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了,斑看見了另外鼬本來黑黝黝的兩個凹洞裡有了新的眼睛,血紅之中三輪巨大的勾玉開始旋轉,慢慢加速,以斑的智力已經不需要過多的分析,他知道他被騙了,被一個小輩騙了。斑搶過來的眼珠肯定是鼬原來的,而現在鼬眼中的纔是佐助的,也就是說斑挖了一對沒有任何用還有副作用的萬花筒,一個視力已經開始減弱的萬花筒。
手猛地一抖一推,感覺着手中屬於弟弟的兩顆眼珠,嘴裡一陣發苦,但沒有關係,只要能逃掉換上弟弟的眼睛,那麼勝利還是會屬於他。斑就是因爲太瞭解寫輪眼,才知道眼睛其實就是宇智波一族的階級身份證明,下級永遠無法反抗上級。而鼬這對已經變異過的萬花筒能穩穩的剋制住現在斑眼眶裡的那對還沒有變異的寫輪眼,這就是寫輪眼不變的規則。
身形暴起此刻已經顧不上什麼用不用全力,及早逃開這個地方纔是正理。手中不知何時出現了數張引爆符,以苦無的手法射出,立刻捏出引爆符的印,巨大的氣浪頓時成爲了助力,將斑和鼬之間的距離拉開。回頭看了一眼站在原地微笑着的鼬,斑心臟猛地一縮,暗叫不好。
果然,那寫輪眼中似乎冒出了一陣精光,月讀。
對於斑來說月讀的危害力無限接近於零,但是有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在裡面,這月讀雖然無法對斑造成任何的傷害,但是卻能拖延一秒的時間。一秒看似很快,一眨眼的功夫就過去了,但是一秒又很漫長,對一個實力強橫還擁有寫輪眼的忍者來說,這一秒足夠做任何想要做的事。
斑拼着受傷硬生生的運用起萬花筒破解月讀,大腦中轟的一聲巨響,還停留在半空中的身子一顫,跌落在地上。這就是寫輪眼等級的森嚴程度。下位寫輪眼可以破解上位寫輪眼,但是必定會受傷。
落地瞬間側身翻滾接上魚躍,兩人再次面對面站着。氣氛很嚴肅,有點壓抑,一種若有若無的肅殺飄蕩在空氣中。鼬笑的很開心,很自信,前一刻他是階下囚,現在他卻掌控着斑的生命,命運這玩意果然只是強者手中的玩具,想怎麼玩,那得看心情。
至此,斑知道想要躲開鼬的追殺基本上不可能了。皆因這對該死的寫輪眼弄出的問題,想要對付鼬,必須換上那副變異過後的寫輪眼,但是鼬不會給他這個時間。這不是什麼無關緊要的事,而是關係到兩個人生命的大事!鼬會無時無刻緊追着斑,而換眼珠需要時間,即便斑手裡的眼珠和斑有過共生關係,但是重新接上也需要時間。在這段沒有任何視力,沒有瞳力的時間段裡,鼬想殺斑,太輕鬆!
瞬間的,斑將兩顆還掛着血絲的眼珠小心翼翼的塞到一盛有**的容器中,塞進懷裡,雙手開始飛速的結印。到了這個等級的忍者,在許多忍術結印的時候可以忽略掉一部分並不是太重要的,就如分身術和替身術,甚至可以不要結印。而一些B級,A級甚至S級的忍術,在結印的時候都可以有所忽略。
斑結印的速度極快,一秒至少也有七下,只是三秒看着斑結印的鼬臉色開始凝重,冷哼了一聲雙手也合攏在一起,用着並不比斑慢的速度,開始瘋狂的結印起來。兩人手中動作不停,但是眼睛卻都死死的盯着對方,面目猙獰。
已經十多秒,兩人居然還在結印,若無意外,斑應該捏動了近一百次手印,而鼬也有近七十次,但是看樣子似乎到現在爲止還沒有結束的跡象,兩人的心中都沉了下來,或許下面纔是真正要分出勝負的時候。
天半的殘陽早已落下,月亮漸漸升起,純潔無瑕銀白色的月光灑落在這片密林之中,斑猙獰的臉上閃現出一抹笑意。現在是他的主戰場,沒有人能在他這個術下逃掉,特別是在晚上,手中一緊結印的速度又快了些許。
也許過了很久,也許只是眨眼的瞬間,斑忽然狂笑了起來,臉上的肌肉扭曲着集結在一起,在月光之下就猶如從修羅道里爬出的惡鬼一般讓人不寒而慄。當最後一個印落下,斑的笑聲嘎然停止,接着一種充滿了滄桑的女聲從斑的嘴裡涌現出來。“月夜見尊,月讀命!”
傳說中月夜見尊也就是月讀命,是一位掌管夜間月亮的神明,有點像另外一個神族之中的月亮女神。月讀命,天照大御神,須佐之男,併爲三大主神。斑所謂的主場便是指着天色,如今天色已入夜,夜間實力最強的神明莫過於月讀命,如此說來斑倒也沒有錯。
一束刺眼的銀光頓時如從月亮上射下,籠罩着整個密林,耳邊忽然傳來了淡雅的歌聲,沒有太多的技巧,沒有樂器的潤色,完全的清唱,卻別有一番韻味在其中。淡淡的歌聲充滿了憂傷與彷徨,便是作爲施術人的斑,內心也開始有了一絲迷茫,這就是月讀命的力量。
鼬手中捏印的動作一頓,暗道了一聲厲害,咬破了舌尖閉上雙眼強制着集中起所有的注意力,繼續接着印。斑能施展這樣的術,的確出乎了鼬的預料,但是又在意料之中。能讓一個如斑這般實力的忍者結印十數秒,其術的本身絕對有着了不得的能力,就好像四代水門的屍鬼封盡那般,喚出了死神。
待鼬的印也完畢,嘴角微翹,“建速須佐之男命,須佐之男!”話音一落一個龐大的氣場頓時旋起,隱約中一條條莫名的線條在鼬的周圍組成了一個龐然大物。外貌上看去似乎是一個人,很巨大的人,將鼬完全的包裹在身體裡。
到了此刻,這已經完全是不屬於忍術間的戰鬥力,或者說這根本就已經超越了人類所有戰鬥的範疇。月夜見尊和須佐之男同爲三大主神之一,居然能被人類以忍術和祭獻的方式召喚出來,也確實讓人覺得恐怖。
剩下的事似乎和斑與鼬都沒有了太多的關係,就像屍鬼封盡一般,召喚出死神之後一切都有死神代勞,既然有獻祭,那麼就有權利,而不會完全都是義務。
兩人就這樣對望着,一時間斑和鼬都沒有說話,兩人心中默默的計算着得與失。要知道類似的召喚術並不是無限制的,否則整個天地都亂成一團,必須的要有一些限定,就如屍鬼封盡的獻祭施術者的靈魂,召喚出死神封印目標。同樣,月夜見尊和須佐之男兩個術,也需要獻祭,並且並不輕鬆。
銀色的月光之下,月光似乎有了自己的神明,如水中的小魚兒一般遊動着身子,四處遊走。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幾縷月光從斑的耳朵,嘴巴,鼻孔鑽進去,隨後溢出幾絲殷紅的鮮血。隨着時間的推移,斑又連噴了兩口血霧,心中一狠,一個念頭頓時劃過心頭,那銀色的月光就開始抖動起來。
斑知道,自己和鼬之間的結局絕對是不死不休,如果不能在這裡把鼬擺平了或者自己身子,那麼這戰鬥將一直持續下去,一直持續到兩人都死亡。
而對面的鼬,雙眼眼角滲出了許多的鮮血,喉嚨翻滾的幾下燜吭了一聲,顯然召喚須佐之男也不輕鬆。嘴角溢出一絲鮮血,斑見了裂開嘴笑了笑,笑聲從平淡轉爲瘋狂。沒有錯,鼬的身體也在遭受到破壞,那麼剩下的戰鬥就是比誰能堅持的更久。
鼬也是如此考慮,鼬不怕,他比斑年輕,雖然說查克拉可以讓身體一直都保持在巔峰的狀態,但是身體衰老了就是衰老了,用查克拉刺激細胞使那些細胞年輕也改變不了細胞衰老的本質。比起斑,鼬勝利的機會更大。
兩人似乎都決定了,再次一決勝負。
裹在鼬身外如鎧甲一般巨大的須佐之男忽然伸出了一隻手掌,五指分開如巨大的門板一樣拍向了斑。而斑的身邊那束銀色的月光顫了顫,擬化出髮絲一般纖細的無數光線,時而柔軟時而如鋼針一般刺向須佐之男的手掌。
戰鬥就這樣無聲無息的開始了,這是一場決定着兩個人,甚至是一個家族命運的時刻。
在這一刻,五大寺廟內供奉着的同一座沒有任何名字與來歷的擁有兩對翅膀的神像,本來肅穆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他也在期待,這一刻,等了近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