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在英國享受着頂級服務的媽媽,
您活潑可愛的女兒被誤認爲了不良少女,然後明白了不要以貌取人的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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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着電話對面優雅無比的聲音,船越硬生生的驚出一身冷汗。
“小都,你現在在哪裡?”女人妖的聲線即使隔着電話也令船越抖了一抖。
“那個,媽媽今天的太陽好大哦,呵呵”船越扯動着嘴角,儘量保持微笑,即使那笑容比哭還難看。
電話那端的人似乎嘆了口氣,然後語氣十分無奈:“小都,日本現在是晚上。”
船越的笑僵在嘴角,閉了一下眼,深呼吸,臉上帶着赴死一般的表情,脫口而出:“對不起母上大人我現在在醫院但我保證這次真的不怪我是那個傢伙主動找茬然後小心眼神經病發作追着我念念不放當然我也在保持着姿勢優雅的同時讓他掛了彩所以這邊請原諒我請不要帶我去英國嗚嗚。”
沉默半晌,電話的另一端的人才重新開口:“小都,我認爲我應該給你五分鐘時間去喝水。”
“沒關係,媽媽,我剛喝過。”船越十分正經的回答道。
又是一陣沉默。
“小都,你可以繼續待在日本,但不準傳出不好的消息,不然,英國的貴族淑女禮儀在等待着你哦”
原本如魔音一般的聲音此刻彷彿天籟。“謝謝你,媽媽,我絕對不會在傳出什麼打架之類的消息了好了我有點困了先睡了晚安。”
“恩,最好是這樣,晚安。”
拿下電話,聽着那邊的忙音,女人美目流轉,脣邊是淡淡的笑意。
躺在病牀上的某人卻毫無睡意,小臉上的表情無比猙獰,咬着牙泄出一個名字:“千葉遠緒!”
據花崎彌生透露,不知爲何,在船越住院的第三天,遠緒也住進醫院,理由是游泳時不小心最後得了重感冒。對於少女這種前言不搭後語外加顯而易見是藉口的話語,花崎表示自己很無奈。
“啊,還是外面的空氣新鮮啊。”船越伸着懶腰,臉上帶着幸福的笑容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氣。天知道,在醫院呆了三天,都快令她發黴了。
揹着書包慢悠悠地走在小路上,少女表示自己的心情非常之好,在看到路邊的可愛的喵咪時甚至還會去打一下招呼,真是個美好的早晨啊。
但是,所有的好心情都在看見校門口某個可以媲美門神的少年時煙消雲散,哎,我的好心情啊,就這樣變成了浮雲,儘管如此,船越僵在嘴角的笑仍然沒有拿下,就這樣面目表情詭異的進入了校門。
“哼,草食動物!”少年清冷的聲音令船越瞬間頭上爆出一個井字,但又立刻彷彿什麼都沒有聽到一般向教學樓走去,只不過,腳步頻率明顯比剛剛提升了不止一個等級。
“魂淡,你丫的太囂張了吧。”船越小聲嘟噥着,但隨即腦海中就想起母上大人的話“英國的貴族淑女禮儀在等待着你。”好,我忍!
嘴角抽搐的看着雪白的天花板,船越想就算自己變成忍者神都也沒有辦法不接受英國的貴族淑女禮儀了豈可修!時間倒回到四個小時前:
少女面無表情的揹着書包走到座位上,微微擡目,原本還喧鬧的教室霎時鴉雀無聲,皺了皺眉,發現中人都在或看書或寫字,是錯覺麼?嘛,算了。
一手撐着頭,一隻手在課本上寫寫畫畫,真是的,這種題目一點挑戰也沒有啊,輕哼一聲,然後看到似乎班裡的其他人都抖了一下,搞什麼,是後遺症麼?早知道就應該聽遠緒的在在醫院裡呆一天好了。
將手中的練習薄合上,船越打算換一本題集做,卻在手指觸碰到某個上面標有ENGLISH的本子上嘴角抽了一下,然後又把本子放到最底下,重新掏出一本國文的練習。
歷史老師是一個禿頂的青年人,要不是他自我介紹的時候說了自己的年齡,船越真的以爲這個老師已經快步入老年的行列了。看着老師頭上那基友的幾根黑色頭髮,隨着男人的講解一點一點的搖擺着,唉,現在的日本人心理壓力真是太大了,能把好好的一個有爲青年折磨成一個猥瑣老頭。
說到猥瑣,船越想起來今天早上碰到的那個男人。“小妹妹,來約會吧,我絕對不會讓你感到無聊的啊!”結果被自己一腳踹飛到牆上。這件事真的不能怪自己,一個滿臉胡茬的大叔在路上和自己搭訕,任誰都不會喜歡的吧,只不過她的反應激烈了一點。
好不容易熬到下課,卻出乎意料的一個人都沒有來找自己,什麼嘛,幷盛的人真是一點也不友好,自己明明請假三天啊,還記得當初自己在京都上學的時候,班裡有個女生一上午沒來上課,所有的人都去問呢。
不爽的瞥了一下頭,然後船越發現自己周圍一米爲半徑一個人都沒有了。嘴角抽了抽,看着牆角擠成一團的好幾個人,如果她沒看錯的話,那幾個人剛剛應該還是在自己座位旁邊的吧,怎麼一下子就到了那裡,瞬移麼?
“那個,你們不嫌擠麼?還是說你們有我牆角的癖好?”船越看着那一羣人,淡淡的開口。
“沒沒沒有!”頭搖的像撥浪鼓一般,船越簡直要懷疑自己是不是來到異次元了,不然爲什麼無法理解這些人的行爲呢?
“小都,小都!”聽到自己的名字,船越起身朝門口走去,卻發現自己走的地方兩邊瞬時讓出一條路,對此,少女心中只有一個念頭:早知道就直接斜着走了,不知道那些人會不會把椅子桌子什麼的也擡起來。
“你今天還真來啊,我還以爲你還要再休息一天呢。”
“我哪有那麼弱,倒是你不用再休息一天麼,重感冒好了麼?”面對着船越的“關心”,千葉鼓起包子臉,鬱悶的說:“你還說嘞,幹嘛突然把人家踢到池塘裡啊,你是在嫉妒我家的池塘比較大麼?”
不雅的翻了個白眼,船越輕輕敲了一下千葉的頭,狀似兇惡道:“只有你纔會有那種思想吧,不要在這裡賣蠢了,真不知道你這樣的將來誰會要?”
“會有人要的。”聽着少女毫不猶豫的反駁,船越的脣角微微勾起,“哦,有人要?是誰會要我們的極品天然呆千葉遠緒小姐啊?”
“我、我隨口說的,倒是小都你還沒有說幹嘛踢我呢。”千葉嘟着脣把話題岔開,而船越也沒心思揭穿她。
嘆了口氣,然後換上一副你要理解我的模樣說着:“遠緒,你是不是我的好朋友?”
“是啊。”千葉嚥了口口水,她怎麼感覺一股冷風颳過呢。
“你忍心看我一個人漂洋過海,定居海外麼?”眼中沁出淚花。
“可是阿姨說…”話還沒說完就被少女包住雙手,“你真的忍心看我被那些淑女禮儀這麼的吃吃不好睡睡不香麼?”
“額,不忍心。”
“那就好了,所以以後我有什麼事千萬不要和我媽媽說哦,越洋電話很貴的。”看着周身皮卡皮卡的好友,千葉有了一種名爲吐槽的衝動。
“喂,你們看啊,那不是隔壁A班的千葉嗎?”
“是啊是啊,她竟然敢和那個船越說話誒?!”
“哇,真是勇者!”
“我剛剛看到船越敲她的頭。”
“是這樣麼,好可憐。”
這都什麼和什麼啊?不悅的回頭,卻發現教室中頓時安靜。
“遠緒,你知道些什麼麼?這些傢伙從我今天來就一直很不對勁!”疑惑而不耐的朝眼前笑的呆萌的黑髮少女問道。
千葉用手指點了一下下巴,略微思考一下,緩緩開口:“大概是由於謠言吧。畢竟那天你和雲雀前輩幾乎把一年級的走廊都給拆掉,所以當然會被人記住啊。你都不知道你現在有多有名,雖然你請假三天,但你可是讓雲雀前輩掛了彩誒,衆人崇拜你的同時也很害怕你。好像是他們今天還說了些什麼,但是什麼呢?抱歉,我忘了呢。”
船越此時的臉已經黑的彷彿鍋底一般,搞什麼飛機啊,走廊變成那樣完全是那傢伙乾的好麼,他一個練空手道的得有多大的力氣纔會把牆壁砸出來一個坑啊?!還有那個叫雲雀的,你們把他當做神一般的存在麼,自己可是被他敲斷了兩根肋骨住了三天院啊豈可修!
“大家今天說,船越同學是不良少女呢,新聞部還特意發了一篇新聞稿,叫不良少女船越都死鬥風機委員長雲雀恭彌呢。”軟軟的聲音打斷了船越的吐槽,花崎沒有說雖然新聞社在發出那份報紙後被風紀委洗劫了一通…
看着面前笑的溫婉的軟妹紙花崎,心裡感嘆就算是軟妹紙的微笑也治癒不了我了,而後船越突然感覺頭一暈,擦,早知道就在醫院多睡一天了!
唉,一睜眼就是醫務室那雪白的天花板,滿目全是各種藥瓶,自己這是怎麼了,活了十四年在這之前進醫院的次數屈指可數,結果剛搬來幷盛不到一週,先進醫院後進醫務室,自己和幷盛是相剋吧。
“遠緒…”
“啊,小都你醒了,我們去看一下排球的球技大會吧,現在應該剛好能趕上阿武的比賽。”在船越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被少女拽了起來。
看着帶着自己飛奔的少女,船越再次在心中感嘆:人不可貌相啊!
體育館已經聚集很多人了,然後船越目瞪口呆的看着這一幕:飛機頭的少年(?)恭敬的對着清秀的黑髮少年說:“委員長,準備完成。”
“是嗎?那麼可以開始了,老師。”
然後少年身邊的老師擦了擦頭上的汗,立刻呈標準站姿,“哦,哦。一年級A班對一年級C班的比賽現在開始。”
天啊,那傢伙,是理事長嗎?
似乎是注意到自己的視線,那傢伙竟然偏過頭來看自己一眼,然後無聲地說了句話,我回憶着她的口型,一字一頓地發音:“草、食、動、物?”啊,那個魂淡!
“看到沒有,剛剛那個救起球的那個男生就是阿武哦,很帥吧。”千葉搖着我的手臂,語氣是掩不住的興奮。
照着遠緒的描述,我看到了那個黑色頭髮的男生,看上去就很有活力,臉上也是爽朗的笑容,哎,真是自己來到幷盛後見到的唯一一個正常的男生啊。
仔細看看,那個棕發少年也在其中,不過他看上去就很弱的樣子,能行嗎?視線瞥了一眼身旁的少女,又看了看不遠處清瘦的少年,好吧,也許那個果奔少年真的能行。
他身邊的那個白色頭髮的看上去真是標準的不良少年啊,尤其是那個髮型,讓船越想起自己半個月前在水族館看到的某種生物—章魚,而且表情也很兇惡啊。
然後我看到了少年高高躍起,全場的氣氛被炒到了最高點,震耳欲聾的“阿綱!”令船越不舒服的揉揉耳朵,眼前的少年,要展現他的驚人實力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