情不自禁啊,團藏居然嘿嘿笑了起來。
“說來說去,這些都是被動防衛時的主張,可也不能只能等着別人來進攻吧,總還是需要一些主動出擊的手段的。”
我在心裡暗說,知道你是鷹派一天到晚積極的想要擴張,只是忍村不是國家,沒有領土,不能擴張,頂頭的還有大名在看着,勢力太大容易遭到打壓,不就是得像我們那邊的學校還有培訓班一樣靠搶生源拉贊助來展嘛。
我睜大了眼睛一臉單純的說:“所以纔要靠陰謀啊,陰謀不但比戰爭省錢,而且也實惠得多。打個比方說,就好象我上次說的雲忍村的那件事吧,如果到時候衝突擴大化的話,那麼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雲忍都不會成爲木葉的威脅了,我知道這件事很難而且有風險,可是什麼事情又是沒有風險的呢。再比方說,現在有兩個忍村打起來了,我們置身事外不但可以賣軍火賣情報,還可以挑撥離間把水攪混,壯大了自己又削弱了別人,總比自己下去打要合算得多吧……”
“這些事情可以以後再說,”團藏顯然準備轉移到下一個問題了,“關於盟友,這麼多忍村裡哪一個最適合做盟友?”
“霧忍村。”我飛快的回答,這個問題我已經想好很久了,“其它的小忍村先無視,四大忍村裡最合適的就是霧忍村。”
“爲什麼是霧忍村?”他皺眉說,“霧忍村離我們太遠了,平常根本沒有來往,跟他們合作對木葉有什麼好處嗎?”
“應該說,沒有什麼壞處纔對。”我解釋說,“霧忍村距離木葉確實非常遠,除木葉以外的四大忍村中,霧忍村是離我們最遠的一個,正因爲如此,他們跟我們並不存在直接的利益衝突,歷史上好象也沒什麼積怨。因爲距離遠,關係少,如果萬一今後木葉被圍攻,霧忍村也拿不到多少好處,相反如果木葉變得很強大,對霧忍村也形不成大的威脅,而與木葉合作卻有可能拿到更多的利益。最重要的是,即使以後他們突然翻臉,因爲距離遠,也不致於像上次砂忍村那樣出現那麼促不急防的情況。”
在我們國家的歷史上有一種策略叫做遠交近攻,聯合遠方的敵人,打擊近處的敵人,這個道理我很早就懂了。像砂忍村這種離得太近的盟友,平時的時候幫不上什麼太大的忙,充其量打個盟友的招牌,關鍵的時候倒戈一擊卻要人命的事情。
“話是這麼說,要與霧忍村結盟卻也不是那麼容易……”
我笑了起來:“我不是談判的人才,要是讓我去的話恐怕只可能吵起來,聽說霧忍村那邊的人也不知道是不是海風吹多了的緣故反正脾氣都不太好,關於這個就真的不關我事了。不過按我的想法,只要有錢賺,殺頭的買賣也有人做,只要有大把的利益可拿,還怕招不來盟友嘛。”
團藏老爺子卻沒有接着我的話往下說,而是把身子坐正了些,正色說:“你知不知道我是管理村子裡的哪個部門的?”
“不知道。”我老實回答,回想一下確實沒人跟我說過是吧。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丫的還賣關子不成,“從明天開始你就是我的部下了,調令晚些時候就會到,明天早上按上面的地址來報到。”
事情沒出岔子我心裡是很高興沒錯,但是團藏明明已經站起來準備走了,卻又突然冒出一句話把我下了一跳。
“關於盟友的人選,其實還有一個,音忍村應該是知道的吧,大蛇丸雖然是個危險人物,但是好好利用的話也是有很大用處的,只是一直沒有合適的人選可以聯繫那邊。”
我本來就是靠牆站着呢,一聽到這句,身子一歪差點沒坐下了。
老爺子您是在對我推心置腹嗎?不可能吧。這可千真萬確是殺頭的買賣,通敵、反叛、還有那啥啥的,說出去哪樣不是會引起軒然大波的,這件事要是落在敵對派系手裡,怎麼也會作出點文章來,他會這麼輕易的就對我交待清楚呢?
沒過兩秒鐘我就明白過來了,這位大人果然還是在試探我啊。問題是有關大蛇丸的事非同兒戲,若是換作一般的人,如果並非真心接受招攬而是受人指使,那麼不管有沒有看破,都一定會把他意圖聯合大蛇丸裡應外合的事報告上去,因爲這件事實在是太大,更別提沒多久以前大蛇丸還在木葉掀起過腥風血雨過。團藏拋出的這個魚餌實在是太香了,讓人明知是餌也一定會上鉤。幸好我不是一般的人,我很清楚此事的來龍去脈,自然不可能做這個冤大頭。
“我想這不太好吧,”我笑容可掬的說,“我和大蛇丸有過節,這一點想來您一定也很清楚。如果這就是您要給我的第一個任務的話,請恕我拒絕!有關那條蛇的事,我連碰也不想去碰,希望大人您能理解。”
團藏眼裡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若是要抓他在這方面的把柄的話,自然是參與此事會更方便,現在我這麼幹脆的拒絕掉可能是出乎他的意料了。我可不管他心裡對我是否還有懷疑,以後的事情暫且不說,起碼現在我是需要這個勢力的,所以要表忠心我也會表到底。
“我會考慮的。”這就是他的回答,然後轉身就要走。
“團藏大人,”我遲疑的說,“有件事我從剛纔就一直想說,您剛纔坐的那張椅子已經半個多月沒有人坐過了,所以您如果要從大門出去的話最好還是先把褲子拍一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