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南宮越程擁着上官頊雲,臉上滿是笑意。
“世子爺,公主府到了,公主就在門口呢。”是辰星的聲音。
“走吧!”南宮越程拉着上官頊雲下了車,就聽到江落落歡快地說道:“今兒什麼日子呀,頊晏和頊政他們剛到,你們就來了!”
頊雲接口笑道:“今兒是天氣好吧!”
衆人笑了起來,一起走進二進院,一般有外男來吃飯,江落落都會安排在二進院正廳吃晚飯,國師只說讓後輩們多樂樂,自己便回房了。
江落落做了青豆粥讓江七端去給父親,廚房裡大牛,還有黎瑟、黎琴等都在忙着,佩廬與元娘也帶着丟丟在洗菜做菜,這次人多,自然要準備的菜式也多了。
“姑娘,菜差不多齊了,不如讓殿下和世子們都入席吧。蛋酒也煮上了。”元娘過來說着,一面讓侍衛們都安排好了座椅,江落落這裡,侍衛們護衛們都是與主子吃相同的飯菜,這在哪一個世家都是沒有見過的。
頊政因日前刺傷,只是傷口結痂便強行出了宮,昭帝在這方面並不十分約束嚴格,大自然精華養成的兒子纔是最經得風浪的,他一向是這麼認爲。因此頊政只帶了四個侍衛,兩個內侍便出了宮直奔江宅。
頊晏帶着小包子上官頊浩已經在房檐下待着了,小包子正在跟高瑩安安靜靜剝羅漢豆,看着頊浩和高瑩兩個孩子的手指都纖細得象小樹枝一樣,感覺一個不注意就會折斷似的。而頊晏與頊政兩個人正在玩指棋,南宮越程一進院子就看到這番景象。
小包子自然是求抱的,南宮越程一把將他扔得高高的,再穩穩接在臂彎裡,逗得頊浩十分開心,高瑩也一臉羨慕地瞧着。
頊晏見南宮越程和上官頊雲都來了,將身側的椅子拉了出來,讓他二人坐下繼續玩指棋,兩個小孩繼續剝豆,對於孩子們來說,偶爾的家務與玩耍並沒有什麼區別。
江落落與沈若塵正在聊着路侗的事情,忽然感覺天色陰暗下來,墨雲壓頂,天上翻滾的烏雲黑沉沉的,小虎有些煩躁地走來走去,發出尖厲的吼叫,江落落感覺那叫聲中充滿了不安。小虎走過來到江落落身邊坐下。
擡起頭,天上的烏雲越聚越多,天色越來越暗,原本已經是傍晚的天空變得伸手不見五指,衆侍衛們點起了燈籠與燈盞,一陣狂風吹過,樹枝都被吹得嘩嘩直響,樹葉也紛紛吹落在地上,似乎象颱風一樣猛烈,這是咋回事?
忽然聽得“咚”一聲響,接着是“啪嗒”一個圓圓的球狀物滾到階前,在廊下燈籠的映射下,似乎象寶石一樣閃着光,江落落好奇地撿起來,冰涼刺骨,是冰雹,而且有雞蛋這麼大!
此時天空一道紫色樹枝狀閃電,接着,炸雷便從頭上滾過,似乎那雷聲就在離她極近的地方。
“所有人都進屋!”江落落吩咐了一句。
江落落的江宅是特製的,就是怕起火,所以她命令建了石塊壘制的房子,如今抵扛冰雹的優勢就出來了,但是鍾虎那邊的屋子,卻是最早秦家舊屋的側屋,還是木製的,現在寧兒又有孕在身,行動不便。正在不知如何是好,鍾虎扶着寧兒走了進來。
“我們房頂被砸漏了,只能來求小姐。”寧兒驚魂未定,她受傷沒事,千萬別連累孩子。用手緊緊護着肚子,好象一鬆手肚子就會沒有一樣。
門外房頂都聽到“咚咚”地冰雹落地敲擊聲,屋內特別安靜,江落落笑道,“我這屋子設計得很好啦,不用淋雨就能到達每一個房間,甚至廚房都沒問題呢,大家不用緊張,我們開吃吧。”
頊晏將頊浩抱上了桌子,衆人開始杯觥交錯,吃喝起來,席間江落落去國師房間,見父親正在看書沒有異常,才放心回來招待衆人。
不多久,冰雹停了,但雨卻沒有停下來的樣子,看勢頭,還得下一兩個時辰,江落落想了想道:“若是太晚,大家就在我家住下,房間倒是有多,但是侍衛大哥們,可能就沒法一人一間屋,得拼一拼。”
當晚雨一直下到丑時,江落落讓衆人都在公主府住下,臨睡前望了望天空,驚異的發現,那密雨絲織的天空,有一隻藍幽幽的眼晴似乎正在搜尋目標,這是……天眼嗎?
江落落顧不得睡,披頭散髮就往國師那裡跑去,一進門,卻發現父親沒有睡覺,而是手中拿着一個極怪異的銅鏡在仰望着,江落落好奇地順着父親的目光方向仰望,那銅鏡正對着天上的那隻怪眼,隨着銅鏡幽幽的光芒時強時弱,天上的怪眼也時大時小,這面銅鏡,是幹什麼的呢?
沒有打斷父親的所作所爲,國師將銅鏡舉得再高了些,同時口中唸唸有詞,那銅鏡的光芒由黃變白,最後與天上的怪眼一樣,都變得藍幽幽的,十分詭異,這樣的光芒,江落落很熟悉,在芒山的那個洞,就是這樣的光束,與銅鏡有關嗎?
江落落回想起那洞,在山腳下望的時候,是藍幽幽的光芒,等水排空後,裡面的藍光是牆壁後的寶石透出來的吧,當初並沒有把裡面的金塊搬出來,是想着將來還要進去,但是,那樣的機關都能設計出來,那朔王有多強大!
銅鏡中的藍光非常強烈了,幾乎照得整個院子都亮起來,天上的怪眼則越來越小,最終隱沒不見。江落落沒有見過父親使用什麼法術,只知道他是東越國師,但這樣看來,父親是個法力極高超的人,象這樣的事情,她還是記憶中頭一次見到。
“落兒,過來!”是國師在喚她。
江落落怔了一下,還是走上前去。
“這面銅鏡,爹爹爲你作了法,將天眼束在其中,有危險時,這面銅鏡可以爲你抵擋,但記住,銅鏡有法力,不可濫用傷及無辜。”江抑之的語氣中充滿了嚴厲,印象中,父親是第一次這樣跟自己說話。
“那個怪眼就是天眼嗎?”江落落略帶疑惑地說道。
“嗯,你看得見天眼?”國師有些驚訝地低頭看着她。
“是啊,就是因爲剛纔看到天上有隻眼睛,所以才跑來找爸爸,沒想到已經被關進銅鏡裡了。唉喲,銅鏡好重!”江落落輕輕搖動着掛在腰間的銅鏡說道:“有了這個,我是不是不用死了?”
江抑之搖了搖頭:“它僅能幫你擋煞氣而已,同時也是提醒你萬事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