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助擡起頭,目光猶豫而困惑,似乎是有些不明白自己爲何身在此地。他身體上的咒印已經完全退去,露出了在一連串的戰鬥中留下的傷痕,左邊的面孔青腫,雙手上滿是擦傷。現在的佐助,最起碼從外表上來看已經完全恢復了正常。
“佐助……”小櫻的淚水一滴一滴的落下,“停下來吧……已經夠了……”
佐助的眼睛突然睜大,那一瞬間看起來幾乎有些嚇人,但是他很快就恢復了原樣,前後不到二秒鐘的時間,他的眼神已經變得清晰而堅定,我以前見過這樣的眼神,一個人通常只有在找到自己要前進的方向的時候纔會露出這種眼神。
‘他還沒有完全擺脫咒印的影響,但卻已經接受了它的存在,並開始認真考慮如果利用這種力量。’我想。他完全收斂了自己的心神,並且只用瞭如此短的時間,我都幾乎要爲他感到驕傲。至於接下來的路,則完全得看他自己怎麼想了,說起來,我也從來沒有把往循規蹈矩的路上引過,若是要培養小兔子的話,從一開始就不應該教它怎麼運用尖牙和利爪。再說了,我就算是想把佐助往小兔子的方向培養也基本沒有成功的可能性,宇智波家的人骨子裡都有那麼一股子的狠勁兒,佐助是這樣,鼬是這樣,斑也照舊是這個樣——他老掂記着的那些事兒不都是半個多世紀以前生的嘛,可瞧他那樣兒,不知情的人多半會以爲那是去年生的。
“見鬼的,你們這都是怎麼了?”旁邊傳來鳴人的一聲怒吼,“誰能告訴我到底生了什麼事!!”
所有人——大概也包括了窩在暗處一直沒出來的那幾位——都一致的朝鳴人投來鄙視的眼神。
在恢復了正常後佐助保持了相當一段時間的沉默,在那短暫的顛狂之後他彷彿變得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冷靜,一直到小櫻的情緒終於穩定下來,有些不好意思的放手後退之後,他才完全擡起了頭,把那雙已經平靜得如同水面一樣的眼睛放在我的身上。
“你……你也是來阻止我的嗎?我不會讓任何人阻止我的,即使是你也一樣。”有那麼一瞬間他眼裡滿是戒備,但是他的眼神很快就緩和下來,“你不該出現在這裡的,我的考試怎麼辦?會被取消資格嗎?”
看來他認出我了。
我輕輕嘆了口氣,離開了從剛纔起一直背靠着的樹幹,[蝰蛇釘刺]吸取查克拉的效果只在8秒鐘之內有效,在那以後我一直在盡力消除那種黑暗的情緒帶來的影響,現在已經差不多完全緩過來了。我還是不清楚咒印到底是個啥,不過可以肯定的是我很不喜歡這種東西。
佐助能認出我來並不奇怪,小櫻和鳴人他們畢竟和我不熟悉,他們甚至都沒有見過我出手,但是小佐助不一樣,他和我太熟了。
“小子你現在倒是挺清醒的啊。”我笑着說,“要是你剛纔也這麼清醒就好了,別說的我好象很願意管你的閒事兒似的,你剛纔的樣子要是再過火點就可以直接送醫院精神科了你知不知道?而且還是需要隔離治療的那種。”
佐助居然難得的笑了笑:“你對我說話總是這個樣子。”
我聳聳肩:“不信你問他們。”
“啊,你是……”
這是小櫻的聲音,從我們的對話開始以後就一直愣在一旁的她總算是瞧出了點端倪,我連忙朝他們擺了擺手,他們自己心裡明白就行了,沒必要向別人宣傳去,也不知道他們有沒有現這地方的實際人數其實已經快夠一個班了。
“那個……”小櫻小心翼翼的問:“我們的考試資格沒有問題吧?你好象說過,考生以外的任何人都是不可以插手考試的事的吧?”
“大概沒有問題吧,我也不知道。”聽我這麼說,佐助和小櫻倒還沒什麼,只有鳴人激動得朝我怒目而視,我不管他,繼續慢條斯理的說下去,“照理說叫村子裡知道應該不會有什麼關係,畢竟誰也不會沒事拆自己的臺是不是,可要是被別國的人知道了那可就保不準了,也許他們會以違反公平的理由提出抗議向村裡施壓要求你們退出的……”
鳴人性急的問:“所以呢?”
“我想……就是說只要我們大家都不把這件事說出去就沒有關係了吧。”小櫻接過話茬,不過說完後她又露出了懷疑的神色,“就這麼簡單?”
“沒錯啊,事情本來就很簡單,”我說,“你們不說的話還有誰能知道?我以人格擔保,這方圓二公里以內肯定沒有一個別國的忍者存在。”
木葉的倒是有幾個,不過十二小強的關係相當鐵,應該不會出亂子的。
“那些音忍。”佐助一針見血的提出了問題,氣勢是不錯啦,有點當年小鼬的風格。
“那幾個音忍你們就不用擔心了,我想大蛇丸不會讓他們亂說話的。”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還有人比他們自己更不想讓佐助退出考試,那恐怕就是蛇叔了,估計他現在看見佐助就好象看見一個心愛的電動玩具,怎麼都想開動起來讓他多看兩眼呢,否則的話在原著裡兜幹嘛那麼積極的幫助他們呢。
“爲什麼?”佐助對我的回答顯然不滿意。
“因爲啊,看大蛇丸的樣子啊,雖然不知道他具體想要幹什麼,不過肯定是想要藉着這個中忍考試乾點什麼,所以他現在應該是最希望這場考試能夠順利進行下去的人之一。而且看起來他對小佐助相當的感興趣啊,所以恐怕也不會希望佐助就這樣退出考試了吧。”
說起大蛇丸,小櫻的臉色就開始難看起來:“那個大蛇丸……他到底想要幹什麼?”
我一攤手:“這我怎麼知道,要不下次要是碰上他的話我幫你問問?”
他們都不理我了。
“反正,話你們自己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不過想要繼續考試還得看你們自己的努力,到現在你們連一個卷軸都還沒有搶到吧,連到的卷軸都丟了。”
三人的臉色都很難看,我又嘆氣,兜前輩,看來又得辛苦你了。
我轉身往外走:“要加油啊,我可得走了,還有非常非常要緊的倒黴事得幹呢。等會你們可記得把小李的隊友從樹上叫下來啊,小李他現在也是有隊友的人了。”
佐助在我背問:“非常非常要緊的倒黴事是什麼?”
“寫檢查啊,”我沒好氣的說:“還不都是你惹出來的,就今天這件倒黴事,沒二、三萬個字怕是沒法讓那羣老頭子們滿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