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俊目光透着寒意盯來,曾毅絲毫不膽怯,回敬過去,一邊衝於雲帆道:“於秘書長,我是陪牛縣長過來的。”
於雲帆也察覺到曾毅的目光落在徐駿身上,料想到徐俊用意不善,所以看似衝旁邊挪了一下位置,恰好擋住了二人交接的目光,臉上浮現讚許的一絲笑容:“能來真是有心了,縣裡工作不打緊吧。”
牛萌萌忙道:“工作都安排好了,謝謝於秘書長關心。”
於雲帆點點頭,醫生這時候道:“看望病人的,請隨我進來,請保持安靜。”
曾毅跟在牛萌萌身後,排隊進入病房,病房內,孫立國已經病的昏睡不起,衆人拍着隊進來看一眼,然後就出來,整個就是在病房內轉一圈,讓人有種是來送葬的錯覺。
曾毅瞅了一眼病牀的孫立國,靈眼看向了他一身的氣息,見頭頂官氣已經快散光,身上也是黑色的病氣縈繞,這人的確是已經快沒救了。
衆人看望了病人一眼,便出來,於雲帆和徐駿分別和來訪的人握手錶示感激。
於雲帆握到曾毅手時,道:“晚上有空不,到我那坐坐。”
這話說的很小,但是還是有不少人聽見了,不少人都側目看來,眼裡滿是吃驚之色,暗道這個小人物怎麼就得市委秘書長青睞了?
曾毅點點頭道:“好的,我晚上一定去。”
出了醫院,牛萌萌衝曾毅背上一拍,誇讚道:“你小子厲害啊,市委秘書長都邀請到家坐坐,你們到底什麼關係啊?”
“哪有什麼關係,不就是上次省城結識的。”曾毅老實道。
牛萌萌搖搖頭笑道:“我可不信就這麼簡單,好了,先去招待所吧。”
曾毅驅車去了招待所,牛萌萌安排他住下,自己則道:“我就不陪你住這冰冷冷地方了。”
曾毅一愣的,問道:“你不住招待所?”
“我有家,當然是回家住啦。”
一聽是這樣,曾毅反倒對她的家有了興趣,問道:“萌萌姐,你家裡還有什麼人啊?”
“家裡有什麼人啊,有個兩個繼子,丈夫唄,還有一個在外地工作的兒媳婦。”牛萌萌回答時眼睛直瞄曾毅。
曾毅覺得她眼神怪怪的,問道:“你幹嘛這麼看我?”
牛萌萌眼睛笑的眯細起來,回道:“沒什麼,好了,我回去了,你收拾收拾去見於秘書長吧,記得買兩瓶好酒去,於秘書長好兩口的。”
看着牛萌萌離去的背影,曾毅笑笑搖頭:“這酒可不能送囉,人家有心臟病,還是買點營養品好。”
想來市委並不知道於雲帆在省城犯過心臟病,看樣子保密工作做的不錯。
買了點營養品,曾毅提上門來,於雲帆見他來,教育道:“串門提什麼東西,以後這些不許再買了。”
曾毅笑呵呵道:“這些都是補品,可不是行賄哦,您老身體好些沒?”
於雲帆一聽這話,嚴肅的表情露出微笑來,道:“我好着呢,來,坐下喝茶。”
於雲帆招呼曾毅用茶,喝的是太平猴魁,茶香四溢。
於雲帆問了下曾毅的工作情況,曾毅一一答了,得知牛萌萌讓他暫代秘書一職,眉頭微微皺起來,點了根菸,才舒展道:“牛萌萌這個同志爲人心計很重,能夠提攜你,倒是難得,看來那次事故你因禍得福了,不過你也別沾沾自喜,這人不可盡信。”
曾毅微微笑了笑,暗道要是您老知道我把這美婦給上了,不知道又作何感想。
想來這表情一定十分精彩,不過曾毅可沒膽拿這事炫耀。
再扯些工作,於雲帆交代道:“春節過後,你就要去鄉里掛職,這是機遇,你要好好把握,知道嗎?”
“請領導指導工作。”曾毅身子板一直,嚴肅請示道。
於雲帆道:“我也沒什麼好指示的,只是希望你以工作爲中心,多做些利民的好事,爭取做出些像樣的政績來。”
這話提點的意思再明確不過了,那就是要曾毅少把心思放在爭權奪利上,多考慮些做出實際政績來。
曾毅會議,挺起胸脯道:“是,我一定好好完成工作。”
“這就好,還沒吃吧,留下吃頓家常便飯吧。”
於雲帆招呼吃飯,於家除了他外,就只有一個保姆,曾毅好奇問道:“於老,平日裡你就一個人冷冷清清的?”
於雲帆也不在意,衝曾毅斟酒,苦笑道:“女兒在大學留任呢,孩子他媽過世的又早,早就習慣了。”
曾毅一聽這樣,致歉道:“抱歉,我多嘴了。”
“不礙事,咱們爲官的,兩地分居是常事,我也早就習慣了。”於雲帆感慨一句道:“真想早點退休,到時候弄孫爲樂,可惜,女兒肚子不爭氣,一直沒懷上。”
曾毅急忙寬慰兩句,於雲帆也是豁達的人,很快便和他聊起其他話題。
吃完了飯,曾毅回招待所,人喝的有些腳下飄飄然,站都站不穩,上樓梯都分不清樓層了。
結果本來是五樓的,跑六樓去了,在那掏鑰匙開門呢,結果怎麼也開不開,氣的他擡腳就踹門破口大罵:“什麼破門,欺負老子是不是,看我不踹了你。”
再踹,這時候門開了,眼瞅着腳就要踹上人時,曾毅急忙轉腳,結果自己遭殃了,腳踢在門檻上直疼。
“啊!”曾毅抱着腳在原地跳腳,開門的花映月吃驚的看向曾毅。
“曾毅,怎麼是你啊?”花映月吃驚道。
花映月也沒想到曾毅會喝醉酒來自己門前撒野,叫他還捂着腳,關切道:“快進屋坐下,腳上沒事吧。”
這一提及,曾毅纔再度感到陣陣的作痛,急忙跳腳進了屋子,這一刻他也酒醒了,一邊找椅子坐下,一邊問道:“映月姐,你怎麼跑梅州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