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會在這裡?”江落落奇怪地看着在院裡滿頭大汗的林清卓。
林清卓顧不得跟她說話,一把拉上她就往三進院跑,這裡的東廂房是安王與安王妃歇息之處。
安王妃躺在牀上直哼哼,安王由於身體尚還虛弱,只能看着乾着急,江落落忙上前看了看安王妃的氣色,再把了下脈,不由笑道:“母妃,您啊,吃得太多了,有點積食呢。”說着,在安王妃的足三裡等處按掐了一下。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安王妃就安靜下來。
“哎喲,剛纔就是突然的一陣不舒服,整個肚子都不舒服,吐又吐不出,難受死了。”安王妃擦了下額邊臉頰的汗珠。
安王被老石頭扶了起來,走過來道:“剛纔是林院主來瞧我,沒想到正巧碰上你母妃身子不適,這才託他去叫你,想着你倆也熟慣些。”
江落落順身也爲安王號了脈,身子還算在漸漸康復當中,但由於這次受傷過重,的確是需要養很長的日子,對於無法再上戰場的安王而言,讓他這麼天天躺倒坐下,應該是受罪吧?
突然江落落想到一件事:“父王,落兒有件事很爲難。”
安王南宮煥元見江落落滿面愁容,不由問道:“有什麼事,是連落兒都會難倒的呢?”
江落落垂下頭:“嗯……先讓母妃休息,咱們去那邊的屋子說話兒。”
安王站起身,笑道:“好好好,父王隨你去一趟。”
安王妃自顧閤眼歇息,現如今的她什麼事都不能想了。
江落落與安王走出屋子,林清卓正與南宮越程在屋外低聲說着什麼,聽到動靜,都轉頭過來,南宮越程連忙上前攙扶父親。
四人走到側書屋,江落落笑道:“父王,落兒與院主過了五月十八就要進麒麟山,女兒想着,天銀山的收成,父王能不能辦所書院?專門收貧家子弟,那種好學上進,孜孜不倦的孩子們,乞丐也無妨,教他們識字習武,將來長大了,爲國效力。”
說到這裡江落落頓了頓,說道:“林院主本身清月書院已經分身乏術,況且我會跟他一起進山,如果我有什麼三長兩短……”
那三人異口同聲打斷江落落的話:“落兒不許胡說!”
驚得江落落立即閉上嘴巴,眨巴着眼睛望着眼前的三個大男人,半晌才嘻嘻一笑:“你們緊張什麼?現在我不是活得好好的嗎?”
“父王,您都當了大半輩子的武將了,爲國家多培養出幾個能征善戰的猛將,難道不好嗎?”江落落歪着頭望着安王。
江落落的論點打動了安王,的確他這半生都是在殺場上過來的,屢次九死一生,但兩個弟弟就沒這麼好命,南宮越程,子承父業,也在殺場上歷練過,但按照江落落所言,西齊能征戰的將軍實在是太少了。
西齊一向推崇文武雙全,但是雖然民間能人有,可帶兵打仗之人卻極少極少,可謂鳳毛麟角,若是一身的本事能夠用上,也算是對得起帝尊對自己的知遇之恩。
想到此,安王重重點了頭道:“好,父王答應你!不過,你也要答應父王,你們兄妹二人,務必平安歸來!”
安王的應允讓江落落大喜,立即笑得眉眼彎彎,抱住南宮煥元的胳膊笑道:“謝謝父王,謝謝父王!您是天底下最好最好的父王!”
小豆子噔噔噔又跑來道:“小姐,江首領回來了!”他沒有跟其他人說這事,是因爲江彬是江府的,而不是其他府上的人,只需跟江落落說明,無需跟其他主子說這些。
江落落笑道:“讓他先洗漱一番,風塵僕僕,這麼大熱天的。”
“不熱啊,小的還覺得今早蠻涼快的。”小豆子的眼睛瞪得滴溜溜圓,看着很是可愛。
江落落站起身跟南宮越程道:“大哥,先扶父王去休息吧,我跟院主去那邊看看。”
與林清卓走出三進院往自己的院子過去,林清卓忽然開口說道:“別總是院主院主,你應該叫我靜琛。”
“靜琛?”江落落停下了腳步,“那個名字不是先生專用的嗎?”
林清卓笑了笑說:“靜琛是我的字,你將來是要做我夫人的,當然不能叫我院主啊。”
江落落低下頭,輕輕說道:“將來的事情,誰說得清楚呢?說不定……”
林清卓抖了下袖子,一股淡淡的紅景天氣味撲面而來,讓江落落想起了那個世界的爺爺,好久好久沒想過爺爺了,他好不好?
看到江落落一臉慼慼相,林清卓忙道:“你若不願意也無妨,最多就是說你改不了口。”
江落落拉住了林清卓的手,但卻不知道說什麼好。須臾,放開那隻溫熱的大手,江落落快步往自己的院子走去,林清卓以爲江落落生氣了,忙快步跟上,卻又不知道如何開口相問,二人就這麼沉默着。
走到院子裡,軒轅和拓跋二位皇子還在,拓跋道:“落兒,我想我近些日子,要動身了。”
“嗯?你要走?”江落落覺得意外。
元娘過來說道:“姑娘,九殿下遣人傳信兒,說是一會子要跟六殿下一起過來呢,據說是欽天監定了婚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