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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一瞬,誰生誰死,蔣驚天瞬間就做出了決斷,只見他低喝一聲,將雙‘腿’之力、腰胯之力。雙臂之力,全都匯聚合一,然後扭轉身形,便將秋風葉與師飛‘花’掄了出去。
“接着!”
二‘女’一前一後,直飛而來,司馬蝕玄見之一愣,然後立馬貫力於雙臂,將兩人依次接住。其實平心而論,司馬蝕玄根本不想救秋風葉,若不是他怕因小失大,使蔣驚天分心,其很可能擡起一腳,直接就將秋風葉踹至一旁了。
司馬‘陰’風見此,倒是想要前去阻攔,但他的位置實在不佳,與司馬蝕玄之間,正好隔着一個含怒狂攻的範無救,讓他面對這橫飛二‘女’,只能望而興嘆,有心無力。
……
蔣驚天雖然成功的,將秋風葉與師飛‘花’送出去了,但經這麼一耽擱,他自己可就逃不出範無救的“橫刀斬頭”了。面對那越來越強的擠壓之力,蔣驚天也就只能乖乖的依照範無救氣勢的規劃,蹲了下去。
“提足斷頸”、“橫掃碎腕”、“立肘碎‘胸’”,接踵而來。蔣驚天就好像那受到絲線牽引的木偶一般,任由範無救擺‘弄’。
“箭步斷頸”攻來,蔣驚天雖然使出了渾身的解數,但還是沒能將此招躲開,所有的人,都以爲他將魂斷此處。但出人意料的是,範無救竟然故意留手,將踏出的右腳,往回微微一收,主動避開了蔣驚天的脖頸。
司馬‘陰’風見此,以爲範無救想要放過蔣驚天,於是便想出言刺‘激’一番,可還未等他張嘴,黑老便就勢一跪,將“前屈碎顱”給施展了出來。衆人疑‘惑’,但蔣驚天卻將範無救的想法,看得通透。
黑老此時留手,並非是因爲他怒火漸熄,而是因爲他想要用蔣驚天擊斃謝必安的招數,將蔣驚天斬殺。不過萬事有利必有弊,他如此而爲,雖然是順利的將“前屈碎顱”給施展出來了,但卻令那原本毫無破綻的《九步索命》,出現了一絲縫隙。就是這樣一絲微不可查的縫隙,給了蔣驚天絕處逢生的機會。
蔣驚天本來已經陷入了絕望之中,範無救此時的變招,對於他來說,就是濃濃黑暗中的一縷曙光,茫茫大海中的一座燈塔,其又怎會輕易的放過這唯一的一線希望。
只見蔣驚天將雙臂‘交’叉,護於頭頂,然後猛然向上一支,似乎是想合全身之力,硬架範無救這跪下的雙膝。範無救之前變招,是爲了讓蔣驚天繼續躲閃,而是此時的蔣驚天,明擺着是要與他硬拼,其又怎會再次手下留情。
“既然你想要早點見閻王,那我就成全你吧!”
隨着範無救歇斯底里的呼喝,其雙膝就如兩柄萬斤重錘一般,與蔣驚天的雙臂硬撼的到了一處。按常理來說,要想在範無救這“前屈碎顱”下全身而退,這招架的力量,至少得在範無救這一跪的一倍以上。以蔣驚天的實力,其別說是一倍,就算是範無救此擊力量的一半,他也沒有。不過蔣驚天身據土遁術,他只要能夠抵擋範無救雙膝一瞬,爲自己爭取足夠的時間土遁下沉,便可虎口脫險。
不過就算是一瞬,單憑蔣驚天本體的力量,也是決然無法抵擋的。爲今之計,他也就只能動用,那一直不想顯‘露’於人前的天龍甲冑了。《冥龍神王經》全力運轉,天龍甲冑密佈全身,蔣驚天‘肉’體的力量猛增二百個地階之力,瞬間達到了地階七品強者的底線。
雙臂與雙膝相碰,發出了金鐵相擊的聲音,其中互相沖擊的浩瀚力量,將碰擊之處,周圍十寸內的空間,都震出了裂紋。蔣驚天料想到此擊的力量,會非常大,但其卻沒有想到,範無救這“前屈碎顱”的力量,會大到如此恐怖的程度,竟然直‘逼’一千地階之力大關。
蔣驚天此次總算是知道了,黑白二老爲何對這“九步索命”,如此的推崇備至。如今還只是第六招,戰力就幾乎翻了一倍,若是等到第九招,絕對可以達到地階巔峰的層次,甚至比一些剛進階的巔峰強者,還要強上不少。就連此時的蔣驚天,都起了研習這《九步索命》的心思,只不過練習這功法所需的並非是天賦,而是時間,只有年復一年的打磨,纔可讓這《九步索命》招與招之間的連接,沒有一絲縫隙,達到完美無瑕的程度。所以蔣驚天對這《九步索命》的戰力,就算是再垂涎,也只能望而興嘆的想一想而已。
蔣驚天的雙臂之力,雖然只有範無救這膝撞之力的五分之一,再加上發力姿勢不佳,所展現出來的威能,甚至連這一擊的十分之一都沒有。但天龍甲冑的防禦力,是不會受姿勢的影響而削弱的。在它濾掉了九成的力道之後,這一擊真正侵入蔣驚天體內的力量,其實只有不到十個地階之力而已,完全在他的承受範圍之力。
天龍甲冑雖然可以幫蔣驚天,過濾掉侵入體內的力道,但卻不能改變他落敗的結局。所以這一次互撼的最直接結果,便是蔣驚天被一擊轟進土中半尺。不過這也正好加快了他土遁的速度,使其可以順利的逃出生天。
蔣驚天土遁而去,在場所有的人,全都呆立當場。只不過讓他們震驚的,卻並非是蔣驚天能夠在這一擊下不死,而是其身上的暗紅‘色’鎧甲。
“天龍甲冑!”隨着這四個字,從範無救口中吐出,在場的人,除了秋風葉二‘女’以外,全都本能的吞嚥了一口吐沫。在這些人中,最先從震驚之中,恢復過來的是司馬‘陰’風,其就好像得到了天大的喜訊一般,一邊指着司馬蝕玄的鼻子,一邊雀躍的道,“好你個司馬蝕玄,竟然敢勾結天龍教的人,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就憑這一條,我便可代表司馬家,將你處死!”
此言剛落,身着天龍甲冑的蔣驚天,便土遁而出,站到了司馬蝕玄身邊。司馬蝕玄側目一瞧,再次確定了一下這天龍甲冑的真僞,然後深吸一口氣,對司馬‘陰’風道,“他是天龍教的怎樣,不是天龍教的又怎樣,與我何干?我只知道蔣驚天,他是我司馬蝕玄的‘女’婿!”
司馬蝕玄這呼喊之聲極大,幾乎整個萬獸城的人,都將其聽得一清二楚。蔣驚天此次天龍甲冑暴‘露’,以司馬‘陰’風的‘性’格,其一定會將此事宣揚出去。司馬蝕玄如今以此聲通知全城,便是想要表明自己的立場,爲蔣驚天增加一點底蘊,也使那些對天龍紋垂涎‘欲’滴之人,不敢輕舉妄動。
司馬‘陰’風聞言之後,狂喜之‘色’浮於面上,“司馬蝕玄,看來你之前那副薄情寡義的樣子,都是特意裝給我看的嘍。二十多年了,我以爲你怎麼都該長進一些。但沒想到,到頭來你還是這副臭脾氣,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啊。黑老,咱們走!用不着咱們在這裡費力,有的是人,想要收拾他們。”
司馬‘陰’風趾高氣揚的說完這一番話後,便揚長而去,但還未等他走出幾步,就突然卻發現,範無救不僅對他的命令置若罔聞,還在那裡不停的低聲嘟囔着,“天龍聖子,巨闕傳人,天龍聖子,巨闕傳人……”
司馬‘陰’風緊皺着眉頭,十分不悅的催促道,“範無救,趕緊帶上謝必安的屍體,跟我走。”
範無救對司馬‘陰’風的催促充耳不聞,仍然是在那裡目光呆滯的,喃喃自語着,“天龍聖子,巨闕傳人……”
司馬‘陰’風見此冷哼一聲,在心中暗罵道,“就不應該將這兩個老傢伙帶來,如今可好,一個死了,一個瘋了,真特麼倒黴。”
他在心中罵罵咧咧的感慨了幾句之後,便撇下一句話,轉身而去。“黑老,我先回族裡了,你自己好自爲之吧。”
司馬‘陰’風的離去,並沒有對範無救產生一絲一毫的影響,其仍舊如一個雕塑一般,紋絲不動的站在那裡。望着司馬‘陰’風遠去的背影,蔣驚天對司馬蝕玄悄悄的擺了擺手,示意其不要驚動範無救,先帶着秋風葉與師飛‘花’,返回正陽殿,他留下殿後。
司馬蝕玄也知道,此時不是他逞強的時候,所以其沒有提出任何的異議,立馬就拎着二‘女’,退進了暗道。蔣驚天嚴陣以待,不錯眼珠的瞅着範無救,不敢有一絲一毫的分神。
一息,兩息,三息,一切相安無事。直到司馬蝕玄帶着二‘女’,退守至暗道中段,蔣驚天才悄悄的向回撤離。只不過與司馬蝕玄三人不同,他這一動,立馬就引起了範無救異樣的反應。
“天龍聖子,巨闕傳人……”在範無救嘟囔到此處之時,他突然猛的一擡頭,殺機凜然的望着蔣驚天,一臉猙獰的怒吼道,“天龍聖子又如何?巨闕傳人又如何?既然你殺了老白,那我就要殺了你爲他報仇。殺!殺!殺!殺!”
範無救這四聲連殺震驚寰宇,讓萬獸城中每一個人的心臟,都猛然一‘抽’,這與其他無關,實在是這四聲連殺之中的殺意,太過於濃厚了。以至於聽其聲音,便感覺心頭一緊,遍體生寒,汗‘毛’乍起,冷汗逆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