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軒生怕蕭老國公惱怒,要禁他足,擔憂的夜不能寐。
周少易等着抓姦,尤其是看自家祖父高興的模樣,越發篤定有姦情,結果守了一晚上,愣是沒人來敲門。
而連軒之前劫走了安容的回信,最後蕭湛收到另外一封。
信上寫着:銀票不是你送的,那你說今兒會給我送豐厚的賞賜來,在哪兒?
蕭湛坐在那裡,看着信上內容,眉頭皺隴的緊緊的。
他沒說銀票不是他送的啊,皇上覺得禁市令下的奇怪,尤其是下禁市令的真實緣由不能讓人知曉,所以就不大張旗鼓的把賞賜送出宮了,徐公公折算成銀票是六千多兩,皇上一高興,就給了他一萬兩。
左思右想,蕭湛也沒明白自己哪句話讓安容會錯了意,難道不是土豪,銀票就不是他送的了?
便回信道:我明日派人給你送去。
安容回信:別,千萬別,你要真送,就折算成銀子吧。
蕭湛回信:好。
看着那個好字,安容身心全鬆,總算是了結了一樁心事,至於那送上門的一萬兩,就當是意外之財吧,就當是土豪送的好了。
安容笑的眉眼彎彎的,她也喜歡這樣任性的土豪。
外面,秋菊抓着小九進來道,“姑娘,小九腳腕上還有一封回信呢。”
安容微微一鄂,看了看小七,有些無語,至於分兩次送嗎,紙條上又不是寫不下去了。
看着信紙上寫的:土豪指的是?
秋菊看着安容,她也想知道,土豪指的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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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七先回來一步。芍藥拿了信就給了安容,她眼尖瞧見了小九腳腕上也有,偷偷取下來瞄了一眼,還以爲寫的是什麼呢,原來真的是大家閨秀求教用的,當姑娘是夫子呢,不懂的就問。
安容心情好。決定幫荀止解疑。
冬梅去取筆墨紙硯。
才走到珠簾處。樓下傳來噔噔噔聲,冬梅扭頭,就瞧見冬兒邁步上來。
“四姑娘。九姑娘聽說你有祛疤良藥,效果極好,派了丫鬟來取,這會兒在樓下候着呢。”冬兒稟告道。
安容的好心情聽到九姑娘三個字時,就沒了一半。
“九姑娘就不知道祛疤良藥只剩一盒。我賣了?”安容勾脣冷笑。
幾個人沒事你鬥我,我鬥你,最後鬧得一身傷,還氣傷了祖母。卻來找她幫忙,她有那麼閒嗎?
何況父親找我要,我都沒給。我會給你纔怪呢。
冬兒如實回稟傳話丫鬟,那丫鬟一臉不高興的走了。
冬兒努努嘴。沒見過上門要東西的丫鬟還敢擺譜的,九姑娘院子裡的丫鬟就了不起啊,不也只是個三等小丫鬟!
丫鬟回去稟告了沈安姝,沈安姝氣的摔了一套茶盞,“她什麼意思啊,我的胳膊不用治了,居然把藥給賣了!”
陳媽媽在一旁伺候道,“姑娘,你胳膊會留疤的事,告訴侯爺,讓侯爺去找四姑娘要,四姑娘不敢不給。”
沈安姝連連點頭,讓陳媽媽去外書房找侯爺。
侯爺聽到沈安姝要舒痕膏,眉頭皺隴,他替蕭湛要藥膏,安容都不給,這時辰,那盒藥膏應該拿給閔哥兒,讓他送人了。
要侯爺讓安容放棄一萬兩,把舒痕膏給沈安姝,侯爺說不出口,大夫人爲了點銀票都偷竊安容的秘方了啊!
“好生伺候九姑娘,出去吧,”侯爺擺手道。
陳媽媽隴眉,侯爺這是應了還是沒應啊?
陳媽媽回去,把侯爺的反應告訴沈安姝,沈安姝氣的小臉都皺成了一團,她就知道祖母和父親都偏疼四姐姐,不疼她了,看着她胳膊上留疤痕,一點兒都不心疼!
沈安姝越想越氣,狠狠的抓着隔着裙襖的胳膊,在心底狠狠的咒罵沈安姒,最後跺腳道,“去告訴三姐姐,她要是不想辦法幫我去掉傷疤,我這輩子都不原諒她了!”
小丫鬟帶着沈安姝的話去了玉竹苑。
沈安姒客客氣氣的滿臉是笑的見了丫鬟,再聽丫鬟的話,沈安姒滿是笑意的臉冷了下去。
這輩子都不原諒她了?
她以爲她的原諒算哪根蔥呢,是能當飯吃,還是能當銀子用,小小年紀,就學會了要挾人了,果然跟她娘一樣的貨色!
沈安姒讓丫鬟打賞了傳話小丫鬟,然後坐在那裡走神。
舒痕膏的事,她自然是耳聞了。
武安侯府說大也大,說小也小,什麼樣的事,便是老太太下了禁令,照樣能傳遍侯府每一個角落,只是傳不出去罷了。
有人送了一封信來,裡面夾了一張萬兩的銀票,爲的就是買一盒子祛疤膏藥,這樣的奇聞,她又怎麼會沒有耳聞呢?
一想到那藥膏,沈安姒就想吐血。
當初在竹屋,那秘方就近在尺咫啊,而且那不被人看好的黑乎乎的藥膏,竟然價值萬兩!
沈安姒一想到安容主動把藥膏給她,讓她給沈安姝,她拒絕了,沈安姒就心疼的慌,那是一萬兩啊!
沈安芸的陪嫁,所有的莊子鋪子零零碎碎的加起來,也不過兩萬兩,她等於是把一半的嫁妝推了出去。
那種後悔和心疼,豈是語言能描述的。
她完全忘記了,就算藥膏給她了,也不能換成萬兩銀子,得給沈安姝啊。
翠雲端了茶水來,面帶憂愁道,“九姑娘胳膊傷的根本就不嚴重,哪裡需要那麼貴重的膏藥,根本就是成心的爲難姑娘你。”
沈安姒原就一肚子火氣,哪裡受得了這般挑撥,當即冷哼一聲,她爲難,誰搭理她,大夫人禁了足,自顧不暇,還能護着她,把她禁足在屋子裡,那是對她好,上回就應該拿那熱水澆她一臉纔好,居然敢嚇唬她!
可是沈安姒硬氣歸硬氣,叫她真不理會沈安姝的話,她還真不敢。
以她對大夫人的瞭解,她是不會坐以待斃的,遲早會解了禁足,內院遲早還是會回到她手裡去,到那時候,她該怎麼辦?
她不能意氣用事。
反正藥膏是沈安容的,她去求就是了,求到正好,求不到,她又不能搶,沈安姝要怪只能怪她沈安容心硬,認錢不認人!
翠雲望着沈安姒,眉頭低斂道,“雖然老太太沒有明說禁姑娘的足,卻也讓門外的婆子守着姑娘,不讓姑娘出去,要是九姑娘能找四姑娘要,就不會要挾姑娘你了。”
提起禁足,沈安姒也是一肚子火氣,老太太以她身子不適,需要休養爲由,不許她出院子,她都憋了幾天了。
想到沈安芸要出嫁了,還是做平妻,沈安姒眸光就冷凝了起來。
她好歹是嫁了個世子,她呢,居然只遇到一個庶出的少爺,雖然是右相府的,背後靠着的是首屈一指的裴家,可庶出就是庶出,便是算盡機關,也撈不到什麼好處!
想起那日,在梅花宴上,沈安芸勸她的話,沈安姒就狠狠的扭着帕子,要不是她那番話,她何至於鋌而走險?!
“明兒一早,拿一兩銀子去月形拱門那兒,讓路過的丫鬟去找大姑娘拿鑰匙,就說我要送給她送添妝,等開了小門,我就可以進紫竹苑了,”沈安姒吩咐道。
一宿安眠。
第二天醒來時,安容是神清氣爽,對着精緻鏤空花鳥妝花鏡左看看右看看,確定跟了她一天的黑眼圈消失了,眼瞼下鋪着厚重的粉的感覺着實不大好受。
秋菊幫着她梳妝打扮,拿了一支金絲八寶攢珠釵幫安容插上,安容翻着梳妝盒,找了一隻上等的碧玉簪,遞給了海棠。
“找個漂亮的錦盒裝好,”安容吩咐道。
海棠接了髮簪,轉身去了偏屋,秋菊望了望梳妝盒。
姑娘髮簪很多,而且都很精緻,平常送給大姑娘她們的都比方纔那一支貴重,姑娘不是怕人家說她小氣嗎,怎麼送添妝卻平平無奇?
“姑娘,送一支簪子做添妝,會不會單薄了些?”秋菊忍不住提醒道。
安容嘴角微微勾起。
芍藥就嘴快道,“大姑娘上回和姑娘鬧掰了,她還胡言亂語呢,姑娘沒跟她一般見識就不錯了,以大姑娘的性子,姑娘就是送一千兩的首飾,她也不會記得姑娘的好,就一般過得去就成了。”
反正,以後姑娘也沒什麼地方用得到大姑娘,沒必要討好巴結她,要她說,這簪子還是送的貴重了些,不如繡方小帕子算了。
聽到芍藥的話,秋菊覺得背脊一涼,難怪姑娘會喜歡芍藥了,她太笨了,姑娘惱了大姑娘,她還說這話,不是討人嫌棄嗎?
秋菊望着安容,見她轉身去吃早飯,秋菊咬着脣瓣,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纔好。
最後抓着芍藥的手,問道,“那日大姑娘胡言亂語了什麼,惹怒了姑娘啊?”
芍藥撅嘴道,“大姑娘說做妾那麼好,讓姑娘去給人做妾。”
秋菊瞪直了雙眼,冬梅差點手裡的銅盆都給摔了。
大姑娘真是什麼話都敢說啊,四姑娘去給人做妾,那侯府的臉面還不是摔地上任由人踩了?
老太太也絕對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更何況,四姑娘會那麼不要臉自甘墮落嗎?
幾個丫鬟在交頭接耳,喋喋不休。
ps:關於秋菊和冬梅,她們偷看信鴿的事,安容不知道,等她們一犯錯,安容就會收拾了,無緣無故的賣掉她們肯定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