鼬走後,我沒了睡覺的心情,開始考慮他最後說的那句話。小鼬他從前就是個不喜歡說廢話的人,而且越來越不喜歡,雖然他剛纔表現得像是臨時想起來才說的,但事實肯定不是這樣。
說實話,聽到這件事我的第一反應就是厭惡,我是生長在新時代的好青年,從理性上我是可以理解和接受在現在的時代背景下大家族中包辦婚姻的必要性,但這並不表示我可以直接面對這樣的事,對於我來說這就像是有人要來決定我底褲的顏色一樣是絕對無法容忍的,這種厭惡反應無關理性,是生理上的。
現在的問題是,爲什麼找我,小鼬是知道我和她不熟的,她不是有自己的隊友嗎?
我離開醫療班後就再也沒見過她,之前就是遇見也只是簡單的聊上幾句,她普通輕描淡寫的說過家裡給她安排的幾個結婚對象,她說起那些人來就像是在談論一羣白癡,那種表情我以前只在動物園裡才見過。她說打算一直就這麼拖着,拖到哪裡算哪裡,現在可能是拖不下去了吧。
鼬不是一個說話喜歡誇張的人,他說鬧得很厲害,那就一定是很厲害。
我抱起席子從屋頂上跳下去直接回屋睡覺,心裡打算好明天一早就出去打聽一下.
第二天我的第一站是到醫院請前臺的姐姐幫忙找一下地址,他們那一組任何一個人的地址我都不知道,宇智波一族的居住區在哪兒我當然知道,可是那裡不隨便讓外人進的,我也從來沒進去過。
“他這是在避嫌。”在疾風家裡,聽完了我的敘述後,他下了這麼一個結論。
我沒有聽懂:“什麼意思?”
他笑了笑:“宇智波鼬告訴你那些話肯定是受了誰的委託,多半是翠吧。他不能直接來找我和我猛,所以要通過你來把消息傳給我們。”
我還是沒聽懂:“爲什麼不能直接來找你們,你們和宇智波翠不是隊友嗎?”
“我們幾個月前就散夥了,大家都是中忍了不在一起做任務也很正常,只是一個多月前我們就再也聯絡不上她了,但能肯定她還在村子裡沒有出去做任務。”
“你還沒說鼬爲什麼不能直接找你們呢?”
他看着我:“小五,有時候你還真是遲鈍得可怕,以前遇到的時候你就沒現翠和我猛的關係特別好嗎?”
我茫然,對於這方面的事我的確非常遲鈍,我家的圓圓就是直接受害者,有一次它在悽慘的叫了兩天之後我才弄清楚它到底想幹嘛。
“你的意思是……”我明白了,“那我們還要不要把這事去告訴我猛。”
“要。”疾風嘆氣說:“就是要看看他的態度怎麼樣嘛。”
“那好吧。”我說:“不過在那之前,我們先把遙也叫上。”
叫上遙是因爲她好歹也算是個大小姐,對付這種情況肯定會比我們有辦法。
這個決定果然沒錯,在景山家的庭院,遙一聽完我們的話便站起來讓我們稍等,她自己回屋子裡去,出來時已經穿好了全套正式的和服。
“我可不是什麼可疑人物。”她向我們解釋說,“我只是去拜訪一下我的朋友,就算是他們宇智波家,也不能說不準吧。”
“你們先去我猛家等着,順便問問他是什麼態度,我回來了就去找你們。”遙說完就走了,那付雷厲風行的樣子可真有女中豪傑的風範。
遙從宇智波家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我們在我猛家窩了一整天。我猛的態度令人失望,他喜歡宇智波翠,也想要和她在一起,可是他不願意把事情鬧大,因爲面對的障礙太過強大,他有父母,還有好幾個兄弟姐妹,他不能把這些親人的利益放在一邊。
“情況不太好,”遙一坐下來就說,“翠對我說家長們這次的態度很強硬,看來肯定是拖不下去了。她剛開始很不理智大鬧了一場,結果被禁足了。幸好現在她已經冷靜下來,表示願意接受婚事,不過她提出要和隊友們再去做一次任務,否則的話一切免談。”
我問:“那她到底是什麼打算?”
她搖搖頭:“我們沒敢說別的,她只是和我聊了聊關於嫁妝的事。”
疾風失笑說:“嫁妝?那個宇智波翠?不可能吧。”
遙點了點頭,說:“沒錯,所以我才覺得不對勁,她肯定不會就這麼認輸的。”
我的腦海裡浮現出宇智波翠的面孔,她長圓臉,說話的時候總是毫不退讓的直視對方的眼睛,只要她認爲在理的事就決不肯妥協,我簡直想象不出她會擺出怎樣的一付表情和閨中密友聊有關嫁妝的事。我以前也遇到過這樣的女孩子,她們果敢、剛烈,凡事喜歡衝在前頭,誰要敢說她們不如男人準得捱上一頓猛k。宇智波翠就是這種女孩,而且她今年十八歲,正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年齡,這樣一個女孩突然變成了乖乖女,遙說得沒錯,其中一定有名堂。
幾個星期後我們在距離木葉二天路程的一個小鎮的客店裡碰了面。
這是事先約好的,我和遙提前算好日子,分頭各接了一個簡單時間又不緊的任務先後出村到那裡等着。
宇智波翠果然有她自己的計劃,而且非常簡單,簡單得只有一句話,大家都坐下來之後她就向我們攤牌了。
“我準備要離開木葉。”
她說得簡單扼要,表情平靜無波,似乎全然不知這句話有怎麼樣的份量。
我猛第一個跳起來:“不行!”
宇智波翠不理他,繼續看着我們所有人。
遙柔聲說:“你太沖動了。”
她搖頭說:“我一點也不衝動。這些天來,我吵也吵過了,鬧也鬧過了,我已經明白了一個事實,只要還待在木葉就無法擺脫家族的控制,我也不能脫離家族除非我徹底消失,因爲家族不允許任務人脫離。我現在非常冷靜,除了離開木葉沒有別的辦法,我一直把你們當做朋友,所以請你們也要相信我。”
我猛有些激動,在他身上已經瞧不出以前那種沉穩的樣子了,他急切的說:“可以你明白叛逃意味着什麼嗎?會被暗部無休止的追殺,你會死的!也許我們現在就已經被盯上了!”
“沒有!”我接下了他的話,“沒有人在盯着我們,除非有人能在一千米以外聽到我們說話。”
從宇智波翠說出她的第一句話開始我就打開了偵測觀察周圍的情況。這個小鎮很小很偏僻,這唯一的小客店也沒什麼生意,進房間以前我就前前後後看了一遍,進來後打開偵測慢慢對照,確定並沒有人在跟蹤監視我們。
“其實我覺得翠姐姐的決定並非不可行,只要小心點就能辦得到,”我緩緩得看着屋裡的人,他們都曾是和我並肩作戰的夥伴,“另外我也同意她的觀點,現在除了離開木葉之外再沒有別的辦法了。”
他們都張口結舌的看着我,遙懷疑的說:“小五你怎麼也跟着起鬨啊,真的就沒有別的辦法嗎?翠,你不能找幾個支持你的長輩向族裡的大人求求情嗎?實在不行的話我們也許可以去試着去找火影大人……”
我對着他們搖頭,坐在這裡的人中可能只有我真正才明白,宇智波家族已經不是一個普通意義上的家族了,它是一個巨無霸,一個龐然大物,有顛覆一個忍村的力量,只要它願意隨時都能夠掀起無數腥風血雨,而這種自大和自我膨脹將在一年多以後達到頂峰。像這樣的一個怪物,又怎麼會向我閃幾個孩子低頭呢?任何人,即使是火影來了,也無權干涉宇智波家的家事,這一條從未寫到過紙上,卻要比任何寫在紙上的條文更真實,也更有力。再說了,如果沒有一年多後的滅族事件,我還可以試着想想別的辦法,可現在嘛……
我試着給他們分析:“我覺得成功的機會還是挺大的。你們想想,木葉建村五十多年了,宇智波家族有沒有出過叛忍?翠姐姐,有嗎?”
我覺得是沒有過,起碼極少,因爲如果有的話原著裡應該會提到,我記得似乎有把鼬和佐助叫作最後的宇智波吧,忘了是不是原著裡說的了,但宇智波家死光之後,如果外頭還有宇智波家的叛忍存在的話按常理絕對是會提起的,至少那麼想得到寫輪眼的蛇叔肯定不會忽略,因此我的推論是:沒有。
果然,大家都茫然搖頭,表示沒有聽說過。
我繼續說:“這是因爲雖然待在家族會被家族所約束,可同時也能得到家族的庇護,宇智波家族太強大了。一個宇智波族的人在外頭本來就要比一般人更危險,因爲寫輪眼是很多人都眼紅的東西,大家都不願意失去家族的保護。所以我說要離開並不難,因爲沒有人想得到一個女孩子會因爲不想結婚就叛逃,難得是如何讓翠姐姐在外面能夠安全。”
我笑了笑:“其實還有一個選項,那就是翠姐姐你接受這樁婚事,從此規規矩矩的做人家的妻子。”
沒有人說話,因爲大家都知道要讓宇智波翠接受這個選項是不可能的。
宇智波翠咬着嘴脣說:“我已經下定了決心,爲了不引起懷疑,我出門的時候連母親的遺物也沒有帶。”
“要不這樣的吧,”疾風說:“我們回去可以說你遇到意見死了,這樣你就可以不必被追殺了。”
“行不通的。”宇智波翠想也不想就拒絕了,“事情不會那麼簡單,他們會要求檢查屍體的,一個弄不好會把大家都牽連進去。”
“現在我只想問一件事。”
宇智波翠盯着我猛,一字一句的對他說:“我猛正彥,你願意和我一起走嗎?”
我猛看着地面,沉默了很久卻沒有說話,最後只嘆了一口氣。
“我明白了,”宇智波翠悽然一笑,“我想也會是這樣,你還有你的家人,我不怪你。不管怎麼樣,我的決定也和你的想法無關,我已經不是宇智波家的人,從今天起,我就是我猛翠了。你放心,這是我自己的決定,和你沒有關係。”
說完之後,她轉身準備離開,我把她叫住了。
“請等一下。”我把一個東西交給她。“臨別禮物,作個紀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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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後天就是週末,又要停兩天了,別罵我我真沒時間寫。
下個星期終於要輪到重頭戲了,我很久以前就在後悔把時間設得那麼早,都不知道要編些什麼了,瞎編的日子終於快要結束了。 www.TтkΛ n.¢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