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澈二話不說,就地解衣服。..
將軍長袍的料子沉重,袖筒,貼片,腰帶,腰結,口兜,上面就有十幾件大大小小的犀牛皮和金屬配飾,衣服落到地板上,就吭倥作響。君清瑜要他脫衣服,也不過怕他藏着什麼最後的兵器。脫去外衣,剩下白色的裡衣。
我瞪大眼睛,張大嘴巴,就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我不是第一次看南宮澈脫衣服,甚至他光溜溜不穿衣服我都見過摸過。
南宮澈的裡衣徹徹底底震驚我。
從腰上割開的口子開始,到褲腳,甚至是靴子裡面,都是斑斑的血紅。
凝固的紅色。
濃郁的血腥味。
我這樣見慣血的人,忽然暈血了。
我暈。
南宮透自認爲自己鐵血,軍營中打混,刀口上過日子,從小被無良的老爹抽打得皮厚肉粗,死豬不怕開水燙。我灑兩滴血,立刻就抱着我娘撒嬌,我娘自然哄着我如同心肝寶貝。孩子都知道若然痛了,就該大聲哭出來,還能得到爹孃的心疼。我是個健康正常的孩子,而南宮澈不是。南宮澈自小安靜、沉忍,若然不是我欺負他夠慘,他也不對我反擊還手。他現在這副血淋淋的模樣,居然還勉強去跑,還勉強去動!
是他太厲害,還是我太弱?
毫無疑問,我就是一個大大的包袱。
南宮澈能把南宮崇儀引出地宮,把司徒非和華年穩住,能把君清瑜獨立困在墓室,偏偏讓我給——
我多麼的冤枉啊!
如果他能事先告訴我,我還不至於禍國殃民啊!
我深深抽了一下鼻子。
小皇帝骨碌碌的黑眼珠盯着我,然後用胖嘟嘟的手臂擱着我的臉。
溫和的手臂遮蓋着我的眼睛。
小皇帝香甜地很:“小憐子,不要哭,朕不許你哭。”
我仰着下巴,磕到他粉粉肉肉的手臂,咬了一口。
小皇帝咬着嘴脣,說:“啊,朕的手臂就讓你咬多一下,不要太用力,朕痛了可不好,太醫會害怕的。知道嗎?”
小皇帝英勇獻肉,我卻哭笑不得。
我偷偷把眼淚擦到他的袍子上——不是龍袍,不用砍頭。
君清瑜沉沉的聲音,對着南宮澈說:“可以了,過來。”
南宮澈空着雙手,挺身走過去。
君清瑜已經放開我,推開我。他等着南宮澈走過來,忽然揚起一巴掌,直接甩了過去,正中南宮澈的臉,逼出來的口氣:“背叛我!知道你兔崽子養不熟!既然你養不熟,也不用姑息你!”
南宮澈摔倒三步之後。
沒有爪牙的南宮澈,就不足爲懼。君清瑜現在佔了上風,他不等喘息就立刻走上前,出招就打,而且招招見要害啊。南宮澈明顯已經受了很重的傷,移動躲閃之間都比平常遲緩狼狽。雖然不能說任由捱打,他也是硬受着。
我把小皇帝放了下來:“不要!”
重要關頭,我還是心念着我大哥。
我加入了戰圈。
立刻,我很無奈地發現,我是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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