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能終止儀式...”暗香高聲說出自己心中的想法,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少女又一次沒能遵照母親的提議,恣意地暴露出心中的願望,這就造成了接下來一些困擾。
【作爲兩位入侵者之一的你給出了完全相反的決定,那麼即便是身爲檢測者的我也變的難辦了,我需要你們進行私下的瞭解。誰能最終說服對方,儀式的進程就會向着哪個方向前進。】光亮之中陌生人的語氣非常平靜,像是在陳述一天中發生的最平凡的過往。
暗香立刻迴應了這個陌生人的期待,喊道:“告訴我那個對方在哪裡,究竟是誰想要阻止假面的製造工程,我會自己和他理論的。”說出這些話,暗香似乎能夠感覺到來自於陌生人所在方向的鬆口氣,看來某人也同樣對暗香抱有着期待。
關於假面的去留問題,暗香必須做出肯定的答覆,現在就等着陌生人找到被暫時驅逐的對方,這是一場說不準結果的談判,如果逼不得已暗香可能會使用暴力來解決對方。時間慢慢地過去,暗香這邊沒有參照也沒有時間的概念,只等的厭煩之後喊了一聲喂。這時,自己的眼前景象發生了改變,這是她自己所屬性的內心世界,背景轉化爲紅褐色的天空和黑色的大地。
明明是要叫來那個對方,爲什麼暗香會被遣送到了內心世界,因爲剛纔待着的位置也不是暗香自己的世界,所以有很多事情是身不由己的。在自己的內心世界中,暗香定了定神很快她看見坐在石壁邊岩石上的和服女子,擁有同樣火紅色長髮的鳳雛是自己的假面靈裝的實體化。此時此刻這個女子倚着後背的石壁處於昏迷的狀態,片刻之後卻感受到暗香的靠近便甦醒了過來。
“暗香,等你很久了,我真的好害怕,怕你一睡着就會有別人佔據我的身體。”鳳雛伸展手臂握住暗香的手掌。這份溫暖和炙熱不會有錯,這就是屬於植野暗香自己的力量。可是,那個陌生人叫暗香來這裡是爲了與對立者攀談麼?那難道那個人是鳳雛?
“鳳雛,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想要阻止神製造假面?”像是在問內心的自己一樣,暗香很容易將紅頭髮的女孩當成自己看待。
鳳雛經這問題一驚,變得有些迷惘,她甚至覺得主人是不是哪裡燒壞了:“我的主人,在您到來之前我一直因爲奇怪的力量沉睡,在您不在的時候還有一些奇怪的人嘗試控制我們。也就是您的力量。如果有人想要與假面,與主人作對,那個人第一就不會是我,而且我也絕對會奮不顧身幹掉他。”
顯然,鳳雛對於暗香最近的行動毫不知情,而且貌似之前入侵自己身體的那個黑暗女士正在潛伏着,那種危險的角色居然想要利用鳳雛和身體裡別的力量,這簡直就是危險。
“正如你所想象的,少女。你被注射的東西是謀個別人的精神力量。那個人進入這裡之後就和您體內的力量打成一片,而且在我不昏迷的時候那人還在利用你的力量爲所欲爲。”這說話的聲音尖細,卻讓人聽起來有些悅耳,那是暗香從不曾察覺的內心聲音。遠方高處蹲伏着的人影蜷縮在暗影球體之中。那個人是什麼人,爲什麼同樣瞭解暗香的身體,而且似乎還是爲暗香效力一樣的。“我便是你的人類力量,你那些深紫色的火焰不依靠假面而釋放的魔法就是從我這裡而來。少女。快些整頓這裡的秩序,平復的心性,還大家一份安定和諧的期待。”
得知身體裡原來存在這麼多力量實體化的時候。暗香點點頭,像是做出了保證,現在她已經來到了這裡,所以那個入侵者就決然不能對自己造成影響了。
正在說着呢,暗香感覺自己的後背發麻,她的頭腦像是失去了知覺一樣,不過在兩位同伴的鼓勵之下,這樣的少女還是認真地站直身子轉過來看向後方。一切事件的罪魁禍首果然就在那裡,被稱爲黑暗女士並且和暗香多次交手的這個女人依然裹着斗篷出現了。
看來從入侵開始的時候,這個女人就一直躲在暗香的身體裡面,並且這份躲藏讓她避開了來自於魔法學院沃瑪爾的層層檢查。暗香並不知道黑暗女士還做過什麼壞事,她只是知道就在此刻,一定是這樣的一個人與自己對立,妄圖阻止假面工廠持續進行的儀式。
一定要竭盡所能的擊敗她,即便現在在自己的身體裡,這樣的人必須滾出去。如此想來,暗香感覺力氣上涌,某種稱之爲靈力的存在以思維的形式充斥了少女的全身。暗香揮動右手,劍柄的觸感在手指尖跳動,火焰的紋路躍過劍刃纏繞在自己的胳膊上卻沒有灼熱的燙傷,暗香甚至發現自己的右邊胳膊上的服飾都沒有受到絲毫的影響,而力量卻變得更加充實,劍刃如此鋒利,如此的嫺熟;轉而看向左側自己的手心中捏住的觸感是紫黑色的火焰,象徵着幾近純潔的究極魔法,這是來自於那位蹲伏着的夥伴給出的力量。
力量的增長伴隨着信心的堅固,暗香看向黑暗女士的瞬間,風從運動,威力撲向對方僅僅因爲凝視。這陣凝視的威壓吹的黑暗女士的斗篷上下翻飛,暗香看見了她瘦弱的身形,看清了她飄散露出的紅色髮絲。
片刻之後,暗香高出一層的感知力發現了黑暗女士身邊的壯實人影,那是自己曾經擊倒的對象,背叛者該隱。作爲詛咒之血一直存在於暗香身體裡的他現在並沒有急着給暗香力量,他似乎只是觀戰,這一點讓暗香有些放心了下來,現在必須專心應對當前的這個敵人。
只見黑暗女士伸出一隻手,戴着手套的手掌面相暗香的威壓不爲所動。等了許久她終於開始說話了:“我不認爲這是一場公平的戰鬥,有功夫的話你難道不想知道我阻止假面的出現的原因麼?”
暗香轉了轉腦袋,沒說不想,但是她也不是非常想跟敵人廢話的,畢竟多虧了這個女人害的自己很辛苦的。
“你知道假面出現的初衷是什麼麼?我問你,你這個勵志守護神的玩偶的人。真的明白到底是依靠着什麼戰鬥至今的麼?”黑暗女士的說法讓暗香有些迷糊,,不過後者還是選擇聽下去。“我來給你補充個故事吧,當你的學姐告訴你假面是因爲防止惡魔而被神製作,用來賜予天資足夠的凡人的時候,你就已經被真相矇蔽了。不想想看當假面被神創造之初,大地之上需要守護這樣的存在麼?沒有災難,沒有苦厄,甚至沒有白白地犧牲和莫名其妙的死亡,那樣的世界爲什麼要被引入假面這種殺傷性的武器呢?”
面對暗香的困惑表情,黑暗女士開心地笑着。她換了個站位靠近暗香說道:“實際上假面的產生和應用不過只是神自己的玩笑,人類也好,生物也好,你所喜愛的地方也好,所珍視的羈絆也好,都只是思維欲創造出來,給神表演話劇用的提線木偶。在這樣平淡無奇的世界之上增加困難,災厄和戰爭的是神明自己,沒有完全渴望戰爭的生物。一切都只是世界存在本身滋生的道理。假面如果是劍,那麼如果第一個作爲假面的人不存在不是就該沒有戰爭沒有傷害了麼?然而這不可能,破壞世界的永遠是人類自身,守護世界的那些人類也不過僅僅只是爲了完成救贖。假面這種兵器從一開始就該捨棄。這個世界不管是惡魔和還是神明的統治對於它的住民來說都沒有區別,反而是存在傷害的武器才該被捨棄。”
“你這是什麼謬論?”暗香果斷的向後跳了一步,讓開距離之後再次喊道:“說着這些話,讓在面對戰爭中的人類。面對惡魔的人類喪失基本的防抗手段,那這樣不就是等於讓更多的危險出現麼?”
“然而...你認爲拿到武器的人類不會因爲這力量成爲新的惡人麼?世界從第一顆惡果種下,從第一片戰火燃起就永遠沒有止境。所以啊...”黑暗女士瞬間從暗香的面前消失。接着她幾乎是背靠着暗香的後背,她的手摸上了暗香的肩膀,貼身說道:“卸掉戎裝與抵抗,讓這樣的世界與戰爭隨便發展吧,只有完全毀滅強者的存在才能逐漸創造神之後的新秩序。”
驚愕的少女來不及揮劍,然而剛剛掙脫觸摸肩膀的手臂就感受到右手上的異樣變化。讓人驚訝地是手臂上火焰紋路的減退,另一邊自己看着手心的力量在縮減,就在暗香的身邊之前協助過自己的兩位同伴都重新迴歸平靜,他們受到了魔法的干擾似乎沉睡了。
力量消退的暗香強行運行內心中的靈力,然而不僅得不到迴應卻感覺到血氣上涌到喉嚨口,噴薄而出的鮮血還夾雜着一些粘稠的綠色。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我沒告訴過你麼?你的朋友白慈溪當初在對戰麗雅的時候,是不是摧毀了一件製造可怕試劑的工廠啊。你應該最有印象的因爲那次事件還死掉了一個同伴哦,當時的工廠毀滅之前,沫瑋受到你父親的指示奪下了一部分試劑。用來進行對人類的強化實驗,我用它製造出某種感染病源,一方面做出讓人類感染惡魔變異的藥劑,你看見的活屍...嘿嘿;另一方面用來對假面進行腐化,就比如現在...”
黑暗女士的形容相當的詭異,沒等她說完暗香發出了尖叫,刺骨地疼痛侵襲了神經,讓少女不得不跪倒在地。她的劍刃只是輕輕觸碰地面便發出了崩碎的聲音,如同玻璃一樣輕鬆的化爲了碎片。假面似乎要破碎了,也有可能是要....腐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