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天揚很是納悶曾毅年紀輕輕的,而且他看得出曾毅腳步虛浮無力,根本就不是個從小站樁練功的人,換言之,曾毅根本就不是個練家子,可他卻丹田中有了內息,這卻是不爭的事實,這徹底打破了他固有的傳統觀念,覺得很是不可思議。
曾毅撓撓頭,半扯謊解釋道:“範叔,這可能我從小喜歡潛水有關係吧。”
範天揚啊了一聲,驚訝的不知道說什麼好,半晌才道:“應該是這樣的,這麼說你鎖鼻功練到了多少息?”
“鎖鼻功?”曾毅傻眼了,這東西他還真不知道。
範天揚一見他的癡呆樣子,就知道曾毅不懂,忙解釋道:“像咱們練功練到了氣感境界,就不能和常人一般呼吸運功,得養胎息,而養胎息的首要就就是練習鎖鼻功,也是咱們俗稱的閉氣,但是有有些不同。”
“胎息?”曾毅忽的明白過來,那篇吐納口訣中記載着氣感,胎息之類的術語,因爲是半路出家,所以曾毅一時不能明白其理,修煉不得法,如今經過範天揚這麼一說,他有些豁然開朗,張口便問道:“養胎息是不是存氣於玄門,周而往復,達直三百六十五循環方大成。”
範天揚乍聽見曾毅說這法門,驚訝道:“你居然知道道家睡功心法!”
“睡功心法?”曾毅心頭一凜,總算是明白那篇吐納出自何處了,感情是道家心法。
提及睡功,就不得不提及一個人——陳摶老祖。
陳摶老祖人稱睡仙,享年118歲,他之所以能夠如此長壽,便是精修道家心法,自創睡功。
曾毅現在懷疑自己的心法便是緣自這位老祖,只不過無從考證。
“這是道家心法嗎?我還當是網友胡謅的,原來是真有其事。”曾毅撓撓頭,裝出二呆模樣笑道。
範天揚這才收起驚訝之色,笑道:“也是,現在網上很多道家心法都公開了,但是都是隻有徒有其形,缺了神韻,是不可能修煉有成的。”
“缺了神韻?”曾毅一愣的。
範天揚解釋道:“口訣有了,但是身形練法都沒有,怎麼可能練出來,我看你小子的氣感也是這麼胡亂修來的吧。”
曾毅被範天揚若有深意的眼神一瞥,心裡直打鼓起來,臉上露出尷尬的笑容來。
範天揚道:“曾毅,我看你資質不錯,這樣吧,你明早5點來這公園見我。”
“啊,真的嗎,太謝謝您老了。”曾毅歡喜不已,範天揚沒有多話,而是揮揮手離去。
曾毅歡喜不已,回家後是輾轉難眠,致使第二天差點就赴約遲到。
到公園時,範天揚已經到了,正在那打太極呢,曾毅忙過去致歉道:“範叔,對不住,我來晚了。”
範天揚收拳,長長吐了一口濁氣,曾毅看的很清楚,他的氣息很悠長,長到什麼程度呢。
兩米開外的花草,直接被他的氣息吹的東倒西歪,而且持續了足足一分鐘。
曾毅自己試了試,氣吹是能吹到,但是不可能和他一樣吹足一分鐘而不換氣的。
“想學嗎?”範天揚笑盈盈的看向還在嘗試的曾毅。
曾毅此刻臉已經漲紅,連連點頭表示要學。
“教你前,你先立個誓言,否則我是絕對不會教的。”範天揚鄭重其事的要求道。
曾毅感受到氣氛不對勁,立馬鄭重點頭道:“您老說什麼就是什麼,小子絕不敢忤逆。”
“嗯。”範天揚對曾毅的表現很是滿意,開口道:“我傳你的乃是國術,國術非武術,切忌以此娛樂大衆,當記以此報國恩,鋤強扶弱。”
曾毅不懂道:“範叔,武術爲什麼不是國術?”
範天揚解釋道:“武術是戲臺上的假把式,是給人欣賞的,但是國術卻是殺人技,只爲殺人,一擊必殺。”
蹭!
範天揚說着出了一拳,拳風瑟瑟,他面前的一根枝椏直接被拳風給掃斷了,這一幕徹底震撼住了曾毅。
“立誓吧。”
曾毅不敢遲疑,立馬舉手啓誓。
範天揚也不要曾毅拜師,當下便指點他練功。
先傳的是鎖鼻功修煉法門,原來息者自心,即呼吸也。終日對外開放,元氣隨呼吸向外散發完了,人的生命也就宣告結束。所以聽息依息,使鼻息受到牽制,由外返內,迴風混合,纔是鎖鼻的唯一有效方法。
直白來說,人呼吸是有氧運動,這是個慢慢耗損自身的過程,而鎖鼻功是延緩這個過程,讓自己的身體出現如烏龜冬眠時候的新陳代謝減緩的效果。
指點了鎖鼻功後,範天揚道:“這是內功修煉法門,其實我也就只會到這一步,只會後面的怎麼修煉,就看你的悟性了。”
曾毅點點頭,心裡則是樂開了花,範天揚不知道修煉法門,但是他知道,如今他得指點,將他心中以往種種疑團都解開,只需要假以時日,必有大成。
範天揚繼續道:“曾毅,至於外功,我打算傳授你太極。”
“啊?太極?”曾毅一愣的。
“怎麼,覺得太極太軟。”範天揚瞄了曾毅一眼。
曾毅撓撓頭笑道:“是有點,打起來不痛快。”
範天揚也不惱火,解釋道:“其實硬橋硬馬的功夫不用我教,你隨便去報個培訓班就可以,但是這太極的精髓卻不是隨便人能領悟的。”
聽他這麼一說,曾毅收起了小覷之心,耐心詢問道:“範叔,這太極的精髓是什麼?”
“是借力打力的竅門,也是太極之心,更是一種境界,具體是什麼,我也說不清楚。”
“啊?”曾毅傻眼了。
範天揚感慨道:“我練了一輩子的拳,也就悟個門徑,至於那扇大門後是什麼樣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了。不說這些了,來,我先傳你拳法。”
學了一個上午,曾毅把太極拳記熟了,什麼粘字訣,纏字訣,擠字訣也是爛熟於胸後,範天揚衝他擺手道:“曾毅,你可以走了,明天不用來了。”
“啊?不是,我才學一天誒。”
範天揚笑道:“能教的都教了,餘下的就看你自己的悟性了,記住,練功雖說要勤奮,但是也要適度,否則適得其反,傷人傷己。”
“是。”曾毅抱拳答應。
範天揚笑笑揮手而去,朝陽下,他的背影顯得落寞而高大。
曾毅看着沉思片刻後,再打了一遍太極,這第二遍的感覺比第一遍時感覺好了許多,拳法也順暢了許多。
不等曾毅想明白這拳法爲什麼感官這麼不同,他的手機響起了。
取出一看,來電顯示江筱雨,曾毅一見這名字,眉頭不由一跳,感覺有烏雲蓋頂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