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多越好?
安容聽得訝異,要知道靖北侯世子是出了名的有仇當場就報啊。
如她,不小心惹到他,都被結結實實嚇了一回。
能讓他回來找幫手,還越多越好,可見對方不是什麼軟角色,這樣的人,安容覺得京都鐵定是沒有的。
想着靖北侯世子的敵人,安容眉頭猛然一擡,“你要打的人不會是北烈墨王世子上官昊吧?”
連軒臉微微紅,想起那些流言,簡直毀盡他的名聲啊,此仇不報非君子!
“就是他,我要是不踹的他屁股開花,以後我就跟大哥姓了!”連軒牙咬切齒道。
安容囧。
她還以爲他要踹不了上官昊屁股開花,就跟上官昊姓呢,怎麼會是跟蕭湛姓呢,沒有這樣發誓的好吧?
不過她倒是猜測對了,上官昊真的進京了。
安容擡頭,就聽蕭湛問連軒,“你在哪兒見到他的?”
“濟民堂後院。”
安容聽了臉色微變,手中繡帕緊握了下。
連軒和他那一羣朋友,喜歡比試,經常選定一個地方,誰最後到那裡,誰請客。
有時候比賽騎馬,有時候則是靠腿跑。
他能發現上官昊在濟民堂後院,十有八九是翻牆走避走捷徑時無意中發現的。
只是,上官昊怎麼會在濟民堂呢?!
今兒濟民堂才揭了皇榜,進宮幫惜柔郡主看病啊。
連朝傾公主都沒有把握的病,濟民堂能行?
說什麼安容也是不信的。
她心底隱隱有不好的揣測,只是不敢去想。
安容吩咐芍藥道,“去請孫醫正來。”
本來安容想請柳大夫的。只是她怕惜柔郡主的病,經過幾日後,變的更嚴重了,孫醫正知道的比柳大夫肯定要細緻準確些。
況且,柳大夫在閉關學醫中,不便打攪。
聽到安容要請孫醫正,芍藥嚇了一跳。“少奶奶。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蕭湛和連軒也望了過來。
安容紅着臉搖頭,“我沒事呢,誰說請太醫來就一定要看病的。我還可以問問別人的病情。”
芍藥放心的拍拍胸口,然後去外院找蕭總管去請孫醫正。
安容點了名,那就不能是別的太醫。
連軒走了,帶走了蕭湛能勻出來的八個暗衛。
浩浩湯湯的要去踹上官昊的屁股。
安容默默的祝他能如願。
雖然。她有預感要失敗。
因爲在安容心底,總覺得上官昊和蕭湛差不多。踹他屁股就跟踹蕭湛屁股的難度一樣。
安容回屋,繡了小半個時辰的針線。
丫鬟纔來報,說孫醫正來了。
安容忙丟下手裡的繡活,去了正屋。
彼時。孫醫正已經在屋子裡正襟危坐,從容品茶。
聽到腳步聲,他微微擡頭。見是安容,忙將茶盞擱下。起身請安。
安容和他也算是熟人了,當然了,比之柳大夫還要差一些。
孫醫正起身時,習慣性的瞧了瞧安容的臉色,依舊滿面容光,不禁問道,“少奶奶身子不適?”
安容想搖頭的,只是詢問點事,就讓孫醫正巴巴的跑一趟,實在有些說不過去,便把胳膊伸了,讓孫醫正幫忙把脈。
片刻之後,孫醫正告訴安容,她很好,沒事。
安容點點頭,道,“麻煩孫醫正了,我想打聽下惜柔郡主的病。”
聞言,孫醫正眉頭一挑,就明白安容今兒找他來,爲的就是向他打聽惜柔郡主的病。
只是不好他白跑一趟,所以還診了下脈。
孫醫正笑了,其實他和柳大夫是至交好友,把安容都是當成晚輩看的,不必這麼見外。
孫醫正便將惜柔郡主之前的病症詳細描述了一番,安容聽得臉色很是難看。
孫醫正說完,又道,“之前有朝傾公主在,惜柔郡主的臉雖然未好,病情倒也沒有惡化,此番濟民堂大夫進宮,已經有法子治好惜柔郡主了,不過……。”
孫醫正說着,便停了。
安容眉頭輕皺,忙問,“不過什麼?”
孫醫正在心底一嘆,他接下來要說的話,不是什麼叫人高興的話啊。
之前,皇后和莊王妃找安容買舒痕膏。
安容說藥材不夠,皇后讓安容把所需藥材寫下來,由內務府去採買。
經過這麼一段時間,那些藥材總算是送進宮了。
不過,如今那批藥材被挪用了。
安容給的舒痕膏出現了毒,險些毀了惜柔郡主的容貌,莊王妃是不大敢找安容了。
碰巧丫鬟說朝傾公主也會調製舒痕膏,皇后便把這事麻煩她了。
也就是說,她一等再等的藥材,被人半路劫了道,沒了!
非但沒了,而且當初給皇后的舒痕膏,皇后壓根就沒付銀子!
當初,爲了不便宜皇后,在藥材裡了,她要了一堆百年人蔘,天山雪蓮……
那些都是舒痕膏裡沒有的啊,朝傾公主知道了會如何看她,要是在皇后跟前不小心說漏了嘴,那她就是欺騙皇后了。
安容心堵的慌,皇后欠她的錢,不知道該不該去要。
尤其是朝傾公主,安容更不知道該如何對她好了。
聽了孫醫正的話,安容敢確定,以朝傾公主的醫術,能治好惜柔郡主。
可是她沒有。
她進宮幾天,用盡各種辦法,只爲了保證惜柔郡主的病不再惡化。
安容不想懷疑她,可上官昊出現在濟民堂後院,濟民堂的大夫又進了宮,還能醫治好惜柔郡主。
她怎麼能不懷疑是她幫着濟民堂治惜柔郡主的病?
可是她爲什麼要把立功的機會給旁人?
孫醫正說完,便要告辭。
安容讓海棠送上診金,然後送他出府。
安容的診金。孫醫正說什麼也不收,可是安容執意要給,他也沒輒。
等孫醫正走後,芍藥就望着安容道,“少奶奶,朝傾公主之前拜託你幫她在大周開鋪子,你沒答應。她不會另闢蹊徑。找了濟民堂吧?”
安容也往這上面想了,只是不敢相信。
濟民堂和武安侯府,和柳記藥鋪的瓜葛。京都人盡皆知,朝傾公主不會想不到。
她扶持濟民堂,不是明着和她作對嗎?
芍藥繼續道,“肯定是了。濟民堂藥鋪夠大,原本是京都第一藥鋪。因爲少奶奶和柳大夫纔沒落了,後又被趙王爺一鬧,差點關門,如今朝傾公主幫他一把。濟民堂肯定會感恩戴德……。”
最重要的是,朝傾公主也會秘方啊啊啊!
芍藥想着,就忍不住撅嘴。“濟民堂能醫治宮裡太醫和柳大夫都醫治不好的惜柔郡主,肯定會名揚天下。再加上朝傾公主的秘方,或許過不了多久,柳記藥鋪就要關門歇業了。”
芍藥越說,安容的臉色就越是難看。
尤其芍藥還補刀道,“濟民堂心胸狹隘,爲了錢什麼都做得出來,將來柳記藥鋪倒了,柳大夫指不定會死無葬身之地,都是少奶奶你心軟害的。”
安容狠狠的剜着芍藥,“這只是猜測,又沒有確鑿的證據。”
芍藥翻白眼,“要是真的,再補救就晚了。”
安容站起身來,道,“行了,明兒我會問清楚這事。”
本來,安容知道醫書秘方出自木鐲,就怕見朝傾公主。
這會兒,她又渴望儘早見到她了。
安容發現,最近過的特別不痛快。
第一個不痛快就是木鐲!
本來下了三天雨,安容覺得她可以藉此機會在木鐲裡痛痛快快的呆三天,把木鐲的角角落落都查看個遍。
可木鐲就是不許她進去,白白浪費大好時機啊。
尤其是木鐲還不靠譜,好好的畫,偏偏模糊不清,要是上面畫着清顏,她不就什麼都知道了?
都說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好歹清顏也曾經是它的主子吧,木鐲都不激動,就不能像有人想殺她那樣給個提示?
要不是她細心,發現了兵書紙張和前世醫書相同,誰能往那上面想?
安容對月惆悵。
更讓安容惆悵的是,她閉着眼睛趴窗戶上,居然有隻不長眼的鴿子,站她腦門上了。
安容嚇的直驚叫。
沐浴完,正邁步進來的蕭湛聽到安容的驚叫,臉色一變。
趕過來便瞧見一隻雪白的鴿子飛進屋來。
安容髮髻凌亂的,怒氣衝衝的指着那鴿子怒道,“一段時間沒見,一見就欺負人!”
那鴿子正是小七。
安容有段時間沒見到小七了,好像從蕭湛離京,就沒怎麼見到它了。
原本,安容還以爲蕭湛帶走小七小九,會給她回信,結果毛都沒有!
見蕭湛伸手,小七落在他手上。
蕭湛從小七腳腕上取下竹筒,安容要過去抓小七。
結果小七撲騰一下飛了,留下安容在那裡跳腳。
蕭湛看了信,臉色微微變。
安容眼睛眨了眨,問他,“出什麼事了?”
蕭湛隴眉道,“當日在北烈,救了連軒之後,曾在醉扶歸避了一晚,現在醉扶歸被查封了。”
安容眼睛睜大,“醉扶歸是蕭家的?”
她在木鐲裡看到蕭太夫人兌換了菜譜,她當時就想問蕭湛蕭家是不是開了酒樓飯館,是八大酒樓中的哪一個。
可是一想,覺得應該不是。
蕭國公府吃的菜和八大酒樓甚至醉仙樓,口味都不一樣。
原來,蕭家的酒樓開在北烈啊。
現在醉扶歸被查封,顯然是暴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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