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石頭在什麼情況下是不長青苔,也沒有灰塵的呢?”江落落轉頭望着南宮越程,大哥應該是懂的,這個不是江落落的強項。
南宮越程不假思索答道:“密封乾燥狀態。”
江落落低下頭說道:“大哥,這裡是芒山深處了,那邊還有瀑布,我們這些日子走的腳下,包括迷路的那幾天,一直走着很潮溼的樣子,可這兒,沒有青苔,沒有灰塵,一切都象昨天才建好的樣子。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軒轅這時插了嘴說道:“這裡應該是朔王建的,他是個奇才,建了許多工事,都十分精巧,據說還有許多是毀於六百年前的戰火,不然還有許多是咱們見不到的。南韶宮裡頭存有他的手札的一部分,只是許多字還有符號,我們完全不認識。”
“這樣啊!”江落落嘆口氣,忽然腦子裡靈光一閃,“大哥,把我送回剛纔那塊石頭頂上去。”
南宮點點頭,縱身一躍,立即到剛纔的梅花圖案處,其實那並不是梅花芯,原是朔王專有標記,但因時間太長,圖案漸漸成了梅花的圖形。
江落落站在剛纔的圖案處,卻什麼都沒有發現,扭頭問道:“大哥,你看到什麼了嗎?”
“沒有啊。”南宮越程大概知道小妹是什麼意思。“仲卿,你也上來。”
軒轅不知道他們兩個要他做什麼,但一個迴旋,還是跳上了巨石,轉頭望向青石梯,“啊,原來如此。”
軒轅問江落落要了那把小刀,在巨石上刻出了他看到的圖案,南宮越程接過小刀,刻了一條“輔助線”,這時候,男人的腦瓜子就好用了。
“小妹,你看這裡,還有這裡。”南宮越程一邊用手指着,一邊稍微遵下身看向青石梯。
一把拉住江落落跳下巨石,軒轅也跟着跳下,往他們剛纔指向的地方,果然,在那裡有兩個小孔,江落落仔細看着,依稀辯出一個王字,王?那麼應該是玉嘍?江落落從懷中取出兩把鑰匙,分別刺入小孔,這裡應該是開門的地方吧?
戳進去,沒有一點反應,這是怎麼回事?江落落把鑰匙拔了出來,只聽得巨大的水聲迎面撲來,虧得軒轅和南宮越程反應快,跳到那快巨石上,江落落在慌亂中只知道握緊鑰匙,腦子已經轉不過來了。
“大哥,這水都流這麼久了,我們是不是被困在這裡了啊?”江落落有些焦急,又不知道究竟要怎麼才能進洞。
“別急,再等等看看。”南宮越程覺得都找到地方了,就看看這水要流多久。足足四個時辰,山谷裡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大哥現在幾點啦?四周黑漆漆,怪嚇人的。”江落落覺得開始有點冷,不由得貼近了南宮越程。
小妹下意識的舉動,讓南宮越程想到了還在山中別院等候的上官頊雲,好幾日沒見到他了,也不知道他情況如何。
“越程兄,我們不如今晚就找個合適的地方先將就一夜,明早再看動靜?”軒轅也覺得這樣等下去不是辦法,這水真是不知道什麼時候纔會停,也許一直不會停。
“大哥,就算要睡覺的話,也不能在這個附近吧,這麼嘩嘩的水聲,我怕做個夢都是躺水裡的。”江落落有點爲難地說着,又把小身板貼近了點南宮越程,還是大哥身上暖和。
南宮越程舉目四顧,帶着江落落到更高處站定,“我看這裡還行,晚上就在這兒將就一夜吧。”
江落落“嗯”了一聲就四處找幹樹葉幹樹枝來生火,桂木上前道:“屬下先去找些吃食。”青渡道:“小的去多弄些柴火來。”說着兩人都退下了。
不一會兒一個火堆就呈現在衆人眼前,有了火光的映襯,江落落覺得身上受到水濺的衣服幹了,漸漸的暖和起來,不由得嘴邊就綻開了微笑。
南宮越程見江落落緊皺的眉頭展開,不由得心情也開始好了起來。
“咕嚕嚕……”江落落的肚子不爭氣地叫了幾聲,南宮越程耳尖,聽得很清楚,當然軒轅仲卿也不例外。但都強忍着沒有笑出來,不然羞了她可就不好了。
軒轅笑道:“落兒,你要不要先歇會兒,等桂木找了吃的回來,咱們弄好了,再叫你。”
江落落眨巴了下眼睛,轉頭問南宮越程:“大哥,沒有我,你能烤得熟東西吃嗎?”
這話問得南宮越程滿臉黑線,“你大哥有這麼弱智嘛?行軍打仗的人,弄點吃食是家常便飯吧?再說就算是生的我也吃得下,當年在邊城,也不是沒捱過餓。”
江落落擡起頭望着南宮越程,是啊,大哥是經歷過戰場的,象他這樣的人,完全能夠照顧自己,何需她一個十來歲的小姑娘操心?
正想着,桂木出現在眼前,手中這次有一隻獐子,“這會子有這個,挺難得。”南宮越程笑笑,桂木很快將它收拾乾淨,丟到火上烤着,一邊又從懷中取出了幾個野果子:“公主,野酸果吃嗎?”
江落落看了下,也不認識,有點象蘋果的樣子,但卻是金黃色,咬了一口,又酸又甜,“嗯,味道很好。桂木,你真能幹啊,居然找得到這麼好吃的果子。”
桂木臉紅了一下,“這個,屬下在芒山待過兩個月。是前年陪國師來小住的時候知道的。”
“我父親來過此地?”江落落瞪大了眼睛,若是爸爸來過這裡,幹嘛不告訴她具體路線,還讓她冤枉繞了許多路,浪費了不少時間。
“回公主的話,國師並不曾到這裡,屬下只是陪同國師在那邊的別院住。”桂木老老實實地問答,“國師說將來公主會到別院來小住,所以屬下比較在意一些。”
“哦,是這樣。”江落落嘆口氣,父親真是好啊,什麼都能替他想到。
這麼想着,青渡突然說:“好安靜啊!”
衆人這才反應過來,那個由天而降的瀑布聲沒有了,“小妹”南宮越程站起身道:“我先過去看看再說。”
江落落不放心:“不,大哥,要去一起去,現在不是去的好時候,咱們先吃東西,吃飽了纔有力氣幹活不是嗎?”
軒轅仲卿笑道:“越程兄,落兒妹妹言之有理,不如先填飽肚子再去看吧。”
“如此,也好!”南宮越程又走到火堆前坐下,那獐子已經烤出了香味,江落落正將火扒拉得旺一些,唉,真餓呀!
好不容易獐子肉烤好了,南宮越程用小刀切了一塊給江落落,“哇,牙酸倒了。”江落落後悔剛纔野酸果吃多了,一口氣三個,不酸倒纔怪!
牙倒也沒辦法,肚子飢餓的狀態是改變不了的,只能忍着酸倒的牙,將獐子肉吞了下去,獐子肉有股特殊的氣味,江落落有些不習慣,可是在深山老林,有食物可充飢就很好了,不能有什麼好挑的。
吃完收拾畢,江落落等把火完全弄熄後,走到剛纔的石梯處,再次順着青石梯往山洞走去,此時的山洞不再有藍幽幽的光透出來,只是讓人感覺死寂,走到洞口,桂木和青渡兩人分別站在洞口兩側,“啊!”這是與自己在夢中的場景完全相似的樣子。
洞內非常潮溼,每一步都好象踩在水裡,山壁上還掛着水滴,不停有滴落的現象,地上很滑,全是長條的青苔,“大哥,這裡原先是被水密封的嗎?”江落落有些不可思議地輕喊出聲,洞內立即響起了回聲,嗡嗡地震動着衆人的耳膜。
“嗯,仲卿你也小心些。”南宮越程一邊攙着江落落,一邊還不放心地叮囑着軒轅仲卿。
“仲卿省得,越程兄你也要小心纔是。”軒轅回答得較慢,中間還略有停頓,說明他也正小心地一步一步往前走着。
一直走到底,前面有一個光滑如鏡的平牆,平牆上顯現出一個人影,應該是一個男子,手中持着什麼東西,他是誰?是朔王的像嗎?爲什麼隱在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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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裡面的日子比較好玩,真想再去一趟高黎貢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