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洛達怎麼會想得到十多年前當現在的這個中年人民教師還年輕的時候,那個激情四溢卻又險象環生的歲月的事情呢。陳博光並不擁有十分強大的靈壓,但是卻總是在當年怨靈戰爭中擔任着重要的位置,頻繁的出手協助年輕的扎克?伊萬斯,並且最終阻止了維吉爾的反叛危機。
這樣的事情弗洛達年紀小因此並不知道,但是端上更加老練而小心,他明白如何規避危險,尤其當對手是相對縝密的這麼個隱藏法師的時候。戰鬥的局勢忽然就這麼停止住了,因爲貿然攻擊的弗洛達冷靜了下來,他看清了局勢並且等待着同伴說話。
只不過這回是陳博光向後退了幾步,然後淡定地說道:“二位不必慌張的,因爲某些原因我已經漸漸不如當年了,也許全盛時期敵人會有所忌憚,但是在這個學園做老師的我甚至之前就被襲擊打成了重傷。我不會再出手了,與此同時這是個年輕人的時代,我叫來了年輕的一輩來和二位較量。”
像是響應着號召一樣空氣中裂開了兩人高的藍色縫隙,縫隙的中間區別於當地空氣的呈現出黑色,像是黑洞一樣。洛小凡在後方看的真切,但是他並不能夠理解這種稱之爲傳送門的狀態的原理,就好像任何影視作品中一樣,這樣的一道門裡面走出來全部的人之後才慢慢地合攏。
來人伴隨着煙霧,但是高挑細長卻又有些高矮參差的樣子讓洛小凡有些疑惑。是怎樣的人呢?過了一會他稍微能夠看清楚煙霧並且發現了其中出現的兩個人兩個女孩。只不過這兩個女孩的身影都很奇怪,完全看清後才發現原來第一個出來的女孩身材高挑挺拔,而且她接近黃色的長髮之後揹着一隻長弓,居然將武器就這麼亮了出來,而且並沒有結束,緊隨她的後面出現了一隻大個的犬。
這犬毛色發黑純真濃密,從頭到腳都透露出了一陣陣的殺意,不知道是不是最初就是如此,而且光是看犬的臉型並不能立刻覺察出它的品種,體型來說比之於牧羊犬還要巨大。讓人不懷疑少女會不會就可以坐在犬背上飛奔。而狹長的臉型和銳利的眼眸讓這犬更加接近於狼。
至少帶着犬的少女是安分的,她走到陳博光的身邊但是從這邊的角度看過去,這個女生並沒有和陳博光打招呼,或者是動作很小。好像她自己帶着的犬一樣桀驁不馴。總之是個難以相處又不貼近人心的女孩。看看她的那套衣服不會有錯,是睢陽中學的女生制服,這個初中部原本是隸屬於端陽高中之下的。但是她怎麼會出現在啓英高中。
霧氣之中出現了另一個女孩,最初洛小凡以爲是哪個女孩身材矮小的過頭,但是看似團成一團的身體鑽出霧靄後卻是一個體態輕盈正常的女孩。只不過這個短淺頭髮的女孩卻是個樂觀的坐在輪椅上的人。
殘疾人麼?
洛小凡很吃驚,他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或者說難道這就是陳博光自己挑選的援軍,還是說這個女孩忽然變成這樣的呢?但是看清楚那個女孩穿着普通筒靴的雙腳,洛小凡心裡清楚這個女孩似乎很久前就失去了下體的移動能力了,只不過遠遠看過去這麼一個文弱滿面春風的少女都沒有武器,她會如何去戰鬥呢?
同樣的疑問在敵人的臉上浮現出來,新出來的這兩個女孩從外在看到內側的性格,都凸顯出極其奇怪的感覺,這樣的兩個人要如何成爲端上的對手呢,畢竟端上也算是老前輩一樣的人物了,可不是看起來比植野暗香還要年輕的初中生可以對付的。
“啊啊,安東尼小姐這樣可不行哦,雖然你經歷過很多戰鬥,但是起碼也請你來到戰局上面做個簡單的自我介紹啊。”陳博光拍拍手像是教導小朋友一樣開心地說道,顯然他說話的對象直指帶着犬的少女,因爲輪椅少女好得推動手控的搖柄過來的時候居然還非常有禮地向對面點頭示意。
“你很囉嗦誒大叔,沒別的事情就別叫我們,早些打完他們我還要和柳月回去上課呢,總不能忽然就因爲你你他她的一句話就讓我們兩個人跑出來這麼遠吧。”叫做安東尼的女孩顯然是個外國人,她並不在意自己身處何處,她看向旁邊的輪椅少女,同一所學校的制服這就說明她就是柳月了。
雖然這個女孩很有氣勢的和陳博光犟嘴,看起來似乎也說得理直氣壯的樣子,但是忽然之間場面上的氣氛改變了。洛小凡是有聽說過白慈溪跟大家講,從事這個行業即便是如同洛小凡等人一樣的後援也要學會感知靈壓的脈絡和強弱,一個強大的靈壓甚至可以頃刻間改變戰場的勝負。
從陳博光背影看出來的東西可能不多,但是那邊面對着陳博光的安東尼似乎看見了什麼,她立刻說道:“好啦好啦,我知道了啦,這是個完美的測試我要好好珍惜待在這個國家的機會,你一定又要這麼說。”
雖然不曉得是什麼讓安東尼改變了措辭,而且洛小凡這邊也決然不曉得安東尼看見了什麼,總之安東尼開始轉身向着敵人說話了,口氣依然趾高氣昂:“喂,那邊的入侵者,我是睢陽初中三年級的安東尼?莫得里尼,同行的是我最好的朋友柳月,如果想要安全就趕緊撤離這裡,不是任何入侵者都可以靠近的,我會勉爲其難的擊敗你們,姑且饒你們性命放回去報信的。”
已經不止是狂妄能夠形容的言辭了,只不過就算說了這麼多過分的話,注重禮節教育的陳博光還是沒有在意安東尼此刻的招呼,也許這個看似張狂的招呼已經是安東尼本人能做到的最禮貌的程度了。
叫做柳月的少女滿臉堆滿了笑容,也只是感到有趣地笑笑,看來她和陳博光似乎都對安東尼非常的放任,某種程度上很放任而已。作爲敵人這邊,就連端上的臉上都有些微微發燙,不知名號的這種小丫頭膽敢忽然向年長者發起挑戰,這簡直是無法容忍的侮辱。
身爲忍者擁有相應的尊嚴,因此端上對弗洛達說道:“維吉爾大人的吩咐沒忘記的話,弗洛達我允許你上去好好教訓這個嘴巴不乾淨的丫頭。”端上都已經這麼說了,弗洛達當然嘿嘿一笑便立刻走過來,但是在他逐漸靠近自己面對的敵人的同時,安東尼的身邊,那個坐着輪椅的女孩忽然駕駛着輪椅靠了過去。
“這是什麼意思?”弗洛達搖搖頭看着被擋住的去路,並且向下盯視了一遍這個女孩,作爲對手的話是不是有些太不人道了,怎麼說弗洛達在沒有墮落之前還是一介貴族,享用着上層通行的準則就是並不會欺負弱小。看着執意擋在自己面前的這個女孩,弗洛達有些自嘲地說道:“真是嚇死我了,這麼厲害的架勢都擋在了我的面前看來我怎樣都打不過啊。”
“呵呵,知道打不過的話,那不妨就這麼離開好了,這次我們不會對入侵者進行追擊的。”之前不說話的柳月也說話了,只是無論怎麼樣她都笑眯眯的眼睛也是小小的,看起來就好像是沒有睡醒一樣。
弗洛達當然不能容許自己給出的臉皮被別人用來裝腔,更何況這樣一個對手還是一個根本不會被放在眼裡的殘疾丫頭。於是,他憤憤地回頭對端上說:“我要把她們全部殺掉你意見吧?”
“有。”難得的意見竟然提出來了,這讓弗洛達有些摸不着頭腦,正常情況下應該是爽快的回答沒有,然後讓弗洛達辣手摧花纔對,現在爲什麼端上也變得不正常了,實際上緊接着端上拔出了自己的日本刀說道:“有意見是希望進行一場二對二的戰鬥,我們這邊不小看對方,但是也不能被對方小看。既然那個帶着狗的丫頭亮出了自己的兵器,作爲合格的忍者雖然並不需要盡到這份職責,卻也要讓她們看清楚我的利刃。”
太刀的光芒反射着天空中的落日,弗洛達第一次看到整個人都燃燒一樣的端上。看起來真的變好玩了,衝鋒而去的端上一擡手就擊中了安東尼,但是砍中腰腹部的太刀的觸感並不正確,雖然還是將少女打飛到了草堆裡面,居然是打飛而不是斬斷,這個女孩的腰是藏着鋼板麼?就在端上遲疑地時候不知道什麼品種的犬居然撲了上來,並沒有咬中什麼東西,僅僅是擦身而過皮毛硬的反彈了太刀,這隻狗的外皮也很硬。
本來端上會施展全力去戰鬥的,但是從弗洛達這邊傳來了未知的慘叫,像是割裂了敏感神經一樣弗洛達跪在地上哀嚎起來。坐在對面輪椅上的柳月擡着手像是什麼也沒有做,但是疼痛和消極籠罩着弗洛達,戰鬥根本不可能繼續下去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端上不知道,只不過他多少有些慶幸自己最初沒有選擇看起來弱小的殘疾少女,看了最後一眼這個女孩的輪椅,端上將大狗推到一邊然後帶着弗洛達放出煙霧離開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