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侶。
也就是,俗稱的兩口子。
而且孫鬍子還特意提了,這是個親密的法子。
那麼,要如何做,就可想而知了。
就像是我與胭脂合修那樣,可我們畢竟都是女人,不管怎麼樣都不算過分,而且我與陳道陵聚少離多,我又不是那方面冷淡的人,所以空窗久了還挺寂寞的,有了跟胭脂的半推半就,其實對我而言也是一種宣泄。
可這種事情,我與胭脂做了,都會覺得有心理負擔,會覺得對不起陳道陵,更不要說是與北宮小子了。這簡直就是在胡鬧嘛。
但是,目前的情況很簡單,除此法之外,我們根本就找不到能夠救北宮小子的法子,而且並不是短時間內找不到,是不管時間長短都找不到。因爲旁人不說,只說那燭陽洛,她可是見多識廣,連大荒之前的事情都知道,可她出去探尋了那麼久,又找到了什麼?
所以,我也不能確定,來自宇煌紫微那的法子就一定有用。
見我久久不語,北宮小子難得表現出尷尬,撓頭說道:“丫頭,你不必把這個當回事的。”
看着孫鬍子現行離開了,我才搖搖頭,擠出一個笑容,很是認真的看着北宮小子,堅定道:“表哥放心,只要這法子有用,我便願意去試。”
似乎是沒有想到我會有這樣的答覆,北宮小子愣在當場,可最後卻還是搖頭了,說道:“對於梨紅藥這件事情上,我已經私下裡爲你做過太多的決定了,所以絕對不能再爲難你了。”
我拍了他肩膀一下,笑着說道:“反正都爲難過了,就不差這一次了。”
北宮小子目光灼灼的看着我,問道:“那麼,陳道陵呢?”
我同樣笑着,說道:“顧不上了,他會傷心,與你的生命相比,我還是分得清哪個更重要。”
北宮小子沉默不語了,隨後轉身離開,算是默認了吧。
幹嘛呀。
這種事情,他還不情不願的,好像我要倒貼似的。
算了,先不想這個了。要先確定,這法子是否行得通才行。
回到了房間,我拿出了那本書,藍色封皮上,寫着“大羅遺冊”四個字,再翻開看裡面的內容,很快就發現,這真的是一本可以救北宮小子的秘籍,因爲這是一本在二人合修過程中可以保留有益力量,而排出有害力量的秘笈。
就像是,爲我們量身定做的那樣。
因爲混沌之氣是可以救北宮小子的,但混沌之氣中上清之氣的成分對北宮小子又有害處,而有了這個秘笈,在我們合修的時候,我就可以幫北宮小子剔除有害成分了。
可是,剛要瞌睡,就有人遞枕頭,這不是太巧合了嗎?
會不會,這大羅遺冊,是有什麼隱患呢?
想着,我起身離開了房間,找到了胭脂,將大羅遺冊遞給她,問道:“胭脂,你看看這東西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而胭脂卻是將大羅遺冊放在一邊,對我說道:“在給你送去之前,我已經看過了,並沒有什麼問題。”
我點點頭說道:“可是,你不覺得這太巧了嗎?”
胭脂說道:“是很巧,但也許真的只是巧合而已。”
我皺眉,說道:“胭脂,你是不是知道一些什麼。”
胭脂是有些無奈的白了我一眼。說道:“小顧傾,對我你也這般多疑嗎?實話告訴你,至少在這件事情上面,我還真的不知道什麼,你若是想知道具體情況,可以去找宇煌紫微,反正她人一時半會是走不了的。”
我說道:“我會去她問個清楚的。”
胭脂笑了笑,拉着我在牀上坐下。一邊笑眯眯的說道:“那你打算怎麼辦,救還是不救?”
“能怎麼辦?”
我搖搖頭,想着可能會發生的事情,臉是有點紅了,一邊說道:“雖然那個死傢伙是偷偷爲我做出犧牲的,可即便他是爲了旁的事情犧牲,我也不能眼看着他死,有法子,總要去救的。”
說着話,我不懷好意的看向了胭脂,壞笑道:“長姐大人,你是否也擁有混沌之氣呢?或者說,有什麼法子,能讓你也擁有混沌之氣,我來幫你得到混沌之氣,然後你去跟那個死傢伙合修去?反正你很喜歡合修嘛。這下好了,有了那個死傢伙,就不用煩我了。”
然後,胭脂臉紅了,隨後就掐了我一把,說道:“這幅身體只是皮囊而已,我倒不是很在乎這個,可問題是,你當混沌之氣是菜市場的爛菜葉子嗎?”
玩笑過後,我也不鬧了,只是說道:“好了,我這便去找宇煌紫微,然後在臨行前,就把這個事情解決了吧。”
從前我經常想,人活一輩子,總要去全身心的愛一個人。總要去虧欠一個人,可我卻從未想過,有一天我會做出虧欠陳道陵的決定。可是,北宮小子就真的不救了嗎?不可能的,我一定會救他的。
而且,在面對這件事情之後,我終於認清了自己身上的一個問題,那就是,我是不貞的。
至少,在我的心裡面,是有兩個男人。
陳道陵自不用多說,我們相遇相知到相愛,一切都很自然的發生了,就像是我們本就應該在一起一樣。
而北宮小子給我的感覺就很奇怪了,越是相處,我就越是在乎他,而且對他有一種超越了對陳道陵的親切感與依賴感,可這份在乎於親切還有依賴究竟是從何而來的,就連我自己都不知道。
算了,不去想了,順其自然吧。
我甚至覺得,去找宇煌紫微的必要都沒有了。
然而,我還是離開了近水家,往丹房去了。在丹房外,我見到了一襲青衫,打扮的很中性的女人,她似乎是正在等我一般,見到我後也是立刻上下打量我,這個舉動讓我知道,這大羅遺冊絕對沒有那麼簡單。
“我就是宇煌紫微。”
青衣文士打扮的她緩緩開口,語調緩慢而溫柔,卻又透着一絲絲的性感,說話的時候,眼波流轉着某些情緒,我微微點頭,算是打過招呼,她纔在院中踱步着,一邊說道:“果然就如那人所說,即便你拿到了大羅遺冊,也會有所懷疑,一定會來找我的。可是,你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嗎?我爲什麼會有大羅遺冊,又爲什麼恰巧帶在身邊嗎?”
“那人是誰?”
我疑惑,隨後又說道:“既然已經說的如此明朗了,就不要再打啞謎了,把你知道的告訴我,也省得浪費口舌了。”
宇煌紫微搖搖頭,伸出手呈握劍的手勢,一柄長劍從丹房中飛出,她甩了甩長劍,說道:“姓孫的說,你是他見過天資最好的一個,但我卻是不信。所以,該與你說的,我都會說,可卻要先打過才行呢。”
沒想到一個說話這樣溫柔的女人,卻是個好鬥的,我也只能表示無奈了。
正巧,我的銀龍劍自從重新鍛造之後,還沒有用過,這下也算是派出用場,我便抽出了銀龍劍,向前一指,說道:“是點到爲止,還是不計生死?”
宇煌紫微說道:“不計生死!”
說着話,宇煌紫微已經攻了過來,速度很快,腳下步伐也很詭異,拖拽着殘影讓人眼花繚亂,若是換做旁人,自然很難化解,可她運氣不好,遇到的是我,或者說是擁有銀龍劍,並且會御劍術的我。
想着,真氣便已經灌注進銀龍劍,而銀龍劍就如活過來了一般,劍鳴一聲,隨後在我的意識牽引下,化作了數不清的碎片,將我面前的空間之封鎖起來。
其實,重鑄後的銀龍劍並沒有什麼不同的,只是歐陽子巧妙的利用了空間,將更多的碎片堆疊在一塊,而這些碎片是我可以自由操控的,可攻可守,而且成劍時。銀龍劍又有伸縮與完全的能力,簡直是利器。
隨後,無數的碎片便分別攻向了宇煌紫微與她拖拽出的殘影,是讓她根本沒有辦法進攻,甚至只能防守了。
“不打了!”
宇煌紫微氣急敗壞的喊了一聲,隨後氣惱的看着我說道:“你這丫頭,哪裡是什麼天資最高的,分明是打法最無賴的!”
我淡淡的笑了。說道:“多謝誇獎。”
宇煌紫微搖頭,隨後恢復了慣有的語氣,說道:“你想知道的事情,你且去北城外三裡,自然會有人與你說。”
我點點頭,由衷說道:“感謝。”
隨後,我便離開了丹房,往北城門去了。一邊想着這孫鬍子也是個局內的,我與宇煌紫微打的這麼熱鬧,他竟然都不出來瞧瞧,就不怕我把她媳婦打出個好歹嗎?
出了北城門,直行兩裡,遠遠的便看到,那裡是一個高坡,而那個高坡上。那月光下,隨後站着一個白衣男子,他的身形挺拔,即便只有一個背影,也讓人覺得卓爾不凡,也讓我感覺到熟悉。
可是,我卻是很想哭。
因爲,即便是背影,我也能夠看出來,站在那裡的,竟然是陳道陵。
也就是說,給我大羅遺冊,讓我救北宮小子的,竟然是陳道陵,他這是要做什麼,讓自己的女人與其他男人親密的合修嗎?
還是說,他是在考驗我嗎?
想着,我已經來到了他身邊,看着他冰冷的側臉,確認了,他真的是陳道陵,可是他的樣貌與身形雖然都讓我覺得很熟悉,但氣質卻是讓我非常陌生,以至於見到他後。我竟然是忘記了說話。
“來了。”
陳道陵那清冷的聲音響起,甚至都沒有看我一看,只是看着遠方,冷冰冰的說道:“其實你不該來的,因爲自從九宮山一別,你我二人,便已經斷了情分。我結束了你的生命,你迎來了新生,而我同樣也迎來了新生。現在的我,擁有神邸之軀,但卻沒有被束縛,可對於情感卻是淡薄了許多,因爲我想要追求的,是更爲強大的力量。”
聽着傷人的話,我捂住了胸口,似乎已經疼到不能呼吸了,更不知道要如何迴應,而他是繼續說道:“至於北宮小子,我早便知道他所做出的犧牲,也早料到會有這一天,所以寫了大羅遺冊送來,爲了救他,也是爲了成全你們。至少,他待你是真心的,把你交給他,我也再沒有牽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