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奇怪?”江落落有些驚異,清兒答道:“姑娘,昨兒我看黃正卿買了不少的桔子放在廚下,但卻沒有橙子呀。”
寧兒說道:“不是他們在廚房切好的嗎?”
正在此時,黎瑟慌慌張張地跑來說:“落兒姑娘,大牛和陸昆說肚子痛得很厲害。”
江落落使個眼色給清兒,清兒立即隨黎瑟過去,江落落不由分說拉着頊晏就過去了,南宮越程和上官頊雲也跟了上來,寧兒正待出門,江落落攔住說:“去那兒待着。”指了指房頂。寧兒依言退回房內。縱身上了房樑。
江落落想了想,回頭用上海話跟南宮越程說:“阿哥,儂叫擰到儂格屋裡廂房樑上坐了嘿。”南宮越程愣了下點點頭,囑咐了鍾虎兩句。而上官頊雲一點沒明白江落落說了啥,看她的目光自然是一臉的茫然。江落落看到了頊雲的神色,卻沒有解釋,有的悄悄話,還是大哥和他在私下時候說比較好。
來至陸昆和大牛吃飯的地方,陸昆和大牛已倒在地上,嘴裡溢出了血絲,江落落把了下脈,立即從身上掏出金針包開始施救,動作與清兒的速度不相上下,頊晏是第一次見江落落近身施救,原本江落落給頊雲和南宮越程施救,他是知道的,但並沒有親眼看到過。約摸過了半個時辰,江落落抹了抹額頭的輕汗說:“沒事了,毒已逼出來,接下的就是給他們清清餘毒,好好養一養,便好了。小孩子總是會恢復得快些。”南宮越程扶着江落落慢慢起身,怕她起猛了頭暈。又扶着到一邊的椅子上坐下。江落落輕輕嘆口氣又對黎瑟道:“怎麼你們這個屋子這麼冷?沒生炭爐子?”
黎瑟低着頭,嘟呶着說:“炭爐子一共只有七個,姑娘那兒四個,世子爺那兒三個,就,就沒有了。”似乎覺得自己多嘴,兩隻手不安地絞着。江落落覺得自己實在做得不到位。便跟南宮越程說:“大哥,幫忙叫人再去買十個爐子來吧,再買五百斤炭,還有牀和被褥什麼的。這裡還有四個空屋,護衛們晚上也能有個爐子取暖呀。住在這兒也方便不是嗎?條件不算好,但溫飽問題可不能馬乎了。”
南宮越程點點頭,從懷中取出一張銀票,交給鍾蛟,一名方臉濃眉的護衛。上官頊晏則一雙俊眸望着眼前這個小姑娘,總覺得她和別的女孩兒很不一樣,誰會對素昧平生乞丐這麼好?又是給吃的,又是給屋子。頊晏無法理解。但並沒有說出來。
清兒忽然說道:“他們吃的橙子裡有毒!”江落落皺了皺眉說:“去廚房看看,還有什麼東西被下了毒。象鹽糖之類的,趕緊去瞧。”清兒依言退下。不一會兒回稟說,除了那些橙子,別的都沒有發現毒。衆人皆鬆了口氣。
南宮越程將大牛和陸昆二人抱到牀上去躺着,囑咐黎瑟好好看着二人,黎瑟擡起頭深深地望着南宮越程,抿了抿嘴卻沒有說話。南宮越程覺得很奇怪,但也沒作他想。便與上官頊雲一起向廚房走去,江落落則問頊晏:“廚房的死人,應該怎麼辦?是報官還是如何?”
頊晏挑了挑眉,略沉吟一下答道:“此事與我脫不了干係,不如交給我來處理吧?你,該不會認爲我會派人殺你吧?雖然雲弟出事,我心中甚是惱怒,但決不會派人行刺。我會直接動手。”江落落笑了笑說:“不用解釋,對你,我還是信得過的。你信不信我就不是我能控制的啦。”
江落落走到門口,忽然回頭說:“我們去大哥住的那間屋子瞧瞧吧。”上官頊晏一愣,但江落落吩咐清兒留下照看,自己則往南宮越程的住處走去,上官頊晏只得跟上,興許是在深圳待久了,江落落走路比一般的女孩兒要快得多,上官頊晏只當她是心裡着急,一到正屋便聽到叮叮噹噹的兵器碰撞聲。上官頊晏上前兩步一把拉住了江落落,輕聲說:“危險,讓我來。”打了聲唿哨,憑空出現四位勁裝男子,往打鬥處而去。
江落落只得站在門廊上,想想太冷,又鑽進頭進一間破屋子,避避外頭呼呼的寒風。沒想到一進屋就踢到一個人,細一看竟然是鍾蛟!江落落不禁大聲呼叫,往廚房跑去,聞聲趕來的南宮越程拉住她,幾人趕到破屋,鍾蛟猶自昏迷不醒。身上的銀票和東西都在,但爲什麼會被人打暈,又在這兒躺着呢?江落落拿出銀針在他身上幾個大穴輕刺幾下,終於鍾蛟醒了,鍾蛟一見南宮越程,便說:“爺,有兩個賊人闖進來了,都是女的,我,我中了她們的迷煙。”說着又昏睡過去。
“呀,頊晏他們還在你那屋子裡打鬥呢。”江落落一把抓住南宮越程,三人前往二進院的住處,見頊晏面前已躺着兩具屍體,面容是侍畫和侍琴,頊晏已氣得臉色鐵青。鍾虎左臂受了傷,寧兒正在爲他包紮,“怎麼個情況?”江落落與南宮越程同時出聲,江落落髮現最近與南宮越程的心思似乎比以前還要接近,好象能感應到南宮越程心中所思所想那樣。
“姑娘,”給鍾虎包好傷口的寧兒站起身來說道:“您料事如神,您走以後,一個女子便進來到您的屋子裡翻找,還在您牀上翻找,又將您的包袱打開,見了那些珍寶銀兩卻又不取,寧兒想她一定在找很重要的東西,所以想問個清楚。就跳下來跟她打了起來,那女子的武功不在我之下,招數也與我們的很近似。但略微有點點不同。”
江落落聽着點點頭說:“把我們都弄到外頭,肯定是想避開我們在屋裡做什麼事情,稍微分析下就會想到了啊。連小孩也不放過,這些人真是狠毒。”說畢又將目光投向鍾虎,鍾虎朝南宮越程和江落落一抱拳說:“爺,您讓我在房樑上待着,一會兒就見一女子進來在您牀上尋找什麼東西,把褥子什麼的都翻了起來,還有桌案上小姐寫的東西,他們也翻亂了,那些文章我瞧雲世子把它們看得很重,所以一時氣不過,便出手了。”
寧兒接着說:“初初跟我打鬥的女子,似乎着急逃走,因此只是虛晃幾招就想逃,但隔壁傳來打鬥聲後,那女子又一反先前的出招,變成奪命的狠招了。後來被她尋了個空隙跑將出去,我跟出去時,那女子已進入安王世子的屋裡,我便追將進去,與鍾虎大哥一併聯手製敵,不想鍾虎大哥屋裡的人,暗器功夫十分了得,我避讓不及,鍾虎大哥便替我擋了鏢,因此受了傷。”說畢,寧兒咬了咬嘴脣,期期艾艾地說:“姑娘,寧兒願受罰。”
“罰什麼?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過兩天去買只兔子,學學兔子怎麼撒丫子跑路的。”衆人哄地都笑起來,獨頊晏一人容情冷淡,江落落又對寧兒說道:“下次記得,不要連累別人,既然鍾虎大哥受了傷,又因爲你弄破了衣裳,那你這兩天勤快點,做些好的吃食,做套新衣還人情吧。”寧兒怔了下,臉上飛起淡淡的紅暈,點頭稱是。
須晏俊眸瞟向江落落說道:“這二人再次易容成我的屬下。”須晏回頭打了暗哨,出來了四名護衛,他們也不同程度受了傷,江落落愣了愣,說道:“別在外面吹風,全部進屋。”
又朝外頭喊到:“巧巧。”一隻可愛的小狗撒着歡便朝江落落撲來,江落落揉了下它的身子,又摸摸它的頭說道:“去,把黃正卿叫來。”小狗汪汪叫了兩聲,就跑遠了。
南宮越程傻眼的表情問道:“小妹,你把狗當人在使喚嗎?”
江落落說道:“沒有啊,只不過女人當男人用,男人當畜生用,小狗當寶貝用。全世界只有它對我無條件忠誠,因爲它是我撿到秦家舊屋來養着的。”南宮越程聞言說:“好象很多年前聽說過你剛纔說的那句話。”
“是啊。”江落落不以爲然地說:“網上大把的段子。”說着又懷念深圳那個暖暖的小家,爺爺溫暖的大手,狐狸犬的親暱,奶奶的笑容,晚上可以坐在電腦前肆無忌憚的玩遊戲。“哎,你玩紅警麼?”江落落想起來網絡遊戲了,“玩啊!我玩那個還是高手吶。”說起遊戲南宮越程很興奮,“咦,小妹,女人還玩紅警嗎?”
江落落翻翻白眼:“警告你,不許性別歧視!我都玩好多年了呢。”南宮越程嘿嘿笑着,忽然想起什麼:“哎,小妹,你打CS嗎?”
江落落轉頭問道:“CS遊戲還是真人CS訓練呀?我都玩過,不過我挺菜的,升級很慢。你呢?”
南宮越程說:“我打這個常通宵,周圍不少同事都玩,真想再摸下鍵盤啊!”南宮越程意猶未盡的嘆息着,忽然發現周圍的人一臉奇怪的表情看着他倆,“呀,怎麼說這些?”江落落吐了吐舌頭,南宮越程趕緊噤聲。
“寧兒,”江落落喊道:“先將受傷的護衛大哥安置一下,還有你們誰把在一進院那個正堂裡暈倒的鐘護衛給擡過來?”鍾鷹和鍾獅領命而去,衆人分別都包紮調理了一下。江落落打開大櫃子,搬出了幾牀褥子,又跟頊晏說了幾句,頊晏立即讓身邊的四名護衛速去辦理,江落落與寧兒剛鋪了兩張牀,頊晏身邊的護衛便將被褥枕頭和牀悉數買回,江落落點了點人數,又吩咐寧兒與頊晏身邊的四名護衛將牀鋪好,炭爐子也生好了,每個牀頭都放了清水,沒有盆就用罐子代替。將受傷的護衛扶到牀上去躺下,儘管鍾虎聲稱不用休息,還是被寧兒硬摻進屋子裡坐下。江落落按每人不同的情況整理了藥方,交給寧兒,寧兒很快便將藥抓來了。江落落交待寧兒速煎藥給護衛們服下。
黃正卿走了過來,看黃正卿走路,江落落便知他正在病中,一搭脈,才知道是風寒入體,以致高燒不退。江落落輕輕嘆口氣說:“我就在這兒,你病了怎麼不跟我說一下呢,自己硬撐個什麼勁兒?”
黃正卿笑笑說:“姑娘,無礙的,我多喝水,多睡覺就會好。姑娘身子也弱,我不想把病氣過給姑娘,再說這些天來往的人多,姑娘也忙啊。”江落落坐下來,一邊寫方子,一邊笑着說:“再忙,搭個脈的功夫總是有的。”見鍾獅和鍾鷹都回來了,於是江落落把方子交給鍾獅去辦理。鍾鷹便送黃正卿回了住處。
江落落忽然凝了笑臉:“大哥,我想這三個人來此地的任務只有一個:爲了玉匙!否則不可能只搜咱倆的屋子,卻不帶走那些珠寶銀兩。再這麼下去,我們連放屍體都得專門找地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