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正在英國和一個個上流人士吃飯的媽媽,
您可憐的女兒有兩個消息,一好一壞,好消息是沒有捱揍,壞消息是要給禽獸洗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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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前,戴着黑色紳士帽並且穿着全套黑色西裝的小嬰兒站在自己面前,問自己要不要加入彭格列成爲黑、手、黨。
一個星期前,穿着奶牛裝的小鬼狠狠的坑了自己一筆甜點錢,然後讓自己見識到了所謂的十年穿越。
十分鐘前,身着火紅的上衣和墨色的褲子,扎着朝天的小辮子的小孩禮貌的向自己打招呼,問自己認不認識照片上的大叔。
揉了揉眉心,走在上學的路上,船越再一次感嘆幷盛這個地方,還真是什麼樣的人都有啊。
無奈的嘆了口氣,道路旁的櫻花樹已經謝盡,留下光禿禿的樹幹,卻與周圍冰冷的建築物相配成一種異樣的和諧。
五月的溫度已經算是適宜,輕柔的風吹在面上格外舒適,街道上沒有什麼人,沒有擁擠,沒有喧囂,深深地吸了一大口空氣,慢慢呼出,臉上漾起清淺的笑,也許,今天會是不錯的一天的呢。
我能把剛剛那句話收回麼?看着眼前一副你真大膽的表情的黑髮少年,船越欲哭無淚,朝不遠處的少年露出一個僵硬的笑容,少女吧手中的東西一扔,擡腿就跑,後面還響起班長“船越,你的活還沒有幹完呢!”的喊聲。
拜託,保命要緊啊班長,你沒看到雲雀恭彌那張臉麼?那典型的就是要咬殺人了啊!
終於,在跑到教學樓後面打算翻牆而出的船越被雲雀追上,少年一步步邁進,少女感覺自己彷彿看到了揮着鐮刀的死神,連忙舉起雙手,少女一臉討好:“雲雀、嘶委員長,那個您跑累了麼,要不你回去休息吧哈哈。”就算現在沒有鏡子,船越也知道自己臉上的笑比哭都難看。
什麼?你說骨氣,開玩笑啊,你試試被打斷幾根肋骨後再加上見一次打一次,醫院都要比家親了,還來談骨氣有什麼用啊?!況且雲雀這傢伙完全沒有男女概念,而且下手永遠不知輕重,她現在肩上還有一大塊淤青沒有消呢!拿重物都費勁,更別說要和這個兇獸對打了,她可沒有自虐的傾向。
“你是要逃課麼?草食動物。”上挑的眼睛中透出凌厲,嘴角卻微微上揚。
船越深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呵呵,怎麼會呢,我只是在,看校園後面雜草太多想來清理一下而已。”可惡,你那副終於有了獵物的表情是要鬧哪樣啊,你是想要揍我吧,絕對是想揍我吧,我以孫悟空的名義發誓,你這傢伙不管怎樣絕對會找個理由衝上來的,不然、不然孫悟空就木有小丁丁!
“不好好值日,草食動物,按照校規咬殺。”少年清冷中帶着一絲興奮的嗓音令船越狠狠的打了一個寒戰,僵硬的扯動着面部肌肉,少女討好地說:“委員長,你那麼忙,我想我還是不打擾你了,你的時光那麼寶貴,還是別浪費在我身上了。”
看到雲雀輕輕擡了一下胳膊,船越連忙後退一大步:“委員長我錯了不要再揍我了我現在胳膊還疼呢你的校服我絕對會買套新的賠給你的所以你放過我這次好不好。”
意想之中的疼痛感沒有傳來,船越擡頭,就發現雲雀一副看着白癡的樣子看着自己,船越石化,“哼,白癡的草食動物。”留下這麼一句話,雲雀就無比瀟灑的轉身離開,留下少女漸漸風化。
砰!
一聲巨響,然後船越看見彷彿周圍帶着一圈光亮的圓形物體在不遠處的天空中炸開,那是什麼?難道是龜O氣功,該不會是超級賽亞人真的入侵地球了吧?
還沒等船越繼續深思,天空中的東西就消散了,藍天白雲,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剛剛的是幻覺嗎?不對啊,雲雀那傢伙並沒有打自己啊,真是奇怪。
誒?!!!雲雀走了,他竟然沒有揍自己就走了,這還是第一次啊,要知道,從第一次見到那傢伙起,他們之間就會開打誒,這次竟然只是罵她一句就走了,真是太不可思議了,這麼說,剛剛的是煙花吧,慶祝自己躲過一劫。
回到教室後,衆人用一副看着怪獸的模樣看着船越,後者挑了挑眉,所有人立刻把頭偏向一邊,有裝作認真看書的,有裝作在聊天的,還有裝作給小貓看病的。
額上落下一滴冷汗,船越十分不忍心揭穿第二排那個看書的實際上書拿反了,也不忍心告訴右手邊那兩個談話爲下一節課做預習的上節課纔是國文課,至於看貓的那個,船越朝那個面無表情的少女笑笑,簡直不知道要從哪裡吐槽好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午休,坐在草地上,船越朝身邊的兩人抱怨着。
“啊,小都你是在說這件事啊,因爲當時有人看到了你和雲雀前輩出去了,還以爲你回不來了呢,結果沒想到你毫髮無傷的回來了,大家還在猜想你是不是和雲雀前輩簽訂了什麼不平等條約呢。”眨着純粹的黑瞳,千葉一五一十的說道,然後拿起身邊的牛奶喝起來。
“咳咳!咳咳咳!”船越一口飯也在喉嚨中,藍紫色的眼中已經蓄起薄薄一層水霧,雙頰也因爲呼吸不暢的原因而染上紅色,看上去好不可愛。
平時見慣了少女強勢的一面,突然看見這麼弱勢的船越,千葉竟忘記少女現在還被噎着的事實。
接過花崎遞過來的水,喝了一口,船越勉強把口中的食物嚥下,感受到花崎還在給自己拍着背來給她順氣,船越心裡一陣慶幸與開心。
終於恢復好的船越第一件事就是瞪了一眼某個笨蛋,然後微笑着朝花崎說:“謝謝你呢,花崎,還好身邊有你,不然我可能就死於非命了呢。”
“小都,不是我…”千葉嘟着嘴想要解釋。
“你閉嘴。”咬着牙,面目猙獰的朝千葉說了一句,然後轉頭笑意盈盈的對着銀髮少女說道,“呵呵呵,花崎,不管怎麼說,你比某個智商在平均水平以下說話不過腦子平地都會摔跤的天然呆強多了。”
千葉渾身中箭,倒地不起。
不過,輕輕眯起雙眸,船越也在思考,爲什麼雲雀這次沒有揍自己呢?難道是轉性了?啊不不不,就算要她相信澤田是個十項全能的救世主,她也認爲那比雲雀轉性靠譜。那究竟是爲什麼呢?這樣想着的船越突然感到臉上一陣冰涼,偏頭就看見銀髮少女溫柔的笑臉:“想不通就不要想了,所謂庸人自擾嘛,船越不用擔心的。”
手不自覺的貼上右臉,那裡剛剛被一罐咖啡貼過,依稀殘留冰涼的觸感,釋然的笑出來:“謝謝你呢,花崎。”
下午的課程總是無聊而枯燥,天氣正好,儘管還沒到夏天,但下午的課仍舊讓人昏昏欲睡。
單手撐着下巴,望着棲息在枝頭的鳥兒,以及間或跑過的野貓,不知爲何,船越竟突然想到那天遇見的那個小牛郎藍波,十年火箭筒啊,要是自己也能有那個,不知道自己的十年後會是怎樣呢。
目光瞄到一抹黑色,以及某個閃閃發亮的銀色物體,船越以凹凸曼的名義發誓,她絕對看到那個柺子上一滴一滴的紅色液體,然後緩緩流到地上。
連忙把頭伸回來,啊,突然感覺,禿頭的歷史老師也很順眼啊。
總算是到了放學,船越感覺自己今天特別疲憊啊不是來幷盛的每一天都很疲憊只不過今天尤其疲憊,當看到眼前的人時,那種疲憊感更加強烈了。
“有什麼事麼?草壁君。”
“啊,船越桑,這是委員長讓我交給你的東西。”說着,草壁就把手中的袋子交給了眼前的少女,心中還想上次不就是這個女孩給委員長送蛋糕嗎,委員長還讓自己查過她,自己竟然忘了,不過很可愛啊,和傳聞一點也不一樣啊,而且上次還見到她和委員長在接待室…恩恩,搖了搖頭,草壁心裡提醒自己,還是少知道爲好,不過,委員長竟然衣服都讓她洗,看來這兩個人,或許真的是有什麼關係呢。
雲雀恭彌,送給自己禮物?皺着眉頭一副世界要毀滅的樣子接過袋子,船越一邊打開一邊好奇地問:“是什麼啊?”
“是委員長的襯衫,說是讓你洗乾淨。”
咚!
船越彷彿聽見了鋼琴的悲鳴,爲自己的悲傷增加了音效。
“那個,委員長還說洗乾淨熨好之後請您親自送到他辦公室。”草壁補充道,好吧,實際上委員長的原話是“讓那個草食動物洗乾淨,否則咬殺。”
真是的,草壁想到,委員長真是太不溫柔了,怎麼可以那麼對女孩子呢,不過話說胡來,溫柔就不是委員長了,不過他可以爲他們創造機會嘛。
“什麼?!洗好熨好還給他送去,他當我這裡是洗衣店和快遞公司的合體啊?!”船越不滿的炸毛,怪不得沒有揍自己,原來是等着自己給他當免費保姆啊,雖然衣服是自己弄髒的。
“怎麼,你有意見嗎?草食動物。”熟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沒有怎麼會呢我完全沒有任何意見到時候我一定洗好熨好然後親自送到委員長你的辦公室裡去雲雀風紀委員長。”抱着袋子,臉上掛着淡笑,少女對着已經走到面前的少年說道。
而草壁則是目瞪口呆的看着這一幕,船越桑,你是游泳運動員出身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