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戰事

朝傾公主擡手撫額,清凌眸光滿是無力。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啊,這首詩已經夠低調了,沒想到還是中招了。

其實她也預料到了。

從東延太子話中,她知道,她那莫名其妙的穿越成顧家大姑娘的前世活了七年之久。

七年時間,肯定參加過不少宴會。

比詩鬥文,那是鐵定不會少。

自己的本事自己清楚,除了借鑑還是借鑑。

估計死之前,肚子裡那些詩文都被搜刮一空了。

這首詩,安容會發覺不對勁,並不意外。

她怕的是,前世她謙虛,說這首詩是別人做的……

這會兒又說是自己的,豈不是自扇耳光?

被自己的前世坑,她算是第一人嗎?

朝傾公主哭笑不得。

“這首詩……,”朝傾公主嬌豔的脣瓣輕輕張口,吐了三個字後,便不知道如何繼續了。

天知道,前世的她說了些什麼?

安容也不知道怎麼接話。

那邊銅鼓敲響了。

安容這才恍然驚醒,比試的時間只有一柱香!

她竟然一個字也沒寫!

公公過來取詩文,看着安容桌子上的白紙,眉頭扭了又扭。

他是不是看花眼了?

一個據說能在梅花樁上翩然起舞的大家閨秀。

作的畫能讓皇上讚不絕口,琴藝更是高超不凡,聽兩遍便能彈奏,甚至比所聽之人還要好,居然不會作詩?

這如何取信於人?

便是一般的大家閨秀。一炷香的時間也足夠她寫兩句了吧?

公公心中腹誹,還是將安容的白紙和朝傾公主的詩都拿去給了皇上。

皇上也詫異了,左右看信上白紙,“詩呢?”

安容滿臉通紅,感覺到所有人的眸光都加在她身上,她覺得呼吸有些困難了。

“我……沒寫出來,”安容的聲音弱的跟蚊子哼似地。

可是離的近的公公聽見了。稟告給皇上知道。

公公話音剛落。莊王妃就開始發難了,“寫不出來,也不至於一個字沒有吧?”

這得差到什麼地步?

就這樣的才學。也好意思當百花神女,大周衆閨秀之首,這不是笑話嗎?

莊王妃的鄙夷,安容全當沒聽見。

長公主便笑了。笑容中有些鄙夷。

當然了,不是針對安容的。而是莊王妃。

“金無赤足,人無完人,蕭表少奶奶年紀輕輕就在琴畫上有那般造詣,已屬難得。”長公主替安容說好話,說完又對莊王妃道,“有些人便是年長一倍。怕也比不上她吧?”

長公主實在瞧不過眼了,之前還說要和武安侯府交好。這就是她交好的誠意?

安容穩贏,她看不過眼。

安容輸了,她又落井下石。

她到底想怎麼樣?

文武百官是來參加接風宴的,可不是來看她頤指氣使,接連朝安容射箭的。

長公主說着,朝蕭老國公瞥了一眼。

蕭老國公臉色有些難看,這不奇怪,自己千挑萬選的外孫媳婦,被人一再刁難,他能高興纔怪了。

莊王妃是嫌棄莊王府不夠慘烈吧?

長公主嘲弄的眼神,和那輕蔑的言語,讓莊王妃幾乎氣爆。

只要長了耳朵的,都知道那“有些人”專指她一個。

皇后適時的打圓場道,“長公主說的有理,不過莊王妃也沒有說錯,半柱香沒有寫出來一個字,與主動認輸並無區別,這一局,朝傾公主贏。”

皇后話音才落,大殿就熱鬧了起來。

就算書法比試,有些爭議,但皇上說她贏,她就是贏。

對安容來說,唯一不公平的地方就是跳舞。

她因身懷有孕,沒有比試。

誰知道她比朝傾公主是差還是更驚豔?

皇上把詩稿遞給徐公公,才道,“朝傾公主詩才豔豔,五局之中,你勝了三局,我大周稍遜一籌。”

皇上這樣說,朝傾公主越是慚愧。

只有她和安容知道,她們是平手。

如果不借鑑,她也是白紙一張。

她要主動說明嗎?

朝傾公主腦袋漲疼,比試時借用別人的詩,比交白紙更齷齪啊,她可以受辱,可是北烈不行。

朝傾公主糾結了兩秒,就決定什麼也不說了,就當前世她是糊弄安容的好了。

她可以確定,只要她不主動招認,安容是不會說的。

朝傾公主想的極好,可是架不住意外恆生。

就在她坦然道謝,轉身回座位時。

弋陽郡主拿着詩稿走了出來,問她,“朝傾公主以前來過大周?”

朝傾公主被問的一鄂,不懂弋陽郡主爲何有此一問,她輕搖頭道,“沒有。”

“你確定?”弋陽郡主繼續追問。

“我確定。”

朝傾公主語氣篤定,不容置疑。

弋陽郡主的眉頭便隴緊了。

瑞親王妃嗔了她好幾眼道,“弋陽,不得胡鬧,朝傾公主身爲北烈公主,哪能隨隨便便來大周,怎麼會這樣問?”

弋陽郡主撅了撅嘴,有些臉紅道,“娘,我可沒有胡鬧,只是,這詩……。”

瑞親王妃挑眉,那邊皇后便問道,“詩怎麼了?”

弋陽郡主轉身看着皇后道,“這首詩,之前我在大哥書房見過。”

一言出,整個大殿都轟了起來。

不是吧,開哪門子的玩笑啊?

朝傾公主剛剛做的詩,弋陽郡主卻說她在瑞親王世子的書房見過!

這意味着什麼?

有些大臣的眼神不對勁了。

雖然是當場比試,可是作假是件很容易的詩。

京都不乏紈絝子弟,從哪些飽讀詩書,卻懷才不遇的才子手中買下詩文,以充己作。博得才名學問。

也有一些學子在比試時,將之前作的詩文拿出來,因爲沒有流傳開來,沒人能證實是以前的舊作。

可是朝傾公主的詩竟然和瑞親王世子的一樣?

朝傾公主初來大周,應該沒機會和瑞親王世子勾搭上。

莫非兩人是買的同一首詩?

哪個秀才這麼不道德,一詩兩賣的?!

瑞親王世子坐在那裡,感覺到好多人的目光瞄過來掃過去。頗尷尬。

不可能啊。他的詩怎麼可能會和朝傾公主的一樣?

世上哪有寫的一模一樣的詩句,便是同一個腦袋,不同時候做的詩都不一樣好麼?

本來安容和朝傾公主做的詩是要傳開。讓大家品鑑的,因爲安容沒寫,朝傾公主贏毫無疑問。

徐公公從皇上手裡接過詩稿,隨手就給了小公公。

凌陽公主好奇。就拿過來一看。

然後就傳開了。

瑞親王一臉黑線,他兒子的學問他比誰都清楚。詩文作假的事那不可能。

唯一的解釋就是記性不怎麼好的女兒看錯了眼。

“不得胡說,”瑞親王難得在衆人面前呵斥弋陽郡主。

弋陽郡主委屈的不行,她只是幫大哥而已,大哥極喜歡這首詩。或許就是大哥的意中人寫的呢。

“我纔沒有胡說呢,這首詩我不止一次見過,不信。你問大哥,”弋陽郡主很乾脆。把她大哥給拖了出來。

瑞親王世子撫額,弋陽性子太急,她就不能偷偷告訴他嗎?

鄭貴妃笑道,“一首詩居然會引發爭議,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事,還得瑞親王世子去解決。

他走過去,弋陽郡主把詩遞給他。

瑞親王世子一看,眼睛瞬間睜大了,很詫異,“……。”

弋陽郡主就不分場合的得瑟了,“大哥,你不是很好奇這首詩是誰寫的麼,是北烈公主寫的。”

瑞親王世子擡眸望着朝傾公主,希望她能給個解釋。

朝傾公主有些奔潰了。

她什麼時候寫過這首詩啊?

沒有過好麼!

弋陽郡主便道,“大哥說這首詩是在大昭寺後面的梅林看到的,當時寫在雪地裡。”

可憐,安容走到座位上,屁股剛要捱到凳子。

聽到弋陽郡主的話,一個沒注意,差點坐地上去。

幸虧蕭湛及時拉住了她。

身後七皇子笑的肚子疼,他長這麼大,還沒見過笨的連凳子都不會坐的女人呢,這麼呆的女人居然琴藝那麼高,簡直匪夷所思。

安容反應這麼大,蕭湛明白。

當日,安容就是在梅林深處救的他,她又和現在的朝傾公主前世關係極好,知道這首詩,完全可能。

只是讓蕭湛詫異的是,沒有顧家記憶的朝傾公主居然和前世做了一樣的詩。

還有安容之前看朝傾公主的詩時的表情,無疑表明,這首詩有問題。

蕭湛不喜歡去猜,很乾脆的問,“詩是誰作的?”

安容輕咬脣瓣,她好像給清顏惹麻煩了。

當初,寫那些詩,只是懷念。

可是她的懷念,卻讓清顏張口結舌,不知如何辯駁。

面對蕭湛的提問,安容回頭瞥了七皇子一眼。

七皇子的臉黑了。

安容這是防備他偷聽,他堂堂皇子,居然會偷聽?!

七皇子悶悶的撇過頭去。

安容這纔對蕭湛道,“是一個叫李清照的女子所寫。”

“李清照?”蕭湛眉頭輕皺,“哪個朝代的?”

他從未聽過這樣才學驚人的女詩人。

安容搖頭,“我一直以爲是她就是清顏,可是清顏說不是她。”

後來,多瞧了李清照幾首詩,她也能確定不是清顏。

“不過,這首詞我的確是聽清顏第一個說的,”安容鄭重道。

見朝傾公主站在比試臺上,安容拽了蕭湛的手道,“我沒想到隨手寫在雪地的詩會被人瞧見,現在該怎麼辦?”

蕭湛額頭有黑線。

他也沒什麼好辦法。

這首詩在大周先出現,朝傾公主後來。

就算是她做的,這場比試也失了公允。

而且,朝傾公主說她從沒來過大周。

這一刻,朝傾公主心底的怒氣,那是前所未有的強烈。

她知道借鑑前世的詩詞不對,可哪個穿越女會自己作詩?

不都是借鑑的嗎?

爲何她借鑑就遇到這樣的烏龍!

本來穿越就夠憋屈的了,居然她還不止一次穿越,在這裡活了一世!

她前世將安容當閨蜜,和她無話不談的後果,就是重來一世,她專門坑自己?

自己教她的醫書,自己不知道,找她問,她要她去顧家取。

用過的詩句,她會亂用,造成現在的窘迫。

她就不知道不是自己的別亂碰,會給人添亂嗎?

朝傾公主氣悶不已。

更叫她悶氣的,還是自己的變化。

當了幾個月的公主,好像喜歡那種衆星捧月的感覺了,如今一再受挫,就算她再如何說不在乎,不願意和古人計較,有失肚量,可她心底真的很不舒服!

尤其是安容彈琴,明知道比她彈的好,就不能換一首新的嗎?

非得彈一模一樣的,生生的把她的缺點暴露人前,是想襯托她自己嗎?

這一刻,朝傾公主有一種前世瞎了眼才把安容當知己閨蜜的感覺。

絕對是腦袋被門擠了。

正不知道,如何辦時,就聽到一陣鼓聲傳來。

朝傾公主心上一喜。

有戰事了。

皇上和文武百官的臉頓時拉的老長,只見遠處一官兵急急本來。

“報!”

這個字從遠處便一路傳來,直到官兵跪下才停歇。

徐公公趕緊下去將加急文書遞到皇上跟前。

皇上展開一看。

眉頭瞬間凝緊,臉色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只見文書上寫着:東延太子施壓,給大週五日時間,五日之後,大周還不將朝傾公主送到邊關,每一天會殺大周邊關兩百個百姓!

加急文書從邊關發出,最快到京都也要四天。

也就是明日之後,大周每天都會有兩百人命喪東延之手!

皇上氣的將手裡的文書狠狠砸地上。

眼睛一斜,看向蕭國公府和靖北侯府的眼神帶着憤怒之色,恨不得殺人。

幸好罪魁禍首靖北侯世子不在,不然,絕對要慘。

蕭大將軍起身,將文書撿起來,恭謹的送到蕭老國公手裡。

蕭老國公看後,臉色也極難看。

“他要敢殺我大周百姓,老夫就去刨他祖墳!”蕭老國公拍着桌子道。

因爲憤怒,蕭老國公一掌將桌子拍出了裂痕,上面的瓜果糕點亂了一地。

蕭老國公發怒時,沒人敢說話。

他是說得出,便做得到的。

朝傾公主現在高興不起來了,因爲戰事與她有關。

她走上前道,“東延要的是我,我去邊關。”

安容隴眉頭。

朝傾公主這話怎麼聽着不對味?

“你確定她是大周人?”倏然,蕭湛問道。

安容驀然望着蕭湛。

這會兒,她也不敢確定了。

清顏要是大周人,真爲了大週考慮,她就該說回北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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