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以夷制夷

日本人的勝利,不僅讓世界大吃一驚,也讓劫後餘生的中樞中找到學習的榜樣,他開始留意日本人在東北的行動。日軍毀良田,修鐵路。通過鐵路把東北的礦產,煤碳,木材等農產品運回國內。看到日本人源源不斷地把煤炭運出去。中樞中覺察到開煤礦一定賺錢。他知道郡王爺有錢有勢,他想利用郡王爺的勢力在東北開煤礦。

他趁着回京彙報之際,請求郡王爺開煤礦,然而郡王爺因爲經歷庚子之變後,看破紅塵:“在這亂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要多管閒事,你管好土地,收好糧食就可以了。“

“郡王爺,我們再不開煤礦,地裡的煤就會被日本人挖光了,與其給日本人賺錢還不如我們開煤礦自己賺錢。開煤礦比收租子賺錢多了。“

滿郡王聽了中樞中的話後,心裡波濤洶涌,他何嘗不知道日本人對中國虎視眈眈,自從中日甲午戰爭失敗後,他就知道大清已經沒有能力抵禦洋人的侵略,故而庚子年,他極力主張鎮壓義和團,與洋人修好,結果卻遭主張利用義和團來打壓洋人的主戰派打擊。落得被貶出京城流放的下場。

幸虧八國聯軍的勝利了,朝廷在洋人的壓力下,赦免了他,並給他加官進爵,他個人算是躲過一劫,但大清險遭滅頂之災,生靈塗炭及自己家破人亡,斷子絕孫的結果。讓他心灰意冷,萬念俱灰。於是他開始沉淪,放縱。過着有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日子。

他的心裡話當然不能對一個奴才說,於是他板起臉來喝道:“大膽奴才,你懂什麼?國家的大事用得了你管?不要給點顏色就蹬鼻子上臉。”

中樞中馬上跪下:“奴才也是爲了王爺着想。”

“你本本份份做自己的事情就好了,不要瞎折騰,回去吧。”

“是。”

滿郡王的女兒荃貴格格來找父親議事,看到父親在訓斥中樞中,便退到一邊,等中樞中退下後,她便進屋問滿郡王:”阿瑪,你不是說中樞中很能幹嗎?你爲什麼對他發火。難道他做得不對嗎?“

滿郡王嘆了一口氣說:”中樞中是個人才,可惜生不逢時,在這亂世,他想實業救國,簡直是做夢。日本人連俄國人都打敗了,他想跟日本人分庭抗禮,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想到庚子之變的慘狀,荃貴就不寒而慄,她不解地問:”難道朝廷就沒有對付洋人的辦法?“

滿郡王嘆了口氣說:”你哪裡知道朝廷的水深得很,當年李鴻章想通過洋務運動,來改變大清被打的局面,結果以失敗告終,肅親王貴爲鐵帽子王,也想改革。結果一樣被彈劾,被逐出朝廷權利的核心圈,他們都是朝廷的股肱之臣,尚不能改變朝廷的運勢,其他人還有什麼辦法?“

“那麼大清豈不是很危險?”

“不危險,大清地大物博,是塊洋人都想吃大肥肉,而洋人各懷心事,誰都不服誰,這就提供了我們狹縫生存的機會。這叫以夷制夷,日俄戰爭就是最好的例子,俄國人想霸佔我們的東北,我們沒有力量抵抗,日本人不肯,便和俄國人打起來了,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我們不就保住東北了嗎?”

滿郡王看到荃貴皺起眉頭,想到大清淪落到竟要藉助小小的日本來保衛自己的國土,不禁揪心,然而,他有什麼辦法?宗親王爺表面上看起來風光,其實是皇上太后猜忌的對象,自己過於熱心朝政,只會過早地腦袋搬家,所以只好眼睜睜地看着大清沉淪,自己給大清陪葬。

他無奈地說:”活到現在我明白了,只要有好東西,洋人就來搶。我們是打不過別人的,他要搶就搶吧,我們的國力不強,做什麼都是爲人作嫁衣。瞎忙活。“說完他打了起哈欠來。

傭人知道他煙癮犯了。馬上給他點菸。他馬上沉迷在鴉片之中,鴉片真是個好東西,讓他忘記現實的煩惱,實現他的強國夢,荃貴剛要退出去,荃貴的兒子廣俊在乳母邊嬤嬤帶領下,給滿郡王請安,給看見外祖父在吸鴉片,廣俊抽着鼻子說:”這是味道好香哦。“

荃貴馬上說:”廣俊。給郭羅瑪法(外祖父)跪安了,就下去吧。“

滿郡王對荃貴說:”你以後一定要嚴格要求廣俊,把他培養成才,他不姓愛新覺羅,可以大膽地向皇上獻計獻策。阻止漢臣獨霸朝廷。否則以後大清會斷送在漢人手裡的。“

荃貴聽父親說過,皇上太后不喜宗親參政,便回答:”女兒謹從阿瑪的教誨。“

滿郡王對他們擺擺手說:”你們下去吧。“然後自己在鴉片的嫋嫋煙霧中,做起子孫滿堂,大清強盛的美夢。

廣俊出門後問母親:”郭羅瑪法(外祖父)抽的是什麼,這麼香?“

荃貴格格嚴厲地說:”這是給老治人病的,你千萬不要碰那個東西,你要是碰了那個東西,你馬上就變得骨瘦如柴,頭髮花白。牙齒掉光,走路都走不動,你願不願意?“

廣俊聽後嚇得搖了搖頭說:”我不願意。“

”廣俊千萬記住了,小孩千萬不要碰這東西。“荃貴又吩咐邊嬤嬤:“以後王爺抽鴉片的時候就不要帶哥兒去請安了。等王爺不抽鴉片的時候,再帶哥兒去請安。”

“仄。”

沮喪的中樞中來見歐亞仕,歐亞仕看到中樞中還是悶悶不樂,開導他說:“你的想法不錯,整個工業都需要煤,可是沒有政府的支持,只能小打小鬧,沒有意思。你現在該明白你在日俄戰爭中的失誤了吧,如果我們能在日俄戰爭中賺上一筆,不就有錢開煤礦了嗎?錯過了機會,時不再來了。現在你也不要好高騖遠了,好好經營好我們東北分公司的生意吧。”

“這是肯定的,可看着日本人運走我們的煤炭,我就難過。你不知道日本人在東北殺了很多無辜的東北人,現在又挖東北地下寶貝運走。我實在窩心啊”

歐亞仕嘆了一口氣說:“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日本連強大的俄國都能戰勝,還有什麼力量阻止它對大清的掠奪。”

“這樣下去大清豈不要被日本人滅亡了?”

“滅不了,大清這麼大,小小日本怎麼吞得下?撐都撐死它,況且,其他列強也不會讓日本獨佔大清的。就拿這次日俄戰爭來說,俄國人想霸佔東北,英國人和美國人不樂意了,就唆使日本人向俄國挑戰,這正中日本人的下懷,所以纔有恃無恐地向俄國不宣而戰。日本人贏了,大清也保住東北了,這叫借力使力不費力。”

“這樣苦了東北的老百姓了。”

“這是國家大事,我們管不了,我們老百姓,還是管好我們的日子吧。”

中樞中開不成煤礦很失落,可惜孤掌難鳴,中樞中不服氣,他要充分發揮自己的能力,做生意賺錢,等待機會,以後想辦法做實業救國,儘量減少洋人佔據東北的資源的份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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