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舒條件性的擡頭看看老窯,老窯板着臉道:“我不是石匠!”
雲舒呵呵一笑,搖頭道:“老窯叔放心,我沒打算讓你去鑿石頭!”
“其他活兒也不幹,我只燒窯!”
雲舒乾笑兩聲,這傢伙脾氣越來越大了,到底他是東家我是東家啊?杜十呵呵笑着打圓場道:“雲舒小姐別介意,老窯兄的傷還沒好,行動不便,暫時…怕是幫不上忙!”
雲舒自然沒那麼小氣,幾句話岔開話題。老爹送走杜氏一家,雲舒讓小蝶守在門口,自己進了老窯房間。
老窯聽到聲音,淡淡的掃了雲舒一眼,然後緩緩閉上雙眼養神。雲舒笑呵呵的坐到牀邊:“老窯叔,今天怎麼樣?傷口痛不痛?癢不癢?現在正是傷口止血修復的階段,這段時間一定不要亂動……”
雲舒嘮嘮叨叨叮囑一番,老窯依然閉着眼道:“說吧,你那瓦窯想怎麼弄?”
雲舒笑眯眯道:“老窯叔果然有本事,我一進來您就知道我要說什麼!不過老窯叔,其實我請您來並不是開瓦窯廠!”
老窯瞬間睜開眼睛,皺眉瞪着雲舒,似乎有點兒生氣。雲舒笑眯眯道:“老窯叔不要誤會,我想開窯廠,但不是瓦窯廠!”
老窯疑惑,雲舒從袖子裡掏出張紙,攤開在老窯面前:“老窯叔,您看,能不能用泥土按這個尺寸做模子,再用窯子把它燒製成堅硬耐久的磚塊?”
“這個……”老窯接過圖紙細看,半晌後他突然擡頭,目光閃閃的看向雲舒。
“怎麼了,老窯叔。做不出來嗎?”
“你…去過北方?”
“北方?哪個北方?我從出生到這麼大從沒離開過雲霧縣!怎麼,北方有這種磚?”
老窯雖未回答,不過看他閃閃的目光,顯然就是肯定!雲舒驚訝的張大嘴,原本以爲自己找到條生財之道,沒想到……唉!她立刻像焉掉的皮球般泄了氣。
老窯盯着圖紙看了半晌道:“你請我來就是想建磚窯,燒這種磚?”
“是啊,原本以爲是個好主意。弄出來能發筆財,這下泡湯了,唉,我的水池水溝怎麼辦啊?”
老窯想了想道:“這磚不是普通人家做得出來的,一般只有北方的官家和大戶人家用,南方少見!”
雲舒眨眨眼,南方少見?那這東西還是有市場的囉?她突然來了精神。一下子坐起來道:“老窯叔知道這東西?那你會做嗎?”
老窯直直的盯着雲舒看了良久,在雲舒就要受不住時,他淡淡道:“會!”
雲舒正要歡呼,“運氣好十窯最多能成一窯!”
十窯最多……還得運氣好!雲舒哭喪着臉:“不會吧,那運氣不好的時候了?”
“一百次不成一次也正常!”
“啊~~~!”我的天,我是要用這個賺錢。不是往用它燒錢好不好?雲舒喪氣的爬了會兒,跟老窯招呼一聲,垂頭喪氣的出了門。
躺在牀上的雲舒愣愣的望着帳頂,心裡一陣堵得慌:怎麼成功率那麼低了?以前見鄉下那些磚窯成功率挺高的啊,幾天就能出一窯,也壞不了幾塊!莫非是這裡的技術不過關?那有沒有辦法改進了?
哦,對了,現代是用煤炭燒窯。不知這裡用什麼?來這麼久還沒見過煤炭,上次那瓦窯用的好像是木炭。不行,用炭成本太高,要把山裡的木柴做成炭,我還不如賣炭了!可賣炭也不是一時半會兒弄得出來的。我那莊園的水池水溝咋弄?
不行,還是得燒磚。不如明天去詳細請教老窯叔這裡燒磚的過程,說不定自己能提些意見。到時候改進改進,成功率就高了呢?
次日早飯後,雲舒準備好文房四寶,讓小蝶放進托盤,幫忙端到老窯叔屋裡去。她進去時,見孫小虎和孫巧娘兄妹倆也在,二人做在牀邊低着頭,老窯板着臉瞪着他們。
老窯見雲舒進來,咳嗽一聲偏開頭,孫家兄妹立刻站起來,恭恭敬敬的退到一旁。雲舒奇怪的打量他們一番,笑眯眯道:“你們怎麼在這兒?昨晚睡得好嗎?”
巧娘紅着臉低垂腦袋,小虎呵呵笑道:“很好很好,謝謝小心關心!”
雲舒點點頭:“我比你們小几歲,叫我雲舒就可以了!”
孫小虎擡頭看老窯一眼,老窯依然板着臉沒有任何表示,他拉拉妹妹巧娘,上前一步,突然噗通聲跪在雲舒面前:“孫小虎帶妹妹巧娘給小姐磕頭,謝謝小姐費心搭救,我們願意跟隨小姐,死心塌地伺候小姐!”
雲舒愣了一下,她回頭看看老窯,突然想起先前跟老窯提過可以幫他救出助手,但他們必須與自己簽下終身賣身契。不過那時候自己以爲這年代根本沒有青磚這東西,希望用自己的知識加上老窯的經驗研製出青磚,並保證不泄密才那麼做的。
可現在青磚這東西明顯已經有了,只是這縣城偏僻,沒推行到這裡來而已,要靠這個大賺特賺有些困難!何況這麼兩個瘦弱的孩子怎麼可能再讓他們去窯廠下苦力?雲舒是打算幫他們找份兒活兒幹,或者送他們去投親靠友的。
孫家兄妹跪了半晌不見雲舒反應,小虎拉着弟弟又往地下重重磕頭一下:“小虎和妹妹巧娘願意簽下賣身契,請小姐收留我們!”
“別磕了,起來、快起來!”雲舒伸手去扶二人。
“小虎、巧娘,其實先前我跟老窯叔說那些話,是因爲不知道你們倆是這個身份,你們倆沒有其他親人嗎?其實你們可以去投親靠友,比留在我家日子更好過些!”
孫小虎難過的垂下腦袋:“親戚家能想到的我們都去過了,可他們不是把我們趕出來就逼着我們兄妹沒日沒夜的幹活兒,那日子比瓦窯裡還辛苦!其實辛苦些也沒什麼,可他們老想打我妹妹的主意!只要我活着絕不讓他們得逞!”
孫小虎激動的捏起拳頭似要跟誰拼命般。後面的巧娘緊緊拉住他袖子,眼裡閃着淚花兒,輕輕的喚了聲:“哥!”
雲舒看二人可憐,勸慰的幾句勉強答應下來,不過這事兒還得孃親做主。雲舒讓小蝶將二人送出門後,靜默片刻,笑眯眯道:“老窯叔,昨晚沒睡好吧?”
“哼!”老窯驕傲的偏開頭。
“呵呵。其實我也沒睡好,不過我仔細想了,您說那燒磚的活兒運氣好十窯纔出一窯,肯定是哪兒出了問題,咱們不妨商量商量?”
雲舒見老窯板着臉半天不搭話,便自顧自的繼續道:“我沒燒過窯,不過從書上看到過相關的介紹。假設就算磚窯。首先材料必須是粘性好的粘土,這東西應該問題不大,仔細找肯定能找到;然後是製作磚坯,相信經驗豐富的老匠人肯定能做好;然後就是入窯煅燒,我看西門外那瓦窯廠用的是木炭,不知老窯叔以前用什麼了?”
“柴禾!”
“哦。柴禾的火焰是明火,提高一時溫度可以,但要長期保持一定溫度確實不如木炭,但是用木炭成本又太高了些,老窯叔,咱們可不可以在這上面打打主意,改進改進,興許成功率會高些了?”
“哼!北方那些燒磚的官窯全部用上等木炭。十窯燒出來也不過成一兩窯!”
雲舒眨眨眼打量老窯一番,腦中靈光一閃:“老窯叔,你是北方人?還在官窯裡幹過是不是?”
“哼!”老窯冷哼一聲偏開頭,不願說這個話題。
不過看他的樣子,多半就是這樣了!雲舒高興。那就更好了,既然在官窯裡幹過。那麼他知道的就是這個時代的最新技術了,只要自己再想辦法改進改進。那自己的東西不就是最好的?到時候照樣可以賺錢,大把大把的錢!嘿嘿!
雲舒心裡高興一番,想了想,繼續道:“照老窯叔方纔的說法,窯內的溫度確實會影響成功率,到時候咱們再想辦法好好控制控制,或者多排幾個人手看火?
對了,老窯叔,聽說那火候把握非常重要,什麼時候通氣,什麼時候熄火都有很多講究?還有熄火後灌水的時間、開窯的時間也有很多學問,興許先前那些成功率低就是其中某項沒做好了?
要不等你的傷好了咱們先弄個小窯試試?然後把每次的細節都記下來,多做幾次,肯定能找到最佳的!”
雲舒嘰裡咕嚕說完,才發現老窯正略帶驚訝的望着自己,“怎麼了?老窯叔,我說錯了嗎?”
“沒有,你怎麼知道那麼多?”
“這個…呵呵,我師傅的藏書里正好有介紹這些的!老窯叔,我本來是想用那磚修水池和溝渠的,但現在那磚一時弄不出來,你說我是把水池溝渠的坑挖出來,等磚出窯了再修,還是請人去山上開鑿條石來修?您經驗多些,給我個建議吧!”
老窯看雲舒不像說笑,垂眉想了想道:“那青磚一時半會兒出不來,就算出來,它本事由泥土燒製,長期泡水怕不太好,蓋房子、修路倒可以!我看你那水池溝渠不如用條石更穩妥些!”
“這樣啊?”老窯說得有些道理,現代農村修建魚池什麼的一般都用條石,即便用磚頭也是紅磚加混凝土,很少有直接將磚頭泡於水中的。雖然不知道磚頭經不經得起水泡,但總體來說天然的條石確實比人造的磚頭好得多。
只是開鑿條石需要時間人手,那麼多條石怕是一時半會兒弄不出來!要不……乾脆把那三十來個石匠全調去開鑿條石?鑿他兩三個月應該也差不多了,首先把水池先建好,水渠挖出溝來,到時候再說。
老窯這傷看樣子大概還要一個月左右才能下地,那時候山裡的路和房子建得差不多了,再去找有粘土的地方挖磚窯也方便。
雲舒打定注主意,跑出去跟爹孃商量一番。爹孃都是開明之人,只要雲舒的理由充分,他們一般都不會反對。
接下來的日子。雲舒成天抱着張大大的圖紙愁眉苦臉的轉來轉去,一有問題就立刻拉了老爹跑下鄉去爬坡上坎去自家那塊剛圈下的荒地實地考察,有時還要帶上跟自己簽過用工契的工人。
她現在正在對整個莊園做規劃,有些風水啊、地基啊、禁忌什麼的當然要找人問問,可不能辛辛苦苦蓋出來這裡不行那裡不好。這是她來這裡後第一次大展拳腳,當然不能畏畏縮縮怕這怕那。
如此忙活了近半個月,莊園基本規劃完畢,那書房裡的圖紙掛得到處都是。雲舒在最滿意那張上做了記號,放下筆倒在椅子上長長吐口氣。
“小姐,休息一下吧!”一個怯怯的聲音傳來,然後一杯清香四溢的茶水送到她面前。雲舒轉頭去看,居然是巧娘!
雲舒接過茶杯,笑眯眯道:“巧娘,怎麼是你?小蝶姐了?”
“她在幫太太做飯!”巧娘怯生生的回答。一說話就臉紅。
雲舒笑道:“巧娘,你很怕我嗎?爲什麼老是臉紅了?”
“我…我……”巧娘絞着手指腦袋垂到胸口,真不知這幅模樣的她怎麼在窯廠捱過一個多月的!
“好了好了,跟你開個玩笑而已,走,咱們出去看看。娘今天都做什麼好吃的了?”雲舒興沖沖的跑出屋子。
“小姐、小姐!”巧娘驚慌的連叫幾聲,快步追了出去。
吃飯時雲舒跟爹孃通報自己的莊園規劃完畢,明天再去山裡確認一遍就可以動工了。大家聞言都很高興,老爹道:“好好,今晚早點兒睡,明兒一早,咱們爺倆再去看看,回來就可以準備東西了!”
“恩。娘,你明天把家裡的糧食清點清點,一定得備足了,可不能讓師傅們餓着肚子幹活兒!還有工具什麼的,哦。對了!陸大叔走時他院子裡那些鐵器咱們不是搬回來了嗎?正好也清點清點,給工人們用上。不夠的還得去鐵匠鋪子預定上!……”
雲舒嘮嘮叨叨,李氏嗔她一眼:“你這丫頭。當你娘是吃白飯的?那些事兒這半個月我們早就預備好了。對了!你小姑爺聽說咱們要找木匠,也要跟着來幫忙!”
“他來?山裡幹活兒很苦的,他能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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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丫頭,怎麼說話的?那是你姑爺,人家好心幫忙,你還嫌這嫌那!”
雲舒吐吐舌頭不置可否,李氏又道:“他爹啊,咱們家穀子只有三千斤不到了,我看外面糧價已經降到十文一斤了,就是不怎麼好買,你看咱們是不是每天都去買點兒?”
“已經降下來了?什麼時候的事?”雲舒驚訝,這段時間都忙着莊園的事,完全忘了糧價的事。
“就這兩天的事,聽說百姓的稅賦也不用加太多,今年可能只加一成就夠,不過官府沒出公文,都是大家的傳言,也不知做不做得準?”
提起稅賦的問題,雲舒突然想起上次成師爺免了自家五年稅賦以作獎勵的事,卻忘了跟父母說了!雲舒立刻跑去取出那張蓋有大紅印的公文,爹孃又驚又喜,免不得追問雲舒從何而來。
雲舒草草敷衍過去,心裡盤算着什麼時候去找找成師爺,看能不能買些糧食回來,就算稍微貴點兒也可以接受。
次日,雲舒父女倆早早出門,因爲這次只需對那片荒地的地形作次確認,說白了就是照着地圖上的位置走一圈即可,要不了多少時間,因此他們沒帶旁人。
父女倆依然在自己村子下車,順着趙家院子背後的山頭爬上坡,然後穿過一條被他們從荊棘灌木叢中開闢出來的山間小路,到了自家荒地的位置。
雲舒在前,老爹拿着地圖在後,雲舒報個名稱,老爹在地圖上比對。父女倆一前一後進展順利,花了一個時辰便走完一半,雲舒看到了預定大院子的地方,那裡有幾個大樹,便讓老爹停下來休息休息。
雲舒靠着大樹吃了孃親烙的幹餅子,擡頭透過樹葉兒望着天上的多多白雲,真舒服!等以後院子就在這幾顆大樹間綁上吊牀,夏天躺在上面一晃一晃的多舒服啊!
“不許動!”周圍突然冒出幾個大漢將雲舒父女摁倒在地!
“爹、爹!”雲舒一邊掙扎一邊焦急的大喊。
“喊什麼喊?再喊老子給你兩刀子!”領頭的漢子兇巴巴的大吼一聲,完全不因雲舒身體小年紀小有絲毫憐憫之心。
雲舒嚇得一激靈住了嘴。等她反應過來,自己和老爹兩人已經被五花大綁的扔在了一起!雲舒轉頭去看老爹,見他幾乎被繩子裹成了糉子!再看周圍這一羣邋遢兇惡之人,不是山賊是什麼?
雲舒懊惱,來時娘還說了幾次多叫幾個人來,可自己想着這事兒不麻煩,硬是沒同意!沒想到一時的疏忽就真的遇上山賊了!天啊,要不要這麼倒黴啊我?
雲舒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眼睛咕嚕咕嚕直打轉,擠出幾滴淚來怯生生的問道:“叔叔,你們要做什麼?我們家都沒飯吃了,跟爹爹上山來打獵,你們爲什麼要抓我們?”
領頭之人瞪着雲舒瞧了半晌,雲舒更是努力讓自己哭得稀里嘩啦、越看越可憐。那人突然冷笑一聲,揮了揮手道:“仔細看看。是不是他們?”
旁邊冒出個畏畏縮縮的年輕人,盯着老爹瞧了一陣,又來到雲舒面前。雲舒先前還沒在意,多看兩眼,立刻驚得張大了嘴。
“哼,認錯我了?”那人突然啪啪甩了雲舒兩巴掌。又要動手,雲舒往地上一倒,大罵道:“你個忘恩負義的東西,幫我們家拉一車甘薯,我爹就給你一袋穀子、一筐甘薯,你轉身就帶人來我們家打劫,你這種混蛋遲早不得好死!”
“她孃的,老子讓你罵、讓你罵!”原本畏縮的那人突然暴起。對着雲舒猛踹,幸好旁人一把將他拉開,否則雲舒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被他活活踹死!
那人被拉出一段距離依然掙扎着對雲舒大吼大叫,領頭的山賊大吼一聲:“停!”,那人怔愣一下又立刻恢復成先前的畏縮模樣!
山賊頭子指着雲舒道:“你看清楚了。是不是這兩個?”
那人立刻肯定的點頭道:“是是,老大。我已經盯他們大半個月了,還專門去山下打聽過。這周圍千畝地全被他們家買下了!聽說過幾天還要帶不少人來開荒!”
山賊頭子雙手環胸掃雲舒父女兩圈,兇巴巴道:“果真如此?”
雲舒總算從疼痛的緩過勁兒來,搖頭道:“叔叔,您別聽那混蛋胡說,那混蛋跟我們家有仇,他故意借你們來報仇的!”
山賊頭子斜眼掃那畏縮男人一眼,那人立刻跪倒在地:“老大,小的不敢,這女娃看着年紀小身子小,一肚子壞水兒,上次咱們十幾個兄弟去他家巷子,全被這丫頭打傷抓住了,我好不容易逃出來!老大,這個小狐狸精不能留,否則咱們是沒好日子過啊!”
“留不留是老子的事,滾開!”山賊頭子一腳把那人踹開,扶着下巴想了想,然後慢慢走到雲舒面前蹲下,捏着雲舒的下巴擡起,左右看看,突然咧嘴一笑:“丫頭,聽說你很聰明?”
雲舒愣愣的看着這人,別看他臉上笑着,眼睛裡卻毫無溫度,像看死人般看着自己!雲舒心裡一陣恐慌,嘴脣顫了幾下不知該如何回答。
“說!”山賊頭子突然發飆,手上一用力,雲舒的下巴咔咔作響,如果這力道在脖子上,自己肯定立刻沒命!這次雲舒真的怕了,大喊道:“是是,你要我做什麼?”
‘呵!’山賊頭子一把扔開雲舒,站起來雙手環胸緩緩掃視一圈,惡狠狠道:“這是老子的地盤,誰也別想動此一草一木!”
雲舒趴在地上不敢動彈,脖子…遭了,脖子肯定脫臼了!突然她背上一痛,感覺一座大山壓在後面似的:“丫頭,給老子聽清楚了!明日午時之前把地契給老子送來,否則……哼,不管來多少人,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沒人敢動老子的東西!”
山賊頭子將先前奪去的地圖嘩啦嘩啦撕成碎片,往空中一拋,哈哈大笑幾聲,鐵手一揮:“走!”
“老大,這丫頭不能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