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存欣真的要氣炸了,但是他只能躺在原地,等待着要被保護的女生來爲了自己奔赴危險。死靈法師到底有多麼危險也許侯存欣並不會輕信於異界流傳的信息,但是因爲真實發生的不信任事件就真的可能導致侯存欣的異常排斥行爲。
侯存欣在過去的生活裡曾經就遇到了一個死靈法師,那個自稱是拉斯摩教義追隨者的人非但沒有維護世界的和平,他給侯存欣留下了難以抹除的心靈創傷,拜他所賜侯存欣的母親不見了,親生的姐姐也消失了,立志找回失去的親情的侯存欣迷失在過去的陰影中。
他不斷的遊移,最終見到了異界核心裝置思維欲,但是在他成爲可憐的夢遊者之前是陸軍的上將幫助他找到了未來。原本失去一切的少年以爲自己苦難已經過去,放下重擔的他卻遭到了新的死靈法師的打擾。
這個奇怪的傢伙,新來的人到底有什麼目的,根本無從知曉。但是侯存欣是非常的後悔的,如果沒有自己的執意隱瞞也不會讓自己落得現在這個下場。根本就沒有辦法從內部解決這層結界,就好像昨晚陳靜在自己耳邊唸叨的一樣,如果連陳靜和gast都不願意動手救自己,那麼怎麼可能把希望寄託給敵人?
突然,無法被看見的房間裡出現了某個人的身影,這根本不用去想就能猜到那是誰,因爲這個人很多次出現在侯存欣的夢境中,即使在處於夢遊者LV1狀態時期的自己也能感覺到這個男人無處不在的視線。
“喲,侯存欣上校,我來看你了。”帶着幸災樂禍的表情,gast那戲劇性的聲音一聽就可以迅速把人帶入不好情緒中。真是個愛嬉皮笑臉的傢伙,要說是沒有緊張那就是這個擺明是顧問的人從來就沒有站在任何一邊,嗯,gast只是在玩弄着所有的人。
“的確可悲的需要你來和我交流,用口說不出的話只有你能聽得懂。”這是侯存欣本人的心聲,而gast恰恰是一名優秀的讀心者,擅長思考對方的行動和思維,即使對方距離的很遠也依然無法逃過這個傢伙,真的不知道他是哪裡來的能力。
“你現在很生氣吧,氣我爲什麼不救你。我可是真的冤枉啊,就不來的···”
“別再假惺惺了,你不就是希望讓我知道暗香爲我去找死靈法師麼?讓我着急也是你的工作咯?”
“不,興趣而已。看到你生氣我就很開心,看到植野暗香爲了同伴和你的關係僵化上頭腦筋我就滿足了。請別介意我的惡劣,你要知道活了好幾百年的人是真的很怕寂寞的···”
“當你真心喜歡過一個人就知道這種感受了,就知道奔波忙碌的她的心情和躺着無力的我的感受了。話說回來你有過這個機會麼?有人會喜歡你麼?除了欺詐和自以爲是的決定,你還有什麼值得珍惜的呢?如果剩下的真的重要只怕是讓喜歡你的姑娘死的更快。”侯存欣的質疑換來gast的沉默,這個總是捂着臉乃至全身的大BOSS似乎從來就沒有被人探討過內心。
“你就那麼的希望我救你?不惜使用激將法?”
“那不是顯然易見的麼?我絕不是那種坐以待斃的人,現在的暗香太過於感情用事,她失去了原本的冷靜,我需要用自己的方法去讓她振作,我希望去幫助她。”
“侯存欣,我這回是認真的告訴你。”gast暫緩了一次說話的調子人,讓自己的語氣脫離輕浮變得沉穩而慎重。“我說我沒有能力不全是爲了看植野暗香努力奔波,這一點我只告訴你一次,我在結界封印方面的天賦甚至比不上陳靜這個小丫頭,即使論年紀,靈力,閱歷和決斷我都沒有可能輸給她,但是結界方面的能力就是我的弱點。我有我的方法能揭開結界——加入這玩意在我的身上。但是在你這就不行。”
“你的意思是,你可以憑藉你深厚的能力和知識用硬拉硬扯的方式解咒,而沒有正確的方法?”這種方法顯然用來救人就非常的武斷了,自己用是一碼事,救人就必須分開而論了。
侯存欣思考了一回,自己並不是一個感情用事的人,就算不管自己的身體會被硬拉硬扯成什麼模樣,但是這種方法沒有意義是真的。
“還要試麼?你並不瞭解死靈法師,這和你年幼時遇到的墮落死靈法師有關,我們知道很多時候人會對給自己帶來壞影響的東西蒙蔽雙眼,你不斷的迴避,真是你出現錯誤判斷的原因。”
“你知道那件事?”
“嗯嗚。”gast顯然很不爽自己講的話被人打斷,面前躺着的人就算做他的孫子的孫子都嫌小,這樣的幼稚這樣的不堪,居然不肯好好聽自己說話。“那並不重要,我什麼事都知道,但是我說不說是我的事情。所以我說了你應當對死靈法師的能力作用進行了解,這多年的學習與修煉事實上還是把你培養成不達目的不停手的笨蛋了···”
Gast停止的自己的說法,因爲他感覺侯存欣沒有嘗試連接心理到自己的身上,這就意味着這孩子要吃點苦頭。Gast只需要輕輕地將食指和中指靈子化然後帶着手套的肢體就可插進不斷思考的侯存欣的大腦內。
隨着一聲只有靈體才能聽得見的吼叫,侯存欣從痛覺中驚得失去了出神狀態,他的精神不知道何時開始慢慢集中回gast的身上。
“開小差是不好的喲,老師沒交過麼?”顯然gast知道有很長的時間侯存欣不會出神了,但是他卻忘了話頭在哪了。“我講到哪了,熊孩子。”
“老師,熊孩子告訴你你在說要救我的事。”
“真的想,不顧一切?”
“廢話!額,不是,老師我是說沒錯。”吃過痛苦的侯存欣自然不會再張揚自己,尤其面對這個活了很久的老傢伙。
“我的方法取材自思維欲,因爲我是神的代行者,我的目的就是爲了神守護思維欲,並不讓它毀滅,雖然有的時候我會做出奇怪的決定,但是思維欲卻在對我敞開。所以我會教你用切斷思維連接的方法來阻隔別人的讀心甚至是成功的拜託神經控制的學問。這種的學習即使是最最優秀的學員也學不到,我現在是你的半個老師了。”
“當然,這是有很大的危險性的。如果你不希望出現意外,就記住絕對不要分神,像你剛纔那樣突然想起媽媽姐姐的事情就是讓自己死的更快的不二法門。”
於是,gast告訴了侯存欣正確切斷思維的法門,但是說了等於沒說。
“不去想就不知道,一想就清頭腦,痛苦來時開口笑,樂果開花都不要。”
這首打油詩很有gast本人的風格也許這真是他多年來的結果,可怕的總結,人老了講的話也讓人聽的並不流行。這些話的意思最直白的就是如果你要想征服思維欲,你要優先學會控制自己的思維,而如果像侯存欣這樣只要暫時脫困的話,其實根本不用知道那麼多。
現在戰場和戰鬥都留給了侯存欣本人,就好像gast不在一樣,這裡也不再需要他,相對的如果侯存欣不聽勸告出現紕漏gast也一樣無能爲力。畢竟思維欲這東西對於活了很久的大神級gast來說是一碼事,對於自己來說又是另一碼事情。
“別失敗了,臭小子。”
帶着gast最後的一句話,侯存欣開始學着自己從前夢遊時的經歷,他需要藉助思維欲果斷的切除自己身上的阻礙,讓自己能站起來,如果自己真的有機會重見天日的話那第一個就是要對植野暗香說出真相,無論是何種的危險都阻止不了現在的侯存欣,持續的欺騙就是最大的褻瀆,就是最大的不尊重。也是最讓所有人無法接受的。
命運就是那麼弄人心靈,剛進入幻想世界的侯存欣此時已經來到了自己的天地,這裡有自己從出生到現在所有發生的事情的幻影,在幻影的邊界之外還有兩類地方,第一種是像被軟管連同着的外面的世界,那裡連着別人的思維和慾望。另一種是連着和自己一個背景顏色的世界在那裡什麼都沒有,或者是不讓侯存欣看到,但是一閃之間那裡出現了長大後的侯存欣,也許那是自己的未來,同樣無法觀看。
試想是不是真正做到自由觀看的只有gast本人了呢?如果是這樣那麼gast是不是都知道呢?就算問也不會回答。
就在自己的世界尋找着原因,那個讓自己擱置住不得動彈的原因一定像是風箏的線掛在樹上一樣,這就是gast最後對自己的形容,如果自己足夠幸運就能看到具現化的思維,形象就如同被擱淺的沙洲,侯存欣需要去···
結果真的讓自己看見了,那裡有一個線被掛住了。侯存欣走到樹的下方輕輕一跳拽動了風箏線,擺脫樹枝的線在滑落的瞬間纏住了侯存欣,繼而侯存欣在夢中暈了過去,醒轉過來的侯存欣卻看見了夢中的場景,難道他之所以沒有徹底回去原來的世界就是因爲那隻風箏線找錯了?是別的糾結的事情?
突然,畫面轉動,光景變換成電閃雷鳴下的一天夜裡,在空蕩的屋子中央有一個女人跪在地上哭泣,她緊緊地抱着一個男孩,小男孩的身高只有跪着的母親一樣高,但是他卻非常的堅強,他的表情堅定而認真,眼光帶着詢問。但是他們之間沒有對話,或者對話語音聽不見,即使不用聽也知道那是什麼意思。那是侯存欣十幾年來難以面對的往事,童年失去母親的回憶。
侯存欣就站在附近,他無法靠近甚至是聽聽母親的說話聲,站在原地的侯存欣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身體正在顫抖,他此刻就彷彿自己的母親那時一樣,因爲現在的他和當時的母親一樣明白髮生什麼在接下來。
背後的男人的面孔,邪惡的法師,鐵錘,火光,母親的尖叫模樣,兩人的消失···
數日後的光景竄進了這裡,替代黑夜的是白晝,天空好的嚇人,但是也同樣在這裡自己的親生姐姐一面微笑一面和自己說話,但是聲音能夠傳來了。
“欣,你在這裡待着麼?”
“嗯。”
“不想出去玩?”
“不想。”
“我可以帶東西給你哦,要什麼?”
“沒有···”
“那,永別了,我會把媽媽帶回來。”聽明白最後姐姐的話的小侯存欣終於擡起腦袋追了過去,但是姐姐不在那裡,那裡也沒有。是消失而不是走了。
Gast發現了侯存欣出現的壞兆頭,這臭小子真的出事了,現在能不能醒來都是未知數了,結果等待中的gast收穫到了一聲猛烈的吼叫,侯存欣從夢中驚坐了起來。
“你成功了,小子。”
“成功?”侯存欣茫然的看向gast,對方在向着自己點頭,但是接下來,他的話讓gast懵了半晌“你是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