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妮克聽完了烈焰愛的轉述,點點頭表示理解,接着待在這個房間的人看見植野暗香和貝芙琳轉進來,便知道治療取得了一定程度上的成功。貝芙琳的事情只有奧妮克被事先告知,而且現在她重新恢復成之前男生的形象,還從烈焰愛實驗室找到更加厚重的斗篷披上。
麗雅激動地跑過去正面抱住了暗香,感受着這身體的溫度,確實能夠讓人安心。當所有人都在爲植野暗香和貝芙琳的安全放心的時候,一路而來的護衛特洛伊也非常謹慎地和奧妮克打起了招呼,便迅速地追隨烈焰愛的身影離開了。
幽深的走廊盡頭通向了外部的空間,地下實驗室那神奇的靈壓壓迫感和特別的氣味消失後,就連身爲護衛的特洛伊也不得不露骨地深吸一口氣。跟着烈焰愛一直走到這麼外面的地方,這大概也是奧妮克希望的,按照最初約定的這個任務結束後,特洛伊就可以從烈焰愛那裡獲得自己想要的東西。
奧妮克沒有食言,烈焰愛也沒有忘記,早在她發現特洛伊也來到之後就將某個瓶子放進了懷間,此刻在月光之下這巴掌大的瓶子閃爍着銀色的液體光澤,被交到了特洛伊的手中。珍視這瓶子甚至一瞬間超過液體的特洛伊確實有些過分的渴望了,他重新觀察着律動的液體,想象着自己服用之後的效果。“值得麼?這種事。奧妮克大人也該反饋給你了吧,鍊金的藥物沒有無副作用的,即便是救人有的時候也會避免服用,更何況你只是單純想要那個.勇氣這種東西光是靠藥物可不會百分百顯示出來的。”烈焰愛並不能理解,因此她想要問出來,面前這個比自己小的護衛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即使沒有超強的天賦和深厚的功力,不過人的勇氣也不應該單純依靠藥物的呢,說是這樣。但是作爲醫生職業的她還是爲了少年做出了提升勇氣的藥物。
特洛伊握着瓶子的手捏了捏,當然他絲毫不覺得烈焰愛的說法有什麼正確性質可言。一個人的渴望原本就是見仁見智的。年輕護衛搖搖頭:“只要是爲了帕拉丁大人,爲了那個人不管何種方法我都要克服,我要成爲有朝一日真正可以站在他的身邊護衛他的男人,爲了那一刻即使粉身碎骨也要報答他的恩情。”
烈焰愛無奈地一巴掌拍在自己腦袋上,用沒有捂着的眼睛疲勞地看着特洛伊和他那決心,心裡想着帕拉丁真的有好福氣,同時她也全然無法理解這男人之間誓死相守的目的。說是這麼說,對方真的要喝的話。烈焰愛還是要負責並且無情地告訴對方這藥的副作用:“你聽好,藥效並不一定會發作,只是間接提高你身體裡靈力的聚集,讓大腦在堅定的事情上變得更加堅定,同時也就變得更加大膽,相當於一種精神上的興奮劑,活躍大腦和臟器功能的同時也會加劇使用後的衰竭。不發動還算好,但是一旦利用了這隱藏力量之後,你的日子就一天不如一天了,稍微思考下再去服用。現在回頭還來得及,不然以藥止藥只是一種無限的循環.”然而,特洛伊沒有給烈焰愛說明的機會。鼓起勇氣一股腦想起了自己想要守護的對象,想到了脆弱的自己最終服用了下去。這點讓烈焰愛更加無奈,有那麼一瞬間她想要抓狂,想要將這個混蛋抓去灌腸洗胃,不過她也知道自己的藥不是洗胃就可以解決的。
“我決定了啊,就算爲了帕拉丁大人,我也需要勇氣啊!”一本正經這麼說的護衛真的好傻,烈焰愛無言地想到,明明剛纔的舉動。就在那一瞬間不就證明了他自己所擁有的一切了麼,爲什麼人類總是需要依靠藥物或者別的什麼纔可以說明自己就是自己呢?爲什麼不願意坦然面對自己的內心呢?
苦笑之間。烈焰愛立刻感受到對面叢林裡熟悉的靈壓,緊接着特洛伊也感受到了。於是緊張地順手藏起空空的試管瓶。不消片刻,對面站着的人影發出了深色之藍本人的聲音:“特洛伊你小子去哪了,找了這麼久.”
“啊,大人,我剛纔在幫助烈焰愛大人,實在抱歉,讓您特地來找我。”
帕拉丁明顯的嘆了口氣,然後問道:“那麼忙完了,快胸來最近外頭不安全,你有個三長兩短我可饒不了你。”說完這些,這個不明所以出現的教授也慢慢地往回走了,緊接着,特洛伊開心無比的跑過去聲明一切已經結束了。
看了看那邊兩人的背影,烈焰愛無奈到了極點,這個世界果然還是女孩子最可愛了。絕望的教授一轉身便看見了自己的護衛,似乎被護衛尊敬保護的人也不是帕拉丁一個呢。她們兩個人回到了房間,正好趕上植野暗香說明搬家的理由,雖然奧妮克知道全部的緣由,不過這位大人明顯不想摻入暗香和麗雅陳靜的討論之中。
問題的產生主要是來自於麗雅的直覺,沒能得到真相的麗雅當然不知道跟貝芙琳的暗香的意圖,一味地想着暗香是不是那種揹着候存欣做什麼奇怪事的人,銀髮的少女也開始瘋狂的刷新着存在感,這之間陳靜也因爲被矇蔽在中間說着一些無意義地警告。
“你們真的誤會了,我和貝芙琳.他只是需要被臨牀觀察而已,換言之我們的住宿僅僅只是爲了養病而不是真是的,而不是你們想的那樣的,而且教授也在的啊!”認真爭辯的暗香好像是真的將貝芙琳當作異性來看待一樣,畢竟已然答應過要保守這個秘密的話,就算是再怎麼困難的狀況也要一直隱瞞下去。
暗香看了一眼站在身邊的貝芙琳,不過她僅僅只是希望對方能夠安心,這一切可以擺平,但是貝芙琳卻非常的不舒服,有那麼一瞬間雖然麗雅和陳靜並沒有責怪她,但是總感覺渾身上下遭到了鄙視。但是這一切僅僅定義在貝芙琳是額外的男生的基礎上,作爲好友的麗雅當然不能允許暗香轉而和別的男生,這本身對於候存欣來說就不公平。
一想到將要牽扯進去的麻煩,貝芙琳的心態怎麼可能因爲暗香勉強的一個眼神就完全安定下來,相反,在知道暗香爲了自己做出這麼大的讓步的情況下,已然滿身歉疚的貝芙琳早就無法原諒因爲謊言而圓謊言的自己了。
雖然最初是爲了在家族中有競爭力才扮男裝,但是現在這個狀況已經相當的複雜了,歸根結底僅僅只是爲了自己的貝芙琳和到現在依然爲了貝芙琳強令聲明的暗香,這樣的比對根本無法直視。比起那些,從一開始就認清楚局勢,從一開始就被告知前因後果的奧妮克只是看着。
都到了這個地步,大家甚至就連貝芙琳自己也不知所措起來,一心想要照顧她的植野暗香現在正在死命地和同伴打嘴炮抵賴,如果從一開始貝芙琳沒有喊出奇怪的話,她就不需要強硬地轉移話題,不轉移話題暗香也不會來得及關注自己的住宿情況,如果不是關注了這個暗香也不會承諾幫助,如果不幫助就不會那麼麻煩。所有的一切歸根結底,果然真正的罪魁禍首還是貝芙琳自己。
奧妮克看着無地自容的男裝少女,又看了看暗香,她知道時局,而且已經想好了要怎麼做,不過機智如她的人是絕對不想要解決問題拖泥帶水的,幾番斟酌後,奧妮克決定只是協助,並且讓貝芙琳做出最後的決定,是隱瞞到底讓良心受挫,還是不再管理家族的事情讓植野暗香和大家開心起來。
奧妮克決斷地喊道:“啊,聽起來真是麻煩啦,小暗香現在正在面臨感情上的危機呢。話說貝芙琳這小子這麼白淨帥氣,如果乘機做出點什麼那麼候存欣不久糟了麼?還是說.你想要用這種方式對付目前爲了你臥醉不醒的某人?真是可憐.”
“你怎麼能這麼說我?”暗香頭一次對着奧妮克用這麼高的聲音回覆,不過對面卻沒有絲毫的顏色上的改變,嘲弄和逼迫同時進行,這樣的盤問甚至都讓麗雅和陳靜的組合黯然失色。奧妮克說完這些,然後自傲地看了一眼麗雅那邊,像是在表示【我這樣才叫有力的嘲諷,學着點吧】一樣。
實際上,奧妮克的行動頗有一種指桑罵槐的意思,明明事件的中心是貝芙琳,只不過因爲各種原因和大腦的麻木讓那個女孩說不出口。人如果不會在乎自己的狀況的話,但是這並不表示他們對周圍毫無所知,貝芙琳也是,她最厭惡的是自己,此刻最害怕的卻是暗香。當植野暗香遭受到奧妮克的猜忌之後,實際上受到傷害最高的也是她。
忍無可忍的貝芙琳終於說話了,與暗香期待的不同,這回貝芙琳決定至少要爲了暗香做些什麼,總是思考自己已經不夠了,生活讓她明白起碼要學會熱愛別人,熱愛身邊。
“別再逼她了,我不會再要求什麼權利和未來了,我要把未來交給爲了我的同伴。說是魔法家族的繼承人什麼的不過是假的,因爲我本身就是女兒身,沒有可能成爲有效的繼承者,只有被拋棄的命運罷了!”坦然說出一切的貝芙琳抖開了斗篷,將一切束縛言行的障礙拋之腦後,就像她說的,她決定將一切交付給植野暗香,現在植野暗香成爲了她人生中最後的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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