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朝後,許安和其他幾位大臣在後面追着鄭山出來。
“鄭國舅!鄭國舅!稍等,鄭國舅!”
鄭山聽到聲音,轉身看着他們走過來。
許安走到他跟前:“鄭國舅,這是怎麼一回事啊?不是說皇后娘娘肯定不會回宮的嗎?我們大家都是因爲相信你說的這個話,所以纔出面幫着提出廢后另立的。可是剛剛聽皇上那意思,就好像皇后沒多久就要回來了,這,皇后若是真回來,知道了今日朝堂上的這事,我們幾個……”
鄭山微微皺着眉頭,道:“許大人,你們也不必如此心慌吧?沒錯,皇上的確是說皇后很快就回宮了。但是,說歸說,事實難道就真是那樣嗎?”
另一大臣愣了:“鄭國舅這話的意思是——”
鄭山道:“你們仔細想想看,當年爲了老相府二小姐的事,皇后跟皇上鬧了多大的脾氣,言語激烈不說,甚至大打出手,就差把整個皇宮的宮宇給掀了,最後索性來個離宮出走,無聲無息地就離開了,走得多決絕。你們說說,鬧到了那個份上,以皇后的性子,她像是會走回頭路,乖乖再回來的人嗎?”
許安被說動了,但神情還是有些猶疑:“話是這麼說,可畢竟咱們這位皇上也不是好含糊的主。你剛纔也說了,當年事情鬧得有多大,皇后張牙舞爪的多少次讓皇上下不來臺,咱們皇上再生氣,不也還是沒責罰她嗎?再說這些年,皇上又哪一天沒去找皇后的下落?大家都看得出來,咱們這皇上儘管後宮佳麗三千,這心思啊,也就係在皇后一人身上了!他若想讓皇后回宮,定然是說到做到。”
鄭山聽地許安那番言論,不屑地冷笑一聲:“許大人若是當真這樣想,怎麼今日就肯在朝堂之上提出廢后另立的進言呢?”
許安臉色微變:“你……鄭國舅,這不還是你讓我們……”
“許大人不要激動,我也沒別的意思。”鄭山微微一笑,安撫道:“諸位大人放心,今日的事情既是我鄭山讓大家幫忙的,自然是不會讓幾位爲難。目前多是猜測,具體情況都還未清楚,我們還是稍安勿躁爲好吧?”
許安聽着他冠冕堂皇的一番話,心裡忍了忍火氣,道:“也只能這樣了。但願國舅所言不虛。”
鄭山笑道:“自然。”
御書房。
雨子璟默默地跟着白祁從召開朝會的正殿移駕到了御書房。
白祁腳下生風地進了御書房,先是把頭上的冕旒用力一扯往後面一扔,劉千眼疾手快地既慌且恭地雙手接過了,不由地暗暗鬆了口氣,擡頭,卻見白祁已經徑直坐在了金漆書案的後面,背靠着椅背,沉着臉色。
伺候白祁多年,劉千看出了皇帝主子心情不佳,這時候也不敢多話,只得求助地看了眼一邊的雨子璟。
雨子璟走過去,說道:“陛下,皇后當真很快就會回宮嗎?”
白祁擡起眼皮,銳利的目光不悅地盯着雨子璟:“連你也要來給我添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