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闆被曾毅訓斥一通，頓時明白過來，可是他也擔心道：“拿贗品去騙人，這能成嗎？”
曾毅反問一句：“除此之外，你能報復他們嗎？”
“我……”王老闆頓時蔫了。
曾毅挖苦道：“你除了喊人砸店外，別的一無是處。”
王老闆被曾毅揭短，頓時老臉漲紅了，衝他道：“你別說了，我什麼都聽你的，不過我不會騙人，到時候酒桌上怎麼辦你得教我。”
“不用你騙人，我去騙就好了。”曾毅淡淡的回了句。
“那就好，我這就去安排人。”
二人分別行動，曾毅拿着贗品元青花回了店鋪，白曉燕見他拿了一尊元青花回來，吃驚道：“曾毅，你這是真品？”
“贗品。”曾毅淡然回道。
白曉燕好一陣失望道：“可惜了，怎麼就不是真品呢。”
曾毅笑道：“這可是打算賣給日本人的東西，你想真品，那豈不是賣國求榮。”
“討厭，狗嘴吐不出象牙。”白曉燕被曾毅逗的又好氣又好笑，忍不住損了句。
曾毅嘿嘿乾笑道：“狗嘴裡本來就吐不出象牙，要是能吐出那就不是狗了，是……”
“是什麼？”
“是狗象，一種上古時期湮滅的動物。”
“瞎說，我怎麼沒聽說過這種動物。”白曉燕不信的直搖頭。
曾毅滔滔不絕道：“怎麼沒有，只不過是你孤陋寡聞而已，不信的話你去博物館看好了。”
“真有這種生物？”白曉燕動搖了，沒料到曾毅突然鬼叫道：“我信口胡謅的你也信啊，看來老闆娘你真的很好騙。”
“該死的，你居然敢騙我，討打。”白曉燕拿起雞毛撣子就追打。
曾毅忙求饒道：“別打，別打，打壞了我可以，但是打壞了這尊古董可就慘了。”
“不就是一件贗品嘛，打壞了沒什麼可惜的。”白曉燕收起雞毛撣子，有些不以爲然的癟癟嘴。
曾毅點出道：“雖然是一一件贗品，但是做工還是很講究的，只需要我再稍稍的造假下，便可以徹底的以假亂真，到時候還不是可以把日本人忽悠的天南地北都不分。”
“這麼厲害？”白曉燕有些不信道。
曾毅笑道：“還記得以前我和你說過的做舊方式嗎？”
“依稀記得一點，好像是一磨，二剝什麼的，具體的你重新說一下。”白曉燕的記性不是太好，被問的最後有些惱了。
曾毅耐心的一一說道：“一般的傳統方式，流程是這樣的一磨，二剝，三戳，四火，五色，六鏽，七舊。”
“一磨，就是磨損：用細砂輪磨平毛糙的地方，主要是胎底，同時將瓷器放在地上來回滾動，用硬器輕輕敲打出崩口，如有需要，還可用玻璃裁刀在瓶內外劃出雞爪紋。”
“二剝，就是剝釉：剝釉最好是在沿口上，用什錦銼刀的尖端先撬出一個缺口，然後繼續延伸。”
“三戳，指的是戳破氣泡：用利器將釉面的大氣泡戳破。器物的底部一般來說釉層較厚，比較好操作。”
“四火，是去火光：將氫氟酸兌水各半，用刷子均勻塗刷器物的表面，由下往上刷，釉層厚的地方塗刷時間可長些，薄處可相對短些，一般塗刷半分至一分鐘左右後，即馬上用水沖洗乾淨，以免時間過長，釉層表面腐蝕得太厲害會毫無光澤。如果覺得太亮，表面塗點色拉油，會使它溫潤如玉。”
“五是做色：其目的是給人一種已用舊、若髒東西都跑到瓷器縫裡去了的感覺。用高錳酸鉀溶液，摻入少許紅糖，塗遍器身，底部足圈重點，約48小時後用乾布擦拭。所有露胎處、開片處幾乎都呈不同程度的紫褐色。如果覺得底足顏色太深，可用洗衣粉擦洗，用細砂紙打磨，使胎微露白色，似糯米胎，視覺上給人以誤差。”
“六是做土鏽：在縮釉處、露胎處以及想做土鏽的地方塗少量502膠水，拍上黃泥，黃泥最好是墓土，其中帶有少量老石灰。也可以在器物的某個部位放上幾枚鐵釘，撒點鹽。一個星期以後，瓷面上的鐵鏽用刀刮不掉，鹽酸也難以洗去。”
“七是做出陳舊感：器物的底部扔點甜食碎渣，吸引蟲子，結上蜘蛛網，撒上蟑螂屎，蒙上灰塵。”
聽完介紹，白曉燕直接噁心道了：“還弄蟲子蟑螂屎，好惡心，就沒幹淨點的辦法嗎？”
曾毅笑道：“這都是江湖把戲，用在地攤上糊弄一時興起的遊客也就罷了，真正想要騙專家，可就不是弄出弄點蒙塵就OK的，得精工細琢才成，而且對於目前的高仿瓷器，在釉面，胎質仿的燒的都很到位，這種地攤式的做舊就不適合了，唯獨釉面的老化狀態是多年來一直難以攻破的技術。”
“我靠，說了半天，你說都是廢話啊。”白曉燕聽的不由有些生氣。
曾毅忙致歉道：“也不是，我之前說的是傳統做舊的流程，市面上很多產品還在用這類辦法做舊，所謂萬變不離其宗，其他的做舊手法都是從這上面演變過來的，掌握了根本，咱們纔可以破除這些障眼法，進行鑑定真僞。”
白曉燕聽了覺得有理，忙問道：“這傳統的做舊法子你要怎麼辨別真僞？”
曾毅回道：“我說六種法子，你有空可以去試試，分別是：
1、用水將器物沖洗乾淨。過多使用高錳酸鉀的，水會呈紫色。有時用手指醮點水一摸，手指也會染成紫褐色。
2、順着太陽光線，用十倍以上的放大鏡探視瓷器表面釉層，老瓷表面的磨損縱橫交錯，粗細深淺不一，新瓷器則無這一現象。有的作僞者用砂紙擦，線條、方向和力度幾乎都一樣。
3、老瓷自然剝釉是由於胎釉結合不好或時間造成的，剝釉的周圍還可以再剝。新瓷剝釉則是打出來的，剝釉的周圍胎釉結合處還是緊密的。
4、用大頭針撬縮釉處或破裂的氣泡，用放大鏡觀察其氧化程度。
5、凡用氫氟酸處理過的瓷器，高倍放大鏡下可顯現出無數個被酸腐蝕過的小孔。
6、市面上清朝瓷器最多，清中期以前的瓷器，由於瓷土的關係，非常掂手（即重量大）。清中期以後包括現在的新瓷，胎質疏鬆，有的胎雖然厚，拿在手上卻輕飄飄的。”
說了這麼多，白曉燕怕記不住，居然拿紙筆記下來，然後嗯聲讚美道：“跟着你小子真不錯，比起去上什麼培訓班要強太多了。”
曾毅笑了笑，衝她道：“老闆娘，我想跟你告個價，我想抽點時間來給這元青花做舊。”
“這是高仿品，你怎麼做舊，之前不是說傳統做舊手法不適合這種東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