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月急忙板下臉阻攔:“不許賭,世事多變,即便曾毅說中了,你去刻意改變這些日子的生活,只怕也要變得不準了。”
曾毅則說道:“不礙事,我把卦相寫在紙頭上,讓人保管七天,七天後再打開來看,這樣可以做到兩廂公平。”
一聽曾毅這話,林思月暗叫糟糕,田三天道:“這個法子好,我來保管卦相,曾毅,你寫吧。”
曾毅拿紙筆寫下了卦象,摺好交給田三天,道:“今天這頓酒席不用吃了,改日吧。”說完拉着林思月便走。
春嬸瞧了,忙叫春嫂挽留,春嫂追出了門拉着曾毅胳膊道:“曾毅,嫂子求你了,留下吃了這頓飯,俺還要感謝你救了小寶一命呢。”
曾毅甩開她的手,不給她好臉色道:“你作爲一個母親,今天早上沒有照看好孩子,是你失職,不守婦道也就罷了,卻找了李寶發這種畜生做相好,虧得孫春哥爲了你去外打工,拼死拼活的爲了你這種女人,真心不值。”
林思月知道曾毅脾氣上來了,急忙拉走了他,春嫂呆呆的站在原地,傻眼了。
“他怎麼知道我偷人的事情,該死的李寶發,你幹嘛得罪曾毅啊,這事要抖出去,叫我以後還怎麼做人啊。”春嫂心裡叫苦,尋思着估計是曾毅算到了什麼,這才把她醜事抖出來,眼下她着急該如何善後。
“吳娟秀說過曾毅這人好色,去和他睡一下就可以堵他的嘴了,要不我也去和他睡一下?”春嫂這時候猛然醒悟,心情頓時大好,扭着小蠻腰進屋。
“人呢?”春嬸皺眉問道。
“人被氣走了,我怎麼拉都拉不住。媽,咱們吃飯吧。”
無奈,四人還有一個孩子坐下吃飯,李寶發心裡記掛着卦象,忙沖田三天道:“那張卦象呢,拿出來打開我瞧瞧。”
田三天也沒有猶豫,拿出來打開一瞧,一看內容,一桌子的人都傻眼了。
“狗日的田三天,老子知道你會出賣我,不過我也不怕你看唄,李寶發七日之內必犯火災,避無可避。”
“絲!”一桌子的人無不倒吸一口冷氣,這也太神了吧,連田三天會出賣他都算計到了。
這四人中,李寶發現在在心裡最發虛,他真怕自己遭了火災,尋思着回家後一定要小心竈臺之類的,心裡有着這事情,吃飯都吃的食不知味,草草了事。
曾毅去了林思月住處,一路上沒少被林思月嘮叨訓斥,曾毅全當耳旁風,只是一個勁的嬉笑,這模樣看的林思月氣鼓鼓道:“懶得說你了,半點都聽不進的樣子。”
“你就覺得我一定會輸?”曾毅淡淡問道。
“這不擺明的嗎,不說你算的準不準,就是準了,你把卦象交給了田三天,他不掀你底那纔怪了。”林思月一陣氣悶回道。
曾毅呵呵笑道:“不礙事,我早就料到他會打開看,而且我知道李寶發一定會回去做好準備,可惜這次他註定要做一次紂王了。”
“你啥意思?”林思月立馬察覺曾毅話裡有話。
曾毅慢慢解釋道:“古時候,商紂王看中妲己,大臣集體反對,便請周文王算了一卦,紂王於是便和他打賭,周文王算到宮殿大火,紂王於是下令不準明火,可最後還是燒了宮殿,有些事情,是註定好的,如果不懂得改勢的法子,只會作繭自縛,明明是個坑,還拼命往下跳。”
林思月眉頭微微舒展,疑惑問道:“那你給李寶發算的什麼卦啊?”
“火災,我料定他七日內必有火災。”
“這麼準?”林思月有些不信。
曾毅撓撓頭,苦笑道:“是不太準,如果我本事再強點,說不定就可以算到時辰了,可惜相術傳到現在,很多高深的東西都失傳了,我也就能夠算個大概。”
“這還不厲害啊,如果真的發生火災,你可就出大名了,只怕日後村裡再也沒人敢惹你了。”林思月尋思道。
的確如此,一位相師,他的話可是字字珠璣,誰喜歡被一個神算子道出什麼災厄來,即便不是真的,可也會受番驚嚇,整日裡提心吊膽着,只盼着他能夠說些好話,別整的人太慘。
“對了,你是怎麼看出他會遭火災的?”林思月不解問道。
曾毅撓撓頭,理了理思緒,道:“這個涉及一些相術,簡單的說吧,人面依據不同的部分可以分爲無數的區域,我只不過是看出了他面部一百三十部位其中兩個地方的氣色而已,分別是準頭橫列十一位中第五位宮室,承漿橫列中的第十位道路部。這兩個地方的氣色一個昏暗,一個犯火紅,這是有火災的徵兆。”
林思月聽着一堆的術語,頭一陣大,無力問道:“你說的這都是哪裡啊?”
曾毅拿手指從自己的髮髻中央劃到自己的下巴處,道:“從我頭頂這裡開始,到下巴上面點,便是面部中央十三部,依次順序分別爲天中,天庭,司空,中正,印堂,山根,年上,壽上,準頭,人中,正口,承漿,地閣,再從這十三個部位橫向擴展,便可以劃分出我剛剛說的部位來,這些地方左右對稱,一共有着一百三十部位。思月姐,你不懂相學,這些東西聽聽也就可以了,不必去深究。”
林思月衝曾毅豎起大拇指,佩服道:“我現在才知道相術也是一門學問,光這麼多的名詞就夠人記的了,沒想到你居然記得這麼清楚。”
曾毅有些自豪,嘴角揚起一絲弧度,林思月瞧了,狠狠的衝他潑來涼水:“不過世事無絕對,即便你本事再強,但是也會有馬失前蹄的時候,所以我以後不許你做今天這麼絕的事情,你還年輕,凡是得爲自己留條後路,知道嗎?”
“曉得了。”曾毅點頭,心下也暗暗告誡自己,今兒是怒氣上頭,又喝了口酒水,這才發昏說了斬釘截鐵的話,暗道日後絕不可如此沉不住氣。
坐了會兒,吃了飯曾毅便離開了,途徑村長家,瞧到院落內吳娟秀在一個人在抱孩子,便停下了腳步,嘴皮子有些發乾的曾毅又起了喝*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