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樞中買豪宅來安置二房,這在商家引起了震動,中樞中當年不過是個無家可歸的小夥計能娶到商欣已是高攀了,現在竟然把髮妻嫡子留在京城,把小妾庶子安排在豪宅裡。這怎能不讓商家人有想法?
賈大丫憤憤不平地對商斌說:“你姐姐被人欺負了,你就不管?”
商斌斷定其中定有蹊蹺,但山高路遠,自己不方便去找商欣瞭解情況。很是爲難:“這件事情,姐姐沒有向我投訴,我怎麼管?”
賈大丫不服氣地說:“你就會在家欺負俺,自己的姐姐被人欺負了,就會做縮頭烏龜。”
呂良成的攜款潛逃,姐夫的納妾,讓商歡對男人失去了信心,她看見哥嫂拌嘴,就自告奮勇地對商斌說:“哥,姐一個人在京城不容易,我想到京城去幫幫她,你要帶信給她嗎?”
“太好了,你到京城後,認真瞭解姐夫納妾的事情,若是姐夫重利輕義。我一定爲她主持公道。”
“哥,放心,咱一定去了解清楚。”
"你一定要把姐夫納妾的來龍去脈問個明明白白,如果是姐姐被欺負了,俺一定不饒他。”
“嫂子放心,咱知道。”
剛送走商歡,中樞中就來了,中樞中把荃貴母子安頓好了之後,他開始全身心地投入到了中旺煤礦的建設當中。
中樞中對商斌說:“你是我的小舅子。我送你一成股份,不用你投資一分一釐,就等着分錢吧。東北的油坊還是由你來管,我現在要全心全意的開煤礦。爲了給你增加收入,由你擔任總經理之職,你放心煤礦主要還是由我負責,你繼續做你的油坊,有空就幫幫我。我們一起發財。”
商斌狐疑地問:“你那老丈人怎麼這麼有錢?”
“也不完全是咱死去岳父的錢,我這次回京城,收穫很大,遇到了當朝權貴龍汪潮,他原來是咱的結拜兄弟,爹在世的時候就很看好他,爹的眼光真不錯,他現在一飛沖天,是當朝權貴了。他很支持我看煤礦,介紹不少達官貴人來做股東,歐亞仕也入股了煤礦。衆人拾柴火焰高,就有了開煤礦的本錢。”
賈大丫陰陽怪氣地說:“姐夫京城一走,簡直是鴻運當頭。難怪不僅行頭變了,連老婆也換了。”
中樞中無奈地說:“我娶二房是歷史遺留問題,不是有了錢就變心了。”
商斌冷冷地說:“謝謝姐夫,咱能力有限,油坊已夠咱忙的,恐怕無力分身,你另請高明吧。”
和商斌協商不成功,中樞中沒有氣餒,他帶着禮物拜見賈汝昌。由於日俄戰爭,賈家已大不如前,愛面子的賈汝昌一直在苦苦維持着體面。看到中樞中來了,很高興。賓主坐定以後,中樞中對賈汝昌說:“這是郡王爺的女兒答謝賈公的。謝謝賈公幫她把田產兌現了。”
賈汝昌說:“不過是動動嘴皮子的事情有啥好謝的,請回去提醒格格,日本人好像在插手這事,讓她小心。”
中樞中一驚:“怎麼回事?”
“前些日子老是有人打聽郡王府賣地的事,我就起疑心,便想方設法套對方的話,後來才知道是日本人想打聽郡王府賣地的事。”
“你告訴他們了?”
“我一聽是日本人想知道賣地的情況,打死也沒告訴實情,只是說郡王府的人託賣的,其餘就胡說一番打發他們了。誰會告訴日本人實情啊。”
“賈公,太好了,我代格格謝謝你,格格已到美國生活了。所以,日本人傷害不了她。”
“她爲什麼會和日本人攪在一起?”
“她沒有和日本人攪在一起,是日本人欺負她孤兒寡母,想佔她的便宜。”
賈汝昌氣憤地說:“我操日本人八輩子祖宗,日本人真的不是人,日俄戰爭的時候,抓了我幾十個家丁去做苦力,結果一個人也沒回來,我的糧食被搶得顆粒不剩。我的親家們都被害成破落戶,還要我救濟他們。我活活被他們拖垮了。”
“賈公,過去的事情就讓他過去了,我們的好日子還在後頭呢,滿郡王是我的恩人,您幫了他的女兒就是幫我,滿郡王的格格臨走前,託我感謝您老,我這次進京遇到貴人,他們託我籌備開煤礦,可是由於我幫忙賣滿郡王田地,日本人現在盯上了我,所以,我不便出頭,您是當地的名流,想請你做個掛名的董事長,您不需要做事,每個月給你辛苦費五百元,煤礦現正在招股東,準備送半股給您,您只要拿出五百元湊成一股,就可以成爲中旺煤礦的股東,您看如何?”
真是瞌睡遇到了牀,賈汝昌大喜:“有這樣的好事,賈某感激不盡。”
“不必謝,日後還需您這位股東爲中旺煤礦多多出力呢。”
“好說,好說。需要我幹什麼儘管說。”
“現在招股東,一千塊一股,您有可靠的人選儘管推薦過來,日後煤礦產煤了,還勞您老人家多多向大家推銷我們的煤。”
“那是自然的。”
傭人來報:“老爺,飯菜好了。”
“中爺,走,我們好好喝一杯。”
隨後,賈汝昌和商斌又拜見當地的紳士和軍閥。說服他們投資煤礦,要來換取他們的保護。
商歡到京城後,迫不及待地問商欣:“姐姐,你知道姐夫納妾的事情嗎?”
雖然過了一段時間,商欣的心依然隱隱作痛,她幽幽地說:“知道,那是庚子年的事情了。”
“爲什麼從來沒有聽你說起?”
“雪兒突然不見了,咱和你姐夫都以爲她不在人世了,人都走了還有什麼好說的?所以,就沒提起。”
商歡想起呂良成攜款潛逃的事情,憤憤不平地說:“爺們都不是好東西?”她環視了簡陋的房子說:“姐姐,姐夫變了,他在奉天買了一身大房子來金屋貯嬌。卻讓你們母子住舊房子。太不公平了。”
商欣平靜地說:“中爺要開煤礦,要做大事,自然要有好房子來匹配身份,咱一個婦道人家有房子住就行了,要這麼好的房子也是糟蹋錢。”
“姐······”
商欣正色地說:“歡妹,中爺要做大事,咱幫不上忙,就不要給他添亂。你以後不要在孩子面前提起中爺納妾的事情,孩子還在讀書,咱不希望影響孩子的讀書。壞了他們父子的感情。”
“你打算瞞到什麼時候?”
“該告訴他們的時候,我會告訴他們的,現在不是時候。”
商斌接到商歡的來信,知道商欣希望他協助中樞中開煤礦,加上中樞中不斷曉以大義:“以前我們沒有錢,只能眼睜睜看着洋人挖走東北的煤礦。來發展他們的工業,他們的工業越發達,就越能欺負我們。現在我有錢了,再不開煤礦就對不起自己了,也對不起東北這塊土地。獨木難支,我真的需要你幫助,你一定要來幫我。我們一起挖煤來支持我們的工業。”
商斌當然知道這個道理,他點頭答應了,這樣以賈汝昌爲董事長,商斌爲總經理,中樞中爲財物總監,龍汪潮爲名譽董事長的中旺煤礦開張了。歐亞仕請來的外國工程師已幫他精確探測出煤礦的所在地,中樞中終於實現開煤礦理想。開啓了他的煤炭大王的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