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落落長嘆口氣,悶悶地坐了下來,忽然飛跑過來一團毛絨絨的東西,伴隨着動物身上特有的氣味,江落落知道,是她的小老虎蹭過來了,直接臥躺在她的腳丫上,老虎暖暖的體溫便傳了過來。
江落落彎下腰摸摸小虎,佩廬走了進來,將桌上的油燈燈芯撥了撥,倒了兩杯茶水,欲言又止,最後還是說了出來:“姑娘,東亭來了。”
東亭?江落落說道:“快請他進來呀。”
佩廬看了一眼林清卓,江落落笑道:“佩廬,院主是我的救命恩人,如今又是金佩之主,我沒什麼可瞞他的。”
佩廬施了個禮便退了出去,不一會兒東亭走了進來,見林清卓躺在旁邊的榻上一愣,但還是向江落落抱拳行禮:“東亭見過姑娘。”
江落落道:“你不用行禮了,找我啥事?”
東亭抿了抿嘴,似乎有些淡淡的怒意,“姑娘,剛纔尊上的寢殿還有端夫人的荷華宮,六殿下和九殿下他們,都被毒蟲……”
“他們有沒有事?”江落落聽到這裡,一把抓住東亭,“頊晏有沒有被蛇咬傷?”
東亭低下頭道:“姑娘放心,他們沒事,尊上讓小的問問您,就是給六殿下的驅蟲蛇的藥囊還有沒有,尊上要給十一殿下也配上,宮裡的太醫們雖然知道哪幾味藥,但是藥丸裡的用量他們嘗不出來。”
江落落用力點點頭道:“我馬上就弄。”轉身喊道:“元娘,佩廬,趕緊做早飯啊,我餓啦!”
東亭被這完全不相關的話題弄得眼角嘴角都抽了抽,敢情做藥之情一定得吃飽?
江落落走到暗房將藥取了,快速揉弄,藥丸是現成的,原本是想着夏天來了,要多弄點驅蟲藥丸,與草藥並用。只是這布囊手中卻沒現成的。
想叫元娘和佩廬現做,便將東西放進一個罐子裡,蓋上蓋子,捧着走了出來,這些東西是不能放到她現在入睡的屋子裡,因爲自己的蛛兒不喜歡這些味道,蛛兒不怕驅蟲蛇的藥材,是因爲江落落以特殊方法伺養的蠱,出於本身的原因,還是不喜歡的。
走到林清卓所在的屋子,林清卓睜大眼睛看着天花板出神,見江落落走進來,笑道:“可以吃早飯了麼?我可是有點餓了。”自這次回到西齊,林清卓對她就不再自稱“本院”,江落落頓時覺得他很接地氣,似乎有點平輩的意思。
“還沒喲,再等會兒吧,你要不閉上眼睛歇會兒,必竟天不亮就跑我這兒來了。”江落落把罐子放在林清卓的榻邊小几上,“這是先生那邊要的驅蟲蛇之藥,我要找點布做藥囊,你先幫我管着。”
林清卓笑了笑,“不會有人偷的。”
江落落搖搖頭道:“你沒覺得敵人非常厲害嗎?能同時在皇宮、書院、還有我這裡下手,對方的實力有多強?我們準備得越充分越好啊!”
說着就走到小庫房,讓元娘取了一點棉布,去年給那些小乞丐們做衣服的時候,還餘下不少棉布,紗布是她一直都有準備的東西。又取了針線,又回到偏屋。
自己拿着剪刀裁來裁去,倒是做得很快,林清卓目不轉睛地盯着她,手很小,但針腳卻動得很快,取過一隻做好的藥囊翻來看,還是那種有抽拉的細帶子,並且中間還有隔層,看來是藥草和藥丸分開的。
林清卓暗自思忖這小姑娘的心思真的很靈秀,終究是身體還沒復原,又躺了下來,不一會兒便呼吸均勻,居然睡着了!
元娘端了兩碗蔥油麪進來,江落落一聞到蔥油麪的香氣,頓時更覺飢腸轆轆,端過來就吸溜吸溜吃完,等她喝完麪湯一轉頭,才發現林清卓已經醒了,正睜大眼睛看着她吃麪。
江落落不好意思地將托盤搬到林清卓的榻上,又置了個小便桌,林清卓就着小便桌,也將面吃完了,吃罷漱了口說道:“元娘,沒想到你的手藝這麼好。”
元娘搖搖頭笑道:“院主,您這可是太誇元娘了,元娘哪有這麼好的手藝呀,這是趙太醫特地爲姑娘做的,姑娘可愛吃了呢。”
林清卓愣了一下,輕笑道:“這丫頭,太愛吃了,當初在書院,身子沒好全就向我借小廚房,要自己弄着吃。”
江落落朝他翻翻白眼:“喂,好歹您也清月書院的院主啊,打人不打臉,揭人不揭短啊!”
埋頭繼續自己的針線活兒,元娘和佩廬還有丟丟都過來縫着,隔壁小院的寧兒走了過來,見江落落在縫小藥囊,自告奮勇的也加入了,人多力量大,很快就弄夠了五十個。
江落落把藥丸與藥草挨個裝好交給了東亭,並說道:“這個你們要得太急,我只來得及做五十個,現在夏天到了,毒蟲也多,千萬要小心。”
東亭剛走,安王府的老石頭便過來找南宮越程,說是安王被毒蟲咬傷,太醫束手無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