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嫣緩緩搖頭，嘴角帶着淡淡的笑意。
“不會，不說家裡現在一下子拿不出十萬兩的銀票，即便拿得出來，我父親也不會讓夫人拿出來的。”
當然了，沈豔君也不願意拿出來。
“那老爺叫夫人去一邊是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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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爲了我那個好祖母。這些丟失的物件，不是在祖母的倉庫裡，就是在祖母的房間裡，這件事只要夫人說一句話就一定能查清楚，兩個人是在談判呢。”
喬嫣說的還真的一點都沒有錯，兩個人確實在談判。
而且談判的很糟糕。
“家裡如今有多少銀子，你這兩天給我一個數目，這個欠顧世子的十萬兩必須儘快還上。”
沈豔君冷笑：“老爺您當家裡是錢莊呢，說十萬兩就拿出十萬兩？喬家以前是什麼情況您又不是不知道，這些年每年花銷您也是瞧在眼裡，如今這是想趁機算我的帳？”
喬選堂被直接點破心思也不在意，只繼續往下說。
“沒有算你帳的意思，但是這筆錢是顧世子欠着五皇子的，喬家若是沒辦法還上，你覺得五皇子會不會將責任算到我們家來？”
“五皇子？”沈豔君楞了一下，這一段倒是沒有人和她說起過。
“是，這是顧世子欠五皇子的錢，也不就是我們家一筆，還有二皇子那也有三百萬。但是兩者能一樣嗎？二皇子欠那三百萬可以慢慢來，咱們家這十萬兩，你覺得是皇后娘娘會給喬家面子，還是五皇子會給喬家面子？”
沈豔君臉色變了變，往邊上走了一步。
她還記得在沈家的時候五皇子的態度，雖然表面上五皇子似乎什麼都沒有說，但是私下裡那種漫不經心的態度，已經讓人很清楚一件事。
那就是五皇子似乎對沈家沒有之前那麼重視了。
沈家這些年私下裡一直往五皇子身邊靠攏，看好的就是他是皇后嫡子這一點，覺得他是最有利的儲君人選。
但是本朝從來設立儲君都是有能力者居之，而五皇子相對二皇子來說，能力若太多。
其實沈家也多次考慮過要不要改弦易轍支持二皇子，但是最終還是放棄了。
相比來說二皇子身後已經有了太多人，而且二皇子性格陰鬱難以相處，更別說也許根本看不上沈家。
“你是已經決定支持二皇子了？”沈豔君猛然一個轉頭，看向喬選堂。
喬選堂楞了一下，矢口否認。
“並不是，我就是因爲擔心有人那麼想，所以才一定要趕緊從這件事上脫離出來。”
沈豔君依然上上下下打量着喬選堂，若喬選堂的真的已經明晃晃的站在二皇子的身邊，那沈家和喬家註定要兵戎相見。
“罷了，十萬兩，我三天之內籌集好。”沈豔君最後拍板定論，看了一眼遠處的自己的大哥。
沈大老爺面色陰鬱，顯然也認爲喬選堂已經站到了二皇子的那一邊去。
“那就好。不過這些被人發現贗品的物件兒怎麼辦？”
沈豔君冷笑看着喬選堂，喬選堂被看的心裡發毛。可他好歹是個副丞相，這點場子還是能夠鎮住的。
“老爺您覺得應該怎麼辦呢？折價？又或者是去老夫人那邊將東西擡出來。”
喬選堂的臉色陰陰晴晴變了一會兒，最終說道：“折價吧，如今你手上能夠拿出多少銀子，先折價算給對面，回頭再說。”
反正總共就十萬兩東西，怎麼着折價也就撐死了五萬兩。
“是，老爺！”沈豔君已經完全不隱藏眼底的鄙夷。
若不是爲了家族，她怎麼都不會嫁給這麼一個噁心的男人，這麼多年了，不管在什麼方面都如此的沒有擔當！
夫妻兩個人商量好，一起並肩走回來，表面上都帶着笑容，讓人看不出實際的情緒。
沈豔君和沈大老爺低聲走到一邊說話，沈大老爺皺着眉頭，從懷裡拿出一疊銀票子。
顧長生勾了勾脣角，這件事想如此和稀泥過去？做夢！
他缺的是這點錢嗎？他缺的是這麼一個搞事的時機！
不過說起來他好像得去見見蕭攬炔，畢竟這麼有趣的一個姑娘，如果真的和蕭攬炔沒什麼關係的話，他可以考慮遠程合作一下。
嗯，遠程合作，至於她是不是自己命中註定的那個人，暫時不要在意這些細節。
顧長生這麼想着，臉上就露出笑容，看着朝自己走過來的喬選堂。
“世子爺，您看這樣行不行，這些東西我們折價銀票給您，您讓您的下人估算一下。”
顧長生笑：“喬大人，您這樣可不太好吧，字據什麼的都寫的清清楚楚了，您現在要再改，可是又要將二皇子和京兆府尹請過來一次的。”
喬選堂臉色一僵。
“孟大人那邊好說，不管是你還是我，只要親自去請，相信對方一定會給面子的，但是二皇子那邊，反正我不是不敢去了。”
喬選堂的臉色有點拉不下來。
“這個就不能私下解決？畢竟您也瞧見了，我夫人已經回來了，而且五天之內一定籌集到十萬兩，如今先給您五萬兩，剩下五萬兩用銀票，相當於這裡就欠了五萬兩，如何？”
“不行！”顧長生回答的斬釘截鐵，“本世子從來是言而有信的人，如今白紙黑字好端端寫着，那我就要按照規矩辦事！”
喬選堂恨不得給顧長生一個腦瓜子，既然都已經拿到便宜了，能不能就開個恩不要再那麼倔強了？
“這樣吧，喬大人，你我各退一步。本世子進京以後正好沒地方住，就先住在你們喬家。反正我剛纔四處瞧了一眼，喬家各方面我都挺喜歡的。”
喬選堂立馬打蛇隨棍上，說：“那是不是您先把這銀票收下？”
“那不行。我住在喬家就是想着這些個東西可以留在喬家先不接手，喬大人您也有時間可以和貴夫人商量一下，這些個東西到底在哪，可沒說同意你的說法來着。”
喬選堂臉色又變了一下，思考着顧長生這話裡面有沒有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