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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然無聲,在場之人由溫昭然帶頭,一個個躡手躡腳的離開了王家這個是非之地。
別看這些人往日裡都是養尊處優的大爺,跺一跺腳,整個漠北羣嶺都會顫三顫的主兒。
但在王宇通這個眼睜睜的看着妻子自盡,擡手便滅殺親生兒子的魔王面前,他們便全都老實得像一隻只老母‘雞’一般。生怕自己被對方當作了一條臭蟲,給活活的碾死。
衆人離去,宅院之中只剩下身體恢復了自由,卻仍舊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的王明遠,和趴在王媽身上不停哭泣的妞妞。
時間一息一息的過着,院子裡悄無聲息。那些圍守在院牆之外的府兵,也不知道是進來收拾一下這滿地的屍體好,還是應該任由這些屍體,曝‘露’在強烈的日光之下。
不過幸運的是,在數息之後,院子之中的死寂終於被打破了。但不幸的是,打破這死寂的並非是王明遠,也並非是妞妞,而是那因王通暴斃而元氣大傷的天妖。
溫昭然小覷了天妖,王宇通也犯了相同的‘毛’病。天妖號稱不死不滅,其若真的是王宇通一掌便可擊斃的,那九幽通天蟒,就有犯不着鎮守萬蛇大陣數萬載了。
王宇通那震斃王通的一掌,確實是傷到了天妖,使他的狀態達到了自脫困以來的最低點。
但天妖遭此橫禍,非但沒有傷心,反而還興奮異常,因爲王宇通這一掌擊斃了王通,卻給了他一個入住王明遠軀體的機會。
有了王通這個教訓之後,天妖這次可學乖了。他在潛入王明遠體內之後,並沒有直奔其神魂而去,而是躲藏在了他的丹田之中。
王明遠此時神魂渙散,天妖可以輕而易舉的將其吞噬,霸佔這具身體。但王宇通對於他來說,卻是一個致命的威脅。
所以天妖此次改變了思路,選擇了穩紮穩打的辦法。他潛藏在王明遠的丹田之內,便要是要助其修煉,幫其改造身體。
待王明遠修爲大增,身體也改造成適合天妖寄居的體質,其纔會考慮將王明遠的神魂吞噬。
到時候就算王宇通發現了他的存在,其也有着一定的自保能力,甚至是說,將王宇通也收歸己用。
第一次‘陰’謀的破敗,讓天妖浮躁的心情,逐漸平靜了下來,所以這一次,他打算玩一盤大的,王家?漠北?天下!
……
一縷黑芒悄悄的鑽進了王明遠的體內,其只感覺心頭一緊,周身一寒,便從失神之中,甦醒了過來。
“娘死了,弟弟也死了,事情怎麼會是這個樣子。弟弟,他到底做了……什麼?”
王明遠雖然已經猜到了事情的真相,但其還是不願意接受,所以他纔會在無人回答的時候,自欺欺人的問了這樣一句。
其實這也怪王宇通,他要是向王明遠解釋一番,讓其知道是天妖在作祟。那王明遠也就不會像現在這麼痛苦了,更不會讓天妖有可乘之機。
世事雖然難料,但又好像冥冥之中自有定數。天妖沒能通過王通,控制整個王家,如今其又得到王明遠這個跳板。也許上天註定,王家將要有此一劫吧。
……
蔣驚天剛剛離開王府,便發現了緊隨其後的這些大內‘侍’衛。這些‘侍’衛全都是‘精’通土遁的高手,與蔣驚天這種憑藉外力的半吊子可不一樣。
無論是土遁的速度,還是對土元素的感應和控制能力,這些人都要比蔣驚天強上不少。
到此,蔣驚天也算是明白了,溫昭然爲什麼這麼大方,給予了自己這麼優厚的條件。因爲在這些大內高手的面前,他的土遁術就是一個笑話。
既然擺脫不了這些尾巴,蔣驚天也就索‘性’大搖大擺的返回了地面。反正其與溫昭然有言在先,只有他不離開應龍嶺,漠北官方的力量,便不會動他。
別看溫昭然只是上嘴‘脣’一碰下嘴‘脣’,沒有留下任何的憑證,但他說出的話,還真就不敢食言而‘肥’。
這倒不是說,溫昭然代表的是拓拔皇室,不能不顧皇室威嚴,而是因爲他實在不能忽略天龍教對漠北的威脅。
當“天龍聖子”與“巨闕傳人”這兩個詞彙聚到一處的時候,天龍教到底會做出何種反應,便不是任何人可以妄加揣度的了。
常言道,有理走遍天下,無理寸步難行。假若溫昭然一方,一切按照與蔣驚天的約定行事,就算天龍教找上‘門’來。那些自詡名‘門’正派的狗屁大俠,也會以一副大義凜然的姿態,前來管一管閒事。
但要是漠北皇室食言在先,那觸怒天龍教的一切後果,可就全都要由漠北羣嶺一力承擔了。
拓拔氏雖然強悍,而且兵多將廣,但在頂級高手上,還是與天龍教有着不小的差距。
僅是那八位地階巔峰的天龍聖子,便夠拓拔氏喝上一壺的了,就更不要說那深不可測的天龍教主。
所以擺在蔣驚天面前的難題,並非是如何保證自己的安全,而是如何甩掉自己身後的這些尾巴。
蔣驚天步行在應龍城最繁華的那條大街上,而那些奉命跟着他的大內‘侍’衛,則在四面八方,將其整個圍攏了起來,就連蔣驚天的腳底下都沒有放過。
不過這些人倒也識趣,一直與蔣驚天保持着一丈左右的距離,不近不遠,不離不棄。
在最近的一段時間裡,蔣驚天嘗試了很多的方法,無論是竄梭人羣,還是強入民宅,乃至於進洗澡堂子洗澡,都沒能甩掉這些黏人的尾巴。
不過天無絕人之路,經過了長達一個時辰的追蹤與反追蹤,蔣驚天終於靈光一閃,想到了一處可以將這些‘侍’衛,與自己之間的距離拉大的場所,那便是青樓。
……
青樓之地,煙‘花’巷中,蔣驚天所過之處,自然是一片鶯鶯燕燕。特別是那些青樓的老媽媽,更是極盡自己之所能,將吐沫星子噴得滿街都是,力圖讓蔣驚天進去,瞅上自己家的姑娘幾眼。
蔣驚天和‘蒙’翦在應龍城廝‘混’的這些天,也算是小有名氣,只不過他的名氣,卻與其他的脂粉名流大不相同。
蔣驚天到青樓,晶幣雖然‘花’的不少,但也談不上揮金如土,其與他人最大的不同之處,便在於其是隻‘花’錢買笑,從來不碰姑娘一根手指頭。
所以不光是姑娘們喜歡蔣驚天,就連各家的老媽媽,也對他歡迎備至。
因爲只要蔣驚天在,那些因爲日子不對,不能開‘門’接客的姑娘們,便可以照樣做生意賺錢。
這無論是對於姑娘,還是對於青樓,都是一筆額外的收入,而且價值不菲。
但今天的蔣驚天,卻一改往日“只遠觀,而不褻玩”的光榮傳統,高調得讓這些老媽媽們全都笑得合不攏嘴。
因爲蔣驚這一路走來,雖沒有踏入各家青樓,但卻向每一位老媽媽,都點了十名姑娘,令其到應龍城最大的那家青樓——鳳鳴苑伺候。
而蔣驚天自己,則在萬衆矚目之下,風風光光的向鳳鳴苑走去。
蔣驚天在這十里煙‘花’地上,‘弄’出了這麼大的動靜。鳳鳴苑的老媽媽,自然早就接到了消息,恭候在了青樓的‘門’口。
其一見蔣驚天被衆‘女’簇擁而來,自然是笑臉相迎,滿目的諂媚。但蔣驚天的豪爽,也確實對得起她這副奴顏媚骨、卑躬屈膝。
“今天的鳳鳴苑,老子包了!”
這老媽媽聞言,自然是萬分‘激’動,但其也並沒有因此而失去理智,立馬諂媚的道,“蔣大爺,今天你來得雖然也‘挺’早,但有不少姑娘,都已經開‘門’迎客了。你看這……”
老媽媽話說到一半,戛然而止,蔣驚天又怎會聽不出她的弦外之音,“怎麼?怕我付不起晶幣嗎?”
老媽媽臉‘色’不紅不白,急忙擺手道,“奴家哪敢懷疑蔣大爺的財力。確實是有幾位姑娘,已經接了客人,奴家總不好將他們轟走吧。”
老媽媽話雖這麼說,但其面目上的表情,卻已經證明了蔣驚天的揣測。
“看到那位沒?還有那位,那位……”
蔣驚天一隻手搭在老媽媽的肩頭,另一隻手則不斷的指點着吊在遠處的‘侍’衛,“看見他們沒有?這些都是拓拔皇室給我派的護衛。實話跟你說吧,今晚上的開銷,根本就不用我自己拿。要不然你以爲我吃飽了撐的啊,點這麼多姑娘。咱就算是有錢,也不能這麼‘花’啊。”
由於跟蹤蔣驚天,是溫昭然臨時指派的任務,所以這些大內‘侍’衛全都穿着官服。
要是一個、兩個‘侍’衛,老媽媽對蔣驚天的話,可能還有些懷疑,但這一出來就是二三十個,便不由得她不信了。
再加上王府爲蔣驚天承辦宴席之事,整個應龍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二者一相勾連,這老媽媽便對蔣驚天的話,深信不疑。
晶幣上有了保證,這老媽媽立馬又恢復了之前的奴顏媚骨,恨不得直接撲進蔣驚天的懷裡。
“呦,奴家生平還是第一次到,這麼多的大內‘侍’衛一起出現。看來蔣大爺是要榮登龍庭嘍,那奴家就在這裡提前祝賀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