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的氣息穩定,不過懸若絲綢,感覺只見得出,不見的進,還真個是命不久矣的徵兆。暗香看了看,發現雖然它體型龐大,可是全然沒了初次碰上的那番震撼,這樣巨大的龍類看起來反而像是一隻空骨架子,呆呆地橫在原野上靜靜地等待風化和消失。
“它怎麼都不說話了?”暗香再走近一些,她距離龍趴在地上的大嘴只有一個腦袋的距離,直到這一步才能感覺出這龐然大物駭人的鼻息,想想如果是全盛時期哪會容許暗香近身靠過去。
不過白慈溪由於來過一次,不像暗香那麼謹慎,走過去摸了摸黃黑色龍的鼻尖,感受着他結實堅硬的鎧甲外皮。接着,他有些悲傷的說道:“其實我也不曉得他到底怎麼就癱了,最初大?法師告訴我塔格奧龍在訴求自然之力的協助,看來時間的秩序一定程度上真的被很大程度上影響了,不難讓人想到此前黑暗女士所有的瘋狂行徑。”
“那女人現在怎麼樣了?”暗香問的是徹頭徹尾的題外話,而且是最不該她去關心的下文。面對這個問題,白慈溪抓住了輕重,無所謂地聳聳肩即表示無關緊要的意思。
現在問題是要怎麼做,讓這頭龍至少能夠恢復到可以交流的程度,光是聽鼻息可聽不出因果和結論。大家看着白慈溪,像是在請教問題的真諦,但是白慈溪看着夏琳,似乎將寶押在了他身上。
毫無辦法的少年蹙着眉頭,有苦也說不出。不過誰讓白慈溪一副領隊的表情。衝鋒陷陣的事情可以交給暗香來做,不過利用奇謀智取敵人這類的事情無疑是智囊的問題。就算所有人都期待着夏琳。不過謹慎的少年也不敢做出保證。
他點點頭說道:“讓我接觸下,看看能不能更加近距離感受到那位大人的心。”說着。他伸出手就去摸那龍的鱗片,閉上眼睛像是體會大自然的精華,然而忽地他睜開眼睛,驚愕地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龍,說道:“這傢伙只是個空殼子啊,沒有可以交流的機會了。”
空殼子,是夏琳的說法,實際上就是說白慈溪廢了半個白天得勁召喚到的只是那龍衆多法相之一。沒有可以交流的意志存在,所以這個龍體是死的或是垂死的根本沒有區別。不能找到守護者本身,就沒辦法在走這條路瞭解當初扎克的能力提升方法,看來大家只有先回去了。
帶着不一樣的氣勢,幾個人調轉了個頭就往林子外面走,信誓旦旦的出來本就抱着不多的希望,經這一下大家都沮喪的向着回來的路前進。他們默默地走着,包括暗香在內的幾個人走得快,他們在前面走了之後。
白慈溪頓了一下。他推了推走在後面失落的夏琳,但是當少年回頭的時候,他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生,堂而皇之的從夏琳身邊走過。
空曠的平面人氣消失後。再次恢復了一如往常的寂靜,只剩下是不是纔會出現的龍法相象徵性地長吁。而在平地另一邊的森林中,一個人影抖動了一下。從樹叢的深處鑽了出來。那不是別人,而是先前出現在這裡的沫瑋。她一直在看着這裡的情況,能夠找到這麼個大東西真是特殊發現了。不過沫瑋同樣不明白如何對付這隻龍。
放着監視者傻呆在原地,白慈溪等人回到了城堡,提議去向大?法師直接詢問。既然龍沒辦法說出方法,那麼就只有單刀直入獲取答案,這是白慈溪說的話。顧不得夜色深沉,幾個少男少女們重又圍在那條走廊的盡頭,這次小門洞開是梅林放大家進入城堡的內城區。
只不過同樣是那個大廳上面,大?法師阿萊克雷登的身影並不在椅子上面,而是空無一人迴應了衆人的目光。這個問題就難辦了,今晚能解決的事情還是不應該拖到明天的,而且只是需要一個直接的說明而已。
白慈溪追上引路的梅林問道:“大?法師,我們要見到阿萊克雷登大?法師,我們想知道要該怎麼樣在無法召喚塔格奧的時候得知時間法術的使用方法呢?”
“如果你們沒見到真的塔格奧就難辦了,因爲大?法師他傍晚的時候出門了,我也不知道他何時回來的。”梅林苦笑着,似乎只要和大?法師相關的事情就會變得無法掌控,不由自主起來。爲了徹底回答白慈溪的問題,梅林還補充道:“不過大?法師也說過,學習時間奧術的方法在於你們,鑰匙一直在你們之中,他不太會把你們放在心上了,問題的關鍵在於你們自己。”
說完他就兀自走進內側走廊中,沒有回頭的意思,而且他似乎已經默認敞開了通往城堡內部的那個小門,似乎確實是打算把城堡的資源共享給大家使用,只是大家都不太適應,第一次有這麼開放的課題實在讓人無法起手。
困境往往發生在任何角落,在暗香等人失落的這個晚上,現世的人也難以入眠。他們結束了凝夜紫半天的魔鬼式對抗練習,本就筋疲力盡了,但是最近在城市裡面不受控制的靈視現象,惡魔反應再次討饒着所有人。
雖然對抗練習只是互相選擇同伴作爲對象使用假面的常規戰鬥,雖然最近發生事件的地方都是普通惡魔在作祟,可是所有人的神經都緊繃繃地,用愛麗自己的話講,那就是排泄物都乾澀的時代。
結束了這樣的一天,侯存欣也都要稍微緩一緩,回到傢什麼都不問倒在牀上。他作爲一名半職業的假面軍團軍人,已經有很多年沒有被這樣的操練過了。與他作爲對手的是陳靜,不拿對方當敵人還好,平時無法發現,可是這個學姐居然如此強悍,或許對於陳靜來說侯存欣也是個強敵,但是經過一天這樣互相攻擊之後,兩個人都有了全新的認識。
然而,到了今天爲止,侯存欣依然看不到希望,一點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