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人一步步走進,看着他眼中隱着的嘲弄,對於人心,我往往猜的很準,他是想要讓我害怕,可我卻是偏偏不遂了她的心願!
“閣下,可真是能說笑話。”
我淡淡的笑了,就如與熟悉人開玩笑那般,說道:“閣下說有夫妻緣分,便就有了嗎?那我還要說,我與閣下有母子緣分,難道閣下就要叫一聲孃親嗎?你說的,相公公?”
“孃親?公公?”
拓跋向南啞然失笑,竟然停住了腳步,果然是個有意思的人,“孃親,倒是可以叫?可是,我想請問孃親,若是兒子餓了,又該怎麼辦?”
說着話,這個傢伙,雙眼竟然在我胸前打轉了,我又怎麼不知道他的意思,這傢伙可是比北宮小子還不要臉。惹的我臉微微一紅,可我卻是也沒有流露出氣惱的神情,而是伸手入懷,拿出一顆丹藥扔了過去,說道:“乖兒子餓了,就吃糖豆豆唄!”
拓跋向南接住,放在鼻子下面聞了聞,而且還膽子極大的舔了舔。確定沒有毒後,就扔進嘴裡吃了,一邊說道:“孃親,真是大方。”
我笑着說道:“自然,誰叫你是我的乖兒子呢。”
“可是。”
拓跋向南卻是冷冷一笑,眼中帶着濃濃的侵略,說道:“蠻族的規矩是,父汗亡。做兒子的,是可以將父汗的女人,繼承在帳下的。所以,我父汗,雖然現在還沒死,但早晚會死的,便先繼承過來吧。”
“可親兒子,我是你生母呀!”
我眯眼笑着。手卻是距離黑月越來越近了,一邊說道:“可是,若你真想做那有違人倫的勾當,爲孃的也不好阻止,畢竟人各有志嘛。不過,你若是想做畜生,可卻是要有做畜生的實力才行。”
說着話,黑月猛然間出鞘,而屋內的人,也都按照事先無數次演練那般,在各個角落就位,然後一手持刀,一手持手弩,對準了拓跋向南,並且封鎖了他所有的方位。
微微皺眉,拓跋向南感受到了強烈的危險,他是不敗境高手,可即便是不敗境,也並非是刀槍不入了,即便速度再快,可被封鎖了所有方位,就意味着,對方齊射下,他所在的那個範圍內,就將完全被覆蓋了,難保不會有一直兩支命中。
而拓跋向南也有所聽聞,大慶國的陵王妃,打起架來,可從來都是不折手段的,那弩箭上可都是淬了軟筋散的……
果然,是個很有意思的人,當然了,也是個很危險的女人。
不過,想要化解這個困境,也並不是難題,只要用大半真氣護體,那弩箭,便會被悉數擋在外面。可問題是,如果用了大半的真氣護體,又怎麼去防陵王妃呢?而且。陵王府,似乎也快回來了吧?
似乎,吃虧了?
拓跋向南有些無奈的搖搖頭,一時間,真的想不到什麼好辦法,所以隨後便露出了燦爛的笑容,說道:“孃親,您這又是爲何呢?我可是您的好兒子。您怎麼能這樣,您不是說,您是兒子的生母嗎?別鬧了孃親,兒子知錯了還不行?”
這個傢伙,倒是一點節操都沒有啊。
不過,我心裡也很清楚,他只是不想拼個魚死網破而已,若是他想拼,堂堂不敗境高手,我這條命,恐怕也會沒了,可若是這般就放過他,我也有些不甘心,咱好歹是個女騙子,當然要雁過拔毛賊不走空了,便說道:“好兒子,爲孃的怎麼會如此殘忍呢。不過,想走的話,總要給爲娘留下點什麼做紀念吧?比如說,你是蒼鷹堂的吧?是不是,要留下個什麼令牌之類的?”
“孃親真是好算計。”
拓跋向南有些無奈的說了一句,但他可不想把命拼在這裡,便只能拿出一塊黑色的玉牌放在了桌上,一邊說道:“孃親。您兒子我拓跋向南說一不二,這玉牌您收好了,我也保證,您叫手下的人退下去,我也不再爲難,可好?”
“好!”
我淡淡的點頭,說道:“希望,你別耍花樣,別讓我瞧不起你!”
說着話,我擺擺手,手下人收了手弩,但卻也保持着戰鬥狀態,是怕拓跋向南再有異動。
而拓跋向南是砸砸嘴,轉身便走,一邊擺擺手,說道:“顧傾,有緣再見吧。”
我說道:“您慢着走,相公公。”
聽到這個稱呼,拓跋向南是險些摔倒,有些狼狽的離開了。
等到他離開之後,我纔將提着的一口氣放下,額頭上頓時滲出冷汗,若不是我早先讓工部趕製了一批手弩,又訓練了許久,今個兒八成是要栽了,這倒不是我大意,而是我沒有想到,皇后趁着皇上“重傷”之時,竟然就敢如此大膽妄爲的把北蠻人帶進宮裡,要知道,對外皇上可是抱恙,並沒有說出宮啊。
不過。總算是虛驚一場。
而此時,在屋頂之上,細皮嫩肉的小周公公撇撇嘴,擺弄着手裡的手銬腳鐐,一邊說道:“又要回去被鎖着了?”
最後是無奈的嘆了一聲,快步離開了院子,走着小路,最後是悄無聲息的進了一間牢房。然後將自己個兒鎖了起來,心中嘆息,主子也真是的,爲何要讓自個兒被皇后困住呢。
而這時候,一個白色身影出現,身體修長的他,戴着一副純白的面具,而小周看到他之後,立刻跪地叫了一聲主子,而他只是淡淡的點頭,才說道:“這段時間,蒼鷹堂會在京中大舉行動,切不能讓他們得手,但你也不可過多插手傾兒的事情,只需在關鍵時刻,若能趕上。便救她一命即可,畢竟她還需要自己磨練,才能達到預想的效果。”
小周沒有起身,跪着說道:“屬下明白。只是不知,蒼鷹堂的目標,會是什麼?”
他說道:“目的,自然是要殺雞儆猴了,像是左都御史那種頑固,且又有氣節的老臣,都將會是目標,等他們一死,這朝中,除了向着東宮的,剩下的那些牆頭草,也就要倒向東宮了,這樣一來,就會逼的傾兒他們動兵,大慶的江山,可就徹底亂了,這可不是雪瑤想看到的。而你,不用擔心的人手的問題,至少現在慕容玄機,在‘塵埃’還沒有暴露,所以她會配合你的。”
小周點頭,說道:“屬下明白了,請主子放心,屬下一定會把事情辦好的,”
他又點點頭,隨後便離開了,而等他離開之後,看守之人才悠悠醒來,並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
而我在房間裡面等了片刻。靖王爺便率先回來了,並且帶會了北宮洛陽,說那個高手,已經被他們聯手逼退了,話還沒說完,陳道陵也匆匆回來了,說果然是被騙了,但那個瑤貴妃宮裡的奸細,也被他給揪出來了,已經送去了陵王府,他也簡單的問過,那人是皇后的人。
隨後,我便說了剛剛的情況,還給他們看了那塊黑色的玉牌。
“嘶!”
陳道陵看過之後,是倒吸了一個涼氣,說道:“這上面。寫着的是北蠻文字中拓跋二字,是北蠻皇族的信物,看來那個拓跋向南,應該是北蠻的一位皇子,只是沒想到,皇后的膽子竟然這般大,不僅招來的蒼鷹堂,而且還是個北蠻皇族。”
“這麼厲害呢?”
我連忙搶過玉牌收了起來,一邊說道:“有了這個東西,往後咱們去江南道,可就方便多了。”
陳道陵捏了我鼻子一下,說道:“小財迷啊你。”
我笑着說道:“怎麼樣,這次不用擔心我了吧?看我訓練的人,連不敗境高手都頭疼,七爺,快誇我。誇我啊!”
“你啊。”
陳道陵的臉上堆滿了笑意,可他又何嘗不知道,傾兒這般輕鬆的表現,只是不想他自責,便說道:“好,傾兒最厲害了,回去給你獎勵!”
這面,我們在打情罵俏,有些旁若無人的感覺了。
而那面,北宮洛陽把靖王爺拉到一邊去了,面對面站着,牽着雙手,她的臉有些紅了,用很小的聲音說道:“老四,你也捏我鼻子一下!”
“啊?”
靖王爺有些疑惑,但隨後便明白是什麼意思了,便輕輕的捏了一下,然後說道:“什麼感覺?”
“有點疼……”
北宮洛陽的鼻頭都有些發紅了,有些納悶兒,明明看着傾兒很甜蜜,怎麼捏在自己身上,便這樣疼了,便又說道:“你怎麼這般不溫柔,溫柔點捏!”
靖王爺又捏了一下,可北宮洛陽還是覺得疼,最後靖王爺沒辦法了,就用很小的生意能說道:“洛陽姐,並非是我不夠溫柔,而是你沒仔細看,是傾兒鼻頭上很多油,所以很滑,纔不會覺得疼!”
北宮洛陽眨眨眼,瞧着傾兒的小臉很水嫩,哪有油,可卻也沒有追究,便說道:“那你也誇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