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分出勝負了。”鳴人掃了一眼幾乎看不清任何景物的院子,淡淡的說了一句。信奈附和的點了點頭,再不斬已經到了極限了,一連串的忍術消耗了他大量的查克拉,而查克拉的再生速度並不是那麼的快,等查克拉完全用完,這霧一散,就是再不斬授首之時。
白想站起來去幫助再不斬,可身子卻紋絲不動,鳴人只是一隻手輕輕的按在了白的肩膀上,似是憐憫又是可惜的說:“戰死是一個忍者最好的歸宿,對於一個叛忍來說這何嘗不是一種解脫,只是你,有些可惜了。”
這說看似莫名其妙,幾人卻知道鳴人這話裡的意思,在這個世道一個忍者培養手下的第一件事就是洗腦,就是七夜也不例外。經過再不斬洗腦之後的白,七夜根本就不會放過他,這樣一個擁有潛性威脅的炸彈,能及早的除掉那就及早的除掉。
斬草,一定要除根。
白本來白淨的臉上更加的蒼白起來,和再不斬在一起已經有些時候了,自然知道鳴人說的並沒有錯,他和再不斬的生命不一會就要走到了盡頭。回想這些年的遭遇,或許如鳴人所說,這的確是一種解脫,只是方式太慘烈了。
雙手合十爲再不斬禱告了些時候,臉色已經恢復,更是平添了一抹血色,露着淡淡的笑容,直視着迷霧,笑着,說:“嗯,也對。能和再不斬大人死在一起,確實是最好的結果。我只是希望大人與兩位,能將我與再不斬大人的合埋在一起,畢竟我還是他的工具,就是死了也不例外。”
這份忠誠與對死的從容與不符合年紀的成熟很容易就獲得鳴人的好感,微嘆了一口,他知道想要說服七夜是絕對沒有任何可能和希望,而且也不敢開口提及要繞過這個少年。搖了搖頭,少許的肅穆,重新坐在了七夜的身邊。
七夜至此一句話一個動作也沒有,只是關注着迷霧內的李與再不斬,嘴角處勾起了一絲弧度。也許鳴人的說法確實不假,如此一個人才殺掉太可惜,但有些事是無法改變的。
院子裡,再不斬心中也是悲慼的很,終年打雁結果自己卻成了別人的雁,體內的查克拉不多了,僅是能夠維持這忍術一小會,等時間一過就如待宰的牛羊,逃不出一死的命運。雖然心裡不甘,卻毫無辦法。也許是必死的結果激發了再不斬早已冷卻的對強者的挑戰,慘然一笑,躲在暗處將包裹在胳膊上的繃帶取下,纏在手上,紮緊。這樣能夠阻礙血液的流動,同時降低神經的敏感程度,把斬首大刀重新握了起來,微微抖着。
四周的霧氣瞬間好似從來就沒有出現過,瞬間消失,再不斬站在了院子的中央,十分的狼狽。握着刀的手上白色繃帶已經被染成淡淡的紅色,一絲一縷的鮮血順着繃帶之間的間隙溢了出來,微微抖着。身上的衣服十分的凌亂,頭髮也亂成一團。
李也不好過,身上溼漉漉的,被大瀑布之術擊中並不是什麼人都會無事,李也是經歷過了十分嚴格的抗衝擊訓練纔有瞭如今的抗性。本來背在腦後的光滑略有光澤的頭髮上都是污泥,渾身上下沒有一個乾燥的地方,與再不斬相對站着。
再不斬慘淡的笑了笑,望着七夜,說:“如今我已知道我今天必死在這裡,只是有一個願望,希望能在死之前,體驗一下閣下被稱爲惡鬼獵人的手段,死在閣下的手上也不枉我生爲一個忍者,請閣下賜教。”
七夜動也沒有動,臉上依舊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模樣,輕輕的搖了搖頭,端起放在塌塌米上的茶盞,捻着蓋子輕輕一撥,淺飲一口,雙肩微微鬆動,那茶盞恰好掩飾住七夜的臉面,卻能感覺到七夜在笑。
七夜放下了茶盞,臉上笑意盈盈,猶如遇見了什麼好笑的時,輕嘆一口,淡淡的說道:“你?不配!除非你能戰勝他,我的弟子。”說着目光虛指了一下站在再不斬對面的李。
對於可以說是囂張的答覆再不斬沒有任何的不悅,反而覺得理應如此。在這個實力至上武力稱尊的世界裡,強者所說的話就是真理,強者所擬訂的就是規則,想要挑戰規則和真理那麼首先要有挑戰強者的實力。再不斬沒有,擁有自知之明的他也不會因爲這些而感到憤怒。
“是嗎?”再不斬略有失望的嘆了一口氣,把目光又移回了李的身上,笑說道:“我見到你就想起了一個人,他可是唯一一個認同我的人,作爲他的前輩與知己,唯一能給他留下的就是這把刀。我死後,希望你能把這把刀轉送給他,它是時候換一個新主人了。”輕撫着斬首大刀,再不斬一口氣把後事安排了一下,也不管李與七夜是否答應,忽地身體一鬆,緊接繃直起來,極快的雙手拖着斬首大刀朝着李衝了過去。
斬首大刀在地上脫出一條長且深的裂痕,偶爾撞擊到鋪在院內以作小徑的青石上便鏨起星星點點的火花,轉瞬即逝,就像再不斬即將逝去的生命一般,那麼的耀眼與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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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的一聲,雙手握着刀柄猛地揮起,帶着低沉的嘯聲破開空氣的阻力,砍向李。這一砍再不斬並不會天真的認爲李會硬撼,而這一砍的目的不過是搶奪戰鬥的先機。
嘭的一聲巨響,坐在樓閣邊塌塌米上的七夜都能感覺到大地的震動,一邊院落裡的梅樹上樹葉紛紛被震落。再不斬面色沉靜,無喜無怒,見李只是往一邊輕輕一躍就逼開臉上卻沒有絲毫的沮喪。手腕一翻,刀刃側立起來,騰出一手結印,握刀的手一緊,橫揮。
李只是一臉小心與精神,看着與自己肩頭平行,直接想要斬斷脖子的斬首大刀,身體向後一傾,如拱橋一般曲成一個半圓,剛好能逼開再不斬的攻勢。
再不斬臉色不變,胳膊一拉一頓,手腕再翻,斬首大刀居然憑空頓住,刀刃朝下,瞄着李的身子猛的沉了下去。如果這一砍砍中,恐怕李就此分屍成兩,大蛇丸都不會有任何辦法把他復活。眼見計謀得逞,再不斬臉上露出些許興奮的笑容,手上的印已經結完,體內的查克拉瞬間被抽空。身子一軟,差點站不穩。而握着刀的手,恐怕就此已經完全報廢,哪怕是再不斬不死,這一輩子那隻手也別想再拿刀了。鮮紅的鮮血擺脫了繃帶的舒服,如泉涌一般從繃帶之間的縫隙裡噴射了出來。那隻手,如今也只是虛握着刀柄,掌控方向而已。
兩記水龍彈同時放出,目標卻不是李,而是那把斬首大刀。李的瞳孔急劇收縮,眼見着那兩枚水龍彈一前一後的擊中斬首大刀刀背,斬首大刀落下的速度更快了,想要躲過必定要付出一定的代價。再不斬也是看透了李根本就不會忍術,否則哪怕是一個下忍,再此一個替身術就能破解再不斬的攻勢。
這是一種豪賭的精神,如果李會忍術,那麼再不斬死。如果不會忍術,就算不死也要拖着他下水。
李此刻可以說是危機萬分,忽然想起了自己身上的負重,七夜曾經說過那是特製的材料製作的手環與腳環,不容易遭到破壞。心中也顧不上那負重的手環與腳環是否能抵擋住這凌厲的攻勢,雙腳腳踝與雙手手腕交叉合攏,筆直的形成一條直線,迎着閃着寒光的刀刃抵了上去。
一道幽光閃過,一臉解脫神色的再不斬的首級從脖子上滾落,掉在了地上,滾了及滾。即便是離開了身體,臉上的神色依舊不變,那神色裡充滿了疲累和放鬆,好像死並不是什麼恐懼的事,反而是件好事一般。
白緩緩站起了身子,走到站不在的身邊,微微一笑,手中的千本直接從天靈蓋直接插了進去。雙眼猛地上翻,七竅之中緩緩溢着鮮血,鼻孔之中的鮮血更是帶着星星點點的嫩白。整個人一軟,倒在了再不斬的懷裡。臉上如再不斬一般,還有一絲幸福的味道。
看了一眼渾身汗水的李,七夜揮了揮衣袖,輕道一聲:“好生安葬了把,找一處隱蔽些的地方,免得被人打擾。”
屋外的樹冠上立刻響起沙沙的樹葉摩擦聲,兩條黑影忽然落下,抱起白與再不斬的屍體,消失在夜色中。此行的目的到此算是超額完成,除了拿到卡多的財富之外,還多得了一個首級。至於那個叫做水月的孩子,或許有時間可以見上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