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毅心頭詫異,推門入內,見到的是一個身上裹着浴巾的高挑女人,她早已經沐浴好,長長的秀髮還有些溼漉漉,披肩而下,搭配那張瓜子美臉,低垂着眉頭,頗爲楚楚可憐的樣子,好像是個即將要被欺凌的鄰家淑女。
曾毅的目光貪婪的在她露出的香肩,以及露出的雪腿上掃視着,下意識的吞嚥了一口口水,此刻他終於是明白霍思燕的話外之意,感情是陳光華要這麼賄賂他。
女人恭敬的衝曾毅俯身一拜,輕聲細語道:“曾先生,你好,熱水我已經備好了,我先伺候你沐浴。”
早上起來,曾毅身邊已經沒了女人,助手在外敲門,他急忙起牀,去見了陳光華。
陳光華點着雪茄,邀請曾毅一同吃早飯,猥瑣笑問道:“昨晚曾先生休息的可好?”
曾毅含笑點頭,慢慢的進了早飯。
早飯用完,霍思燕來了。
曾毅問道:“你怎麼來了,不用工作?”
霍思燕在他身旁挨着坐下,微笑道:“我的工作輕鬆,怎麼,你不歡迎我來旁觀嗎?”
“歡迎。”曾毅笑笑,看向陳光華,問道:“東西什麼時候送來?”
“快了,我的人已經去酒店門口等人了。”
稍時,人帶來了,來人其貌不揚,老實巴交的感覺,手裡捧着個盒子,四顧酒店佈局的坐下。
“這位先生怎麼稱呼?”曾毅詢問道。
陳光華的助理道:“曾先生,這位先生姓鄭。”
“鄭先生,你好。”曾毅點頭打招呼。
鄭先生急忙衝曾毅點頭微笑,他的笑容有些勉強,透着一股緊張感,曾毅看的清楚,他坐下的屁股都沒做實,看來是第一次來這做生意。
“那個陳先生,你真的願意高價買我家的祖傳之寶?”鄭先生緊張和興奮的看向陳光華,他的眼裡透着迫切之色。
陳光華點頭道:“是的,不過能否請你先把東西給我們過過眼?”
“東西我帶來了,你們請看。”東西放在茶几上,打開來,竟是一方老和田玉人掛件。
曾毅戴上硅膠手套要取出在手上把玩細看下,豈料鄭先生卻緊張的蓋上盒子,叫嚷道:“你想幹什麼?”
曾毅一愣的,無奈看向陳光華,陳光華立馬解釋道:“鄭先生,我們需要進行鑑定真僞,評估價值,還請你別誤會。”
“哦,這樣啊,那你們看吧。”
曾毅見這人依依不捨的放開手,直覺告訴他,這間家傳玉件對他彌足珍貴,若不是被逼無奈,是斷斷不會輕易出手的。
取出玉人掛件,曾毅仔細打量後當即便斷言:“這是真品,而且年代久遠。”
陳光華一聽大喜過望,鄭先生心頭大石一鬆,開心道:“那是當然的,這可是我祖上傳下來的,世代長子佩戴在身辟邪的,不可能是假的。”
曾毅細細把玩這玉人掛件,拿捲尺測量了一下高度,道:“高約莫4.5釐米,童子造型,爲和田玉,年代因爲漢代之物。”
“漢代的東西?”陳光華微微吃驚,急忙再問道:“你確定是漢代的?”
“沒錯,這童子造型的服飾是漢服,再加上這玉的雕工是‘漢八刀’所爲,錯不了,另外,此玉爲秋梨皮色,是和田玉中的名貴品種,價值方面,我粗略估算,2萬元左右。”
“才只有兩萬?你不是說他是漢代的東西嗎,怎麼才值這麼點錢?”鄭先生一臉的不開心,心道這價錢壓的太低了,有些不想賣。
曾毅笑着看向他,道:“如果你急着出手,按照市價,只能給這麼多,可如果你去拍賣,東西可以競價,那價格自然是水漲船高了。”
商人做生意,便是趁你病要你命的特色,你缺錢,我就壓價,你不賣也不成,誰叫你要錢呢。
陳光華對曾毅報價兩萬也是十分滿意的,道:“鄭先生,價我的小兄弟已經開了,至於賣不賣,就看你的了,不過我奉勸你一句,在別人那兒,只怕這價還要低,要不要賣,你自己看着辦?”
鄭先生咬牙哼了哼,搶過玉人掛件,拿着盒子頭也不回的走了。
曾毅摘了手套,無奈搖頭微笑,霍思燕詢問道:“生意談不成,你開心什麼?”
曾毅笑道:“他會回來的,剛剛我看了東西,便已經預見了這結果,所以我故意比外面的市價多開了兩千塊,你們看吧,不出三日,他必定會回來出售。”
陳光華沒料到曾毅會這麼有頭腦,不過也擔心道:“不會出意外?”
“出就出了吧,這東西的收藏價值不高,也就是上面的刀工和料子不錯。”曾毅聳聳肩,一臉無所謂道。
其實做不做得成,對他都沒什麼損失,反正出錢購買的不是他,而是陳光華。
霍思燕不解問道:“那個剛剛你說什麼‘漢八刀’,還有秋梨皮,是什麼東西啊?”
曾毅見她一臉不解,再見陳光華也是側耳凝神,一副要打聽的模樣,便徐徐解釋道:“這個‘漢八刀’是秦漢時期的一種雕刻刀法,是一種十分簡化的刀法,刀法很是簡樸,但是所雕刻的東西卻有着大巧若拙的質樸感,玉蟬你們知道吧,其上展現的刀法矯健、粗野,鋒芒有力,那就是‘漢八刀’的代表玉器。”
霍思燕聞聽恍然大悟,陳光華衝助手附耳交代了一句,助手立馬取來了一件玉器,正是一件玉蟬。
曾毅見到這玉蟬時,咦了一聲:“你這是不是從一家賭石店購得的?老闆好像是姓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