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外已經隱隱約約傳來打鬥的聲音,不用聽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喬大小姐自便。”
喬嫣站起來,走向門外。
果然剛纔那幾個口出狂言的閒人如今正在上演空中飛人,只不過不是自願的,而是被人到處扔的那一種。
樓下大廳裡,一個身高八尺的彪形大漢正把這幾個閒人和長槍一樣,一個個的從大廳裡面扔出去。
“敢到醉仙居來搗亂,你們怕是一個個活的不耐煩了!”
那大漢聲音很大,就算是在二樓的喬嫣都覺得振聾發聵,別說是一樓那些在吃飯喝茶的食客,一個個哆哆嗦嗦恨不得立馬消失。
掌櫃這時候適時走出來說道:“抱歉抱歉,打擾的各位爺,我們老闆說了,今日的飯錢全免,請大家隨意吃隨意點!”
那彪形大漢也吼道:“好好吃,吃過癮,若是吃不過癮就是不給我們老闆面子,不給我們老闆面子就是不給我面子!”
有人哆嗦的筷子都差點拿不住,啪的一聲掉在地上,喬嫣在二樓忍不住笑出聲,方諱還真是一個妙人。
這麼一個大漢,頂得住二十個打手,只要往這一站,以後那些閒人都不敢來了。
“小姐,您真是料事如神,這一位可是城西有名的大力士,名字也有趣,叫做悟僧。”
“哦?他是個和尚?”
“並不是,據說因爲從小體型就比別人大一些,家裡養不起他就把他送到了廟裡,但是主持說他紅塵未盡不能出家,從此以後他就叫自己悟僧。”
喬嫣輕笑,沒想到看似那麼彪悍的一個漢子,竟然有這樣的奇遇。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喬嫣說着,感受到不遠處似乎有一道目光正在看自己,她下意識的回頭,目光正好落進蕭攬炔的眼裡。
蕭攬炔眼裡熱情如火,幾步走過來,恨不得一把將喬嫣抱在懷裡。
“你可好些了?今日那麼早就來了?”
喬嫣皺眉,不是他讓這個時間過來的嗎?怎麼又說早了?
“見過殿下,多謝殿下昨日的救命之恩。”
蕭攬炔見喬嫣後退了一步,一腔的熱情消失了大半,想起這裡是公共場合,到底注意控制一下自己。
他假意咳嗽一聲說道:“我倒是沒想到,醉仙居竟然還有人敢來搗亂。”
喬嫣含笑接過話:“這是自然,畢竟醉仙居換了老闆。”
蕭攬炔就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一時間冷場,其實他在見到喬嫣之前感覺自己有很多話要說,但是被喬嫣剛纔那後退一步一打擾,什麼話都和那幾個飛出去的閒人一樣,早就不知道丟到哪裡去了。
“走吧,進去。”
兩個人進去包廂,晉王和醫聖的棋局還未結束。
雙方見過禮,蕭攬炔想和喬嫣親近,故意提出要一起下棋,沒想到一口被回絕了。
“我不經於棋藝,還是不在殿下面前班門弄斧了。”
說謊!她明明棋藝很高,封玄奕的棋藝在京中有名,但是也未必是喬嫣的對手,這些事情蕭攬炔早早就打聽的清清楚楚。
蕭攬炔心裡的怒氣上來,問道:“你是覺得本皇子不配合你下棋?”是不是你就願意陪着封玄奕下棋,別的人都不配?
“三皇子殿下何出此言,只不過臣女今日不想下棋而已。”
蕭攬炔暗自調整呼吸,告誡自己不要生氣。
誰讓自己之前不小心把人給惹毛了,昨天那是兩個人合作做一場戲而已,今日不用演戲,這小花貓自然又亮爪子了。
“也罷,本皇子也不愛下棋!”
那邊下棋的兩個人都頓了一下,擡頭對望一眼,彼此在心中嘆氣。
蕭攬炔因爲身體的原因,從小就過的隨心所欲,不將人事放在心上,別說旁人家的小女子,就是面對帝后都感情很淡。
誰曉得忽然有一天,這隨便大街上撞見的小女子,這一下子就撞見了他的心。
醫聖和晉王草草結束棋局,前者領着喬嫣去隔壁行鍼,後者這邊熱情邀請蕭攬炔一起下棋。
“不下,本皇子不愛下棋!”蕭攬炔今日表現的特別像個孩子。
晉王笑了是,說:“你若不愛下棋,只怕過去那些年和我下棋的都不是你吧?她也不過一句氣話而已,你又何必放在心上?”
蕭攬炔也知道自己有些失態,做了幾個深呼吸,讓自己恢復正常,和晉王擺上棋局,一邊廝殺一邊聊天。
“昨日我可是將人送回去了,你別忘了你答應過我的事情,那一副張簡齋的真跡,什麼時候給我送過來?”
蕭攬炔沒好氣的說道:“早上的時候少陽親自給你送過去了,難不成皇叔您不在府裡?那敢問昨晚又是夜宿何處?”
晉王被那麼直接揭穿,只好笑道:“美人在懷,自然不在府上,總比某人好些,看的到,吃不到!”
這話雖然粗俗,但是從晉王的嘴裡吐出來卻帶着點優雅。
蕭攬炔氣的差點捏了棋子,咬牙切齒的說道:“皇叔還是小心些,那一位沈家小姐可不好對付!”
晉王哈哈大笑說道:“是不好對付,不過無妨,不是還有喬大小姐麼,我實在抵不住就去找喬大小姐,我相信以我和喬大小姐的關係,她一定不會見死不救的。”
蕭攬炔氣的臉都快歪了,他確定蕭雲卓今日就是故意來給他添堵的。
而晉王見蕭攬炔似乎確實生氣了,也見好就收說道:“那一樣東西,昨日可查清楚在哪了?”
蕭攬炔沒說話,這件事她還沒來得及問喬嫣。
主要是昨日出了那樣的事,他就算再着急也問不出口,當然了,他也不捨得問了。
“不急在一時半會,即便沒查清楚,大不了我再想別的辦法就是。”
蕭雲卓暗自嘆氣,自己這個侄子實在是被女人吃的太死了。
“晉王說的可是兵符?”不知何時,喬嫣已經從隔壁緩緩進來,含笑問道。
“喬大小姐何出此言?”這一下不止蕭雲卓詫異,連蕭攬炔都愣住了,他只說了那東西的形狀,可沒說那就是兵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